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大軍是人質,當然不能輕易放手了。
霍青憤憤道:“喬老,我是神圣刀鋒的人,我霍青。喬大軍是被柴家人重傷了,才會住進醫院中。可是,他非說是我對他的手,人把我給抓了過來。我死了倒是沒有什麼,可我的命是國家的,我還有很多事要做,不能白白地慘死在了喬大軍的手中……”
“霍青?我聽說過你。”喬老冷聲道:“你放了喬大軍,我放你一條生路。”
“你們都讓開了,等我走掉了,自然會放掉了喬大軍。”
“這麼說,你敢違抗了我的命令?”
“呃……喬老,你也是在槍林彈雨中爬滾打出來的,我敬重你是一條漢子。可是,你仗著自己的軍界大佬,這樣打我,我不服!我也是一名頂天立地的軍人,為國家流過,跟你比起來,不差啥。”
“不差啥?哈哈……”
喬老怒極反笑了,把手高高地舉了起來,大聲道:“好,好,好一句不差啥。來人,把燈給我照亮點兒,我倒是要好好看看,這個不差啥的軍人,到底有什麼能耐,敢在我們喬家這麼囂張。”
什麼好好看看?這就是要擊斃了霍青的節奏。
等到照亮了,燈晃得霍青有點兒睜不開眼睛了。這樣就等于是將霍青陷了敵暗我明的境地,他必須得時時刻刻保持著高度的警惕。否則。潛伏在暗的狙擊槍,不將他給頭了才怪。
霍青也是發狠了,直著膛,喝道:“來吧,我就讓你好好看看,我霍青到底長得什麼樣兒!”
剛才,喬老把舉起手,人把燈照亮。等到把手給放下了,就是讓這些狙擊手們擊斃了霍青。可是,當他看清楚了霍青的模樣,整個人都呆住了,甚至是連眼珠子都不舍得眨一下,就這樣盯著霍青看了又看的。
霍青也讓他看得直發,這老爺子在干什麼,哼哼道:“喬老,你要是看不清楚,我用不用再給你找一副老花鏡啊?”
“你……你真是霍青?”喬老的聲音都有幾分抖了。
“廢話,我行不更名、坐不改姓,我就是霍青。”
“你爹什麼名字?他是哪里人啊?”
“你管我。”
周圍有這麼多軍人,這麼多的槍口都對準了霍青,這讓霍青的火氣也大了。是,喬老是軍界的大佬,可那又怎麼樣?他就可以仗勢欺人,隨隨便便地槍殺一個刀鋒戰士嗎?至,他沒有犯任何錯。
要不是喬大軍對他私刑,他也不可能挾持了喬大軍。
突然,喬老像是想起來了什麼,大聲道:“放下,所有人把槍都放下。”
這些軍人們都一愣,但還是聽喬老的話,把槍給放下了。
喬大軍連忙道:“爺爺,救我啊……”
“你給我閉。”
喬老喝了一聲,他把手放進口袋中,掏出來了一張相片,都有些哆嗦了:“霍青,你看看這個相片,你認識這個人嗎?”
這是一個青年,臉蛋有幾分清秀,眼睛大大的,顎下有著茬的胡須。霍青一打眼就看出來了,這人跟自己有幾分相像。站在他邊的,是一個有著鴨蛋臉蛋的孩子,長得不是那麼特別的漂亮,但是很耐看,是那種越看越就覺得有味道的人。
看到他們,霍青就跟遭到了雷擊似的,整個人都呆住了,問道:“這……他們是誰?”
喬老盯著霍青,一字一頓道:“他們是我的兒子和兒媳——喬衛兵和尹紅梅。”
“什麼?我……我……你是我爺爺?”
一瞬間,淚水順著霍青的眼角流淌了出來。
這麼多年來,他一直在想著自己的爹娘是誰。當聽到花弄月說起了喬衛兵和尹紅梅的事,他的心里就有了無限的期盼,想著見一見喬家人。可是,還沒等他問出來喬文兵的世,就讓霍刑天給打斷了。
這一刻,他才知道,他就是喬老的親孫子啊?要不是霍青讓喬大軍給挾持了,要不是喬老人把燈給照亮了,喬老本就不可能認出他來。因為,霍青跟年輕時候的喬衛兵,實在是太像太像了,連李師容在見他第一面的時候,都激得不行。
雖然說,魏相國和顧南國也是喬衛兵的戰友,但是他們跟喬衛兵在一起相的時間也不是很長,覺得霍青有幾分悉,也沒有想到他會是喬衛兵和尹紅梅的兒子。
“爺爺……”
就這麼一聲,喬老也抑制不住眼角的淚水了,撲簌簌地流淌了出來,上來一把將霍青給抓住了,激道:“我不是在做夢吧?我的寶貝孫子,你……你竟然還活著。”
這是哪兒跟哪兒啊!
在場的這些人全都蒙了,就連喬大軍都忘記了自己是人質,呆呆地著喬老和霍青,整個人都傻掉了。他就在想著,喬老是不是老糊涂了?自己才是喬老的孫子啊,他應該抱著自己才對,怎麼反過來抱著的是霍青呢。
噗通!霍青跪在了地上,給喬老磕了三個響頭:“爺爺,我終于找到你了。”
喬老將霍青給抱了起來,邊抹著眼角,邊道:“行了,行了,別哭了,跟爺爺回家。”
這些軍人們還圍攏在周圍,喬老揮著手,罵道:“滾,都特麼給我滾犢子。”
喬大軍連忙道:“爺爺,我才是你孫子啊。”
“你也給我滾,要是再讓我看到你惹事,我非把你的給打斷了不可。”
“我……”
“我的乖孫子,咱們回家。”
等到跟霍青說話了,喬老立即變了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。一會兒高高在上,滿臉的威嚴。一會兒又和藹可親,滿臉的親和。這種巨大的落差,讓在場的這些人都懵圈了,他們只好散開,默默地跟在喬老和霍青的后,不敢打擾,又怕霍青會突然傷害了喬老。
喬老拉著霍青的手,走進了一個房間中。這個房間看上去也不知道有多年頭了,一切的擺設還有幾分陳舊,但是房間很整潔,看的出來經常有人清掃。在墻壁上,張著喬衛兵和尹紅梅的相片。
霍青明白了,當初喬衛兵和尹紅梅就是住在這里了。雖然說他們不在了,但是喬老一直把他們的房間留著,所有的擺設一件都沒有變過。因為,他知道,只要這些東西都在,他的兒子和兒媳就都還活著。
從始到終,喬老攥著霍青的手,就沒有松開過,問道:“霍青,你跟我說說,這麼多年你是怎麼過來的?”
霍青就把霍刑天的事,一五一十地全都說了出來。當年,神圣刀鋒的隊伍遭到了埋伏,霍刑天力拼眾人,終于是將懷有孕的尹紅梅給搶救出來了。不過,他也了重傷,居在滇池村中,沒有再出來。可惜的是,尹紅梅在剩下了霍青之后,就難產死了。這麼多年來,是霍刑天一把屎一把尿把霍青給拉扯大的,很不容易。
這一刻,喬老更是堅定了霍青就是他的孫子。他將喬衛兵和尹紅梅的相片,還有他們的資料等等全都翻了出來,讓霍青看。
爺倆,完全沉浸在了這種濃濃的回憶中,沒人敢來打擾。
這樣持續了不知道有多長時間,突然,一個軍人躡手躡腳地走過來,輕敲了兩下房門,輕聲道:“喬老,徐老來了。”
多好的氣氛,就這麼讓人給打斷了,喬老很不爽,哼哼道:“他來干什麼?沒看我在忙著嗎?”
“徐老可能是沖著霍青……哦,或者大爺來的。”
“哼,你說我不見,沒時間搭理他。”
“爺爺……”
霍青連忙道:“徐老這趟過來,肯定是怕我出事,咱們還是出去見一見吧?”
喬老當即就樂了,呵呵道:“行,你說見就見,聽你的。”
兩個人從房間中走出來,就見到徐老和顧南國、魯擎江、封長征、顧惜朝、任輕狂、葉慕俠等人都過來了。喬家大院的那些軍人們全都荷槍實彈的,將他們給堵在了門口。當這里是什麼地方?任何人都甭想進來。
離老遠,喬老就揮著手,喝道:“你們干什麼?快點兒,攔著徐老干什麼。”
霍青笑道:“徐老……”
徐老和顧南國、魯擎江等人都懵了,任輕狂和葉慕俠說,霍青讓喬大軍給抓走了。這還了得?他們不敢有任何的猶豫,立即駕駛著軍車就趕了過來。可是,他們在門口就讓喬家的人給攔住了。
越是這樣,他們就越是心急。
可現在,霍青竟然跟喬老在一起。而喬老……他在攥著霍青的手,臉蛋上都樂開了花。這腦袋都鬧那樣兒啊?他們是真真地想不明白。
喬老大笑道:“哈哈,徐老,咱們今天晚上好好喝一杯,不醉不休。”
徐老道:“干什麼?我跟你說,我今天說什麼也得把霍青給帶走了,他是我們神圣刀鋒的人,你不能傷害他。”
“我傷害他干什麼?走,咱們進屋說。”
“別,就在這兒說。”
“你這老家伙,你還防著我啊?”
喬老大笑著,大聲道:“我問你,你看霍青像不像一個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