“我說了。”周家大伯長嘆一聲,“可說了又怎樣?那是昨個兒夜里發生的事兒,哪里還來得及?如今也只能村里的巡防隊能警覺點兒,別再讓狼得逞了。”
指巡防隊?周家阿嗤笑一聲,雖說并不曾親眼看到昨個兒夜里村子里的形,可想也知道,連周家這頭都聽到慘聲了,原就在村子里巡防的人怎麼可能沒聽到呢?盡管最后狼是被打死的,可既然能連傷兩條人命,就代表至是隔了一段時間才有人過去的。不是說巡防隊不作為,而是以狼的速度,除非能像周家這般,第一時間全家出,要不然就算趕過去,也只能是收尸罷了。
巡防隊明顯是靠不住的,起碼不能完全指他們。
“罷了,咱們家還是管好自己,回頭一有靜就敲鑼。”周家阿也明白,如今再說甚麼都晚了。況且,很多事旁觀者是可以保持理智的,可失了至親家人的那些人呢?他們將狼全須全尾的放回去?那兩條命不就白去了?
也是經了昨個兒夜里這一遭,整個楊樹村都陷了一片恐慌之中。
這跟先前的況完全不同,想也知道,親眼瞧見和聽人說都是截然不同的。況且,頭一次狼下山,是被周家人嚇唬走了,村子里人就算再害怕,總歸也沒有灰心喪氣,更不能心生絕,想著周家人能毫發無損的將狼轟走,他們也一定可以的。
結果,卻造了兩死兩重傷的慘烈后果。
死去的兩人是倆口子,傷的兩人一個是他們的兒子,另一個是小叔子。兒子整個右胳膊都被咬斷了,直接從手肘斷開,費了好大的勁兒敷了好些個草藥才堪堪將止住,不過胳膊卻是沒救了。小叔子傷的是小,看起來傷勢好像不是很嚴重,結果到了第二日下半晌,整個人都燒了起來。偏生,楊樹村并沒有大夫,各家各戶倒是積攢了一些草藥,卻多半都是止化瘀,再不然就是清熱解毒的,效果還不佳。那家人索同里長家借了牛車,急慌慌的將倆人都送到了鎮上,至今未歸。
有了頭一個進鎮子的,既然就有跟隨的。
張里長家算是楊樹村最為富裕的人家,真要說起來,也就只有他們家能安然搬到鎮上,不用擔心花用。可為里長,張里長又不能真的撇下一村子的不管不問,他要是真的這麼做了,先不說會被人斷脊梁骨,單是這個里長的位置就不用坐了,直接趁早讓位。
也因此,在陸續有好幾戶人家去鎮上暫住,或者去其他村子投親之后,張里長索讓他婆娘帶上老爹和仨兒子一并去了鎮上。而跟他做出一樣選擇的人也不,畢竟對于大部分人家而言,全家搬離那是不現實的,可讓家里某幾個人暫時離開,卻還是沒有問題的。
在這其中,跑得最快的就是昨個兒夜里出事的老林家隔壁幾戶了。據說五家里頭走了三家,剩下兩家也都是心驚膽戰的,唯恐一不小心就攤上狼群報復的事。
有時候,真的是越怕甚麼就越來甚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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