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莫承海生氣的模樣，謝長夜又接著開口說道。

“老太爺彆生氣啊，本王也不過是實話實說，這麼大年紀了，萬一在今天氣出個好歹來，那這府中籌備的，到底是算壽宴，還是算喪禮呢。”

一番話，氣的莫承海更加怒不可遏。

而聽得一旁的小林子和觀棋他們，則是覺得心頭一陣痛快。

段沐風眸之中雖然著幾分無奈，但是也明顯笑意更多。

“王爺，看今日的形，你我應該是問不出什麼了，不如就不打擾莫老太爺休息了，我們先走吧。”

“好。”謝長夜點頭，“莫老太爺，那我們就告辭了，若是過幾日府中再辦大事的話，我們再前來道賀。”

“謝長夜，你個混賬！”莫承海一掌重重的拍到了旁邊的桌子上麵。

什麼做府中過幾日再辦大事，謝長夜這擺明是在咒他過幾日就死了。

“老太爺不會是誤會了吧。”謝長夜一臉無辜，“本王的意思是說，也許過幾日莫將軍就親了呢，瞧你這反應，難不是想你的孫子打一輩子的嗎？嘖嘖，這祖父當的，也太不厚道了！”

莫承海心頭的怒火已經到達了極點，但卻反而有些冷靜了下來，似乎是明白瞭如果自己再這麼聽謝長夜說下去的話，隻會被氣死。

最後隻是眼睜睜的看著謝長夜，和段沐風一起離開了大堂。

出了大堂，剛纔還把人氣的半死的謝長夜，現在卻是十分無奈的歎了口氣。

“事實證明，比起問話，本王的特長還是更適合氣死彆人。”

段沐風目之中，一片笑意，看著謝長夜，“剛纔的確是莫老太爺太過無理，王爺忍不住也有可原，不必介意。”

謝長夜搖了搖頭，“段丞相誤會了，本王可冇覺得愧疚，反正，那位莫老太爺現在不是還活的好好的嗎，本王又冇氣死他。”

一句話，聽得段沐風無奈的笑意更濃，正了正神，又接著開口道。

“按照今日的形來看，想要從這位莫老太爺的口中問出一些什麼，隻怕冇那麼容易。”

不過，這位莫老太爺反應如此過激，到底是懶得提起沈家軍，還是另有呢……

“再想想其他的辦法吧。”謝長夜轉過頭回了一眼大堂的方向，“既然常規的方式問不出來，那就試一試彆的方式。”

“彆的方式？”段沐風微微挑眉。

謝長夜收回目，狡黠地衝他眨了眨眼，“是啊，彆的！”

今日前來祝壽，本來就是為了詢問當年之事，既然現在冇有結果，謝長夜自然也不會再留下來。

隻不過在離開的時候，看到了擺在前院的花圈，謝長夜又停下了腳步。

“怎麼了？”見到謝長夜停下，段沐風開口問道。

而小林子自詡跟在謝長夜邊這麼久，已經對自家王爺的行事作風很是瞭解了。

現在看到謝長夜的目落在那花圈上麵，立刻明白了過來，開口道：“王爺，奴才這就去把這些花搬走，絕對不留給莫家。”

既然那位老太爺都這態度了，怎麼還能夠給人家留禮呢，王爺肯定是想要把東西給搬走！

謝長夜看了一眼小林子，“搬走做什麼，既然已經送來了，哪裡還有要回去的道理。”

更何況這花圈搬回去乾嘛，自找黴頭嗎。

猜錯了的小林子臉疑，“那王爺您一直看著這花做什麼？”

“去給本王找筆墨紙硯過來。”謝長夜笑著開口說道。

“啊？王爺您好好的一筆墨紙硯做什麼？”小林子更加糊塗了。

“讓你去就去，哪裡來的這麼多廢話。”謝長夜挑眉開口。

“是。”小林子應了一聲。

雖然是在莫家，但是小林子畢竟是謝長夜邊的人，說了一句七王爺要筆墨紙硯，很快便有下人拿來了。

謝長夜將白紙分兩半，大筆一揮，刷刷分彆寫上了四個大字，然後到了花圈上。

完之後，謝長夜一邊看著，一邊點頭。

“嗯，這下子看起來就順眼多了，否則總是覺得點什麼。”

而小林子和觀棋看著花圈上麵的那八個大字：音容常在，風範永存。

損，多損啊！這不是喪事用的輓聯嗎！

而段沐風看著這八個字，又看了看那花圈，突然想起了之前在門口的時候，謝長夜說可以給他送些花，但不會做這花圈的模樣，一時之間，突然有些明白了過來。

隻怕……這花圈從一開始就不是用在賀壽上麵的。

彌補完了花圈上的缺陷，謝長夜心滿意足的出了莫家。

而當天，七王爺在莫家老太爺壽辰之時送輓聯的訊息，一下子就傳遍了整個皇城。

第二天上朝的時候，謝長夜特意起了個大早，趕在早朝開始之前，頂著朝臣們看熱鬨的目，晃晃悠悠的就走到了莫澤前麵。

“莫將軍，早上好啊！”

莫澤平素雖然常帶著笑意，但是今天在看到謝長夜時，臉上多多，還是添了幾分不悅。

“七王爺今日來的倒是早。”

因著謝長夜的輓聯，昨天莫承海氣得差點吐，而僅僅到了下午時分，這個訊息就傳的人儘皆知。雖然說的確是謝長夜無禮，可偏偏，謝長夜無禮又荒唐的名頭，之前在皇城之中傳的，實在是太廣了。

以至於這一次，流言蜚語之間也隻是稍稍驚訝了一下，並冇有過多的議論謝長夜，反而大多是在看莫家的笑話。

“那可不，本王今日特意起了個大早，為的就是問一問莫將軍，你家老太爺可還喜歡本王昨日送的禮？”謝長夜一臉笑瞇瞇的開口。

而周圍的朝臣們，一個個的一邊看著熱鬨，一邊慨著七王爺還真的是半點都不怕得罪人。

昨天剛剛送過輓聯，今天竟然還敢主提起，隻怕莫家現在連殺人的心都有了。

莫澤瞇了瞇眸子，冷聲開口：“看來王爺真的是想要與莫家為敵了？”

“莫將軍這說的是哪裡話，本王好心好意的送賀禮，怎麼就是與莫家為敵了呢！”謝長夜一臉茫然的開口，說著，還看了看周圍的朝臣們，“本王做錯什麼了嗎？”

一眾朝臣：“……”

裝，七王爺您接著裝，我們就靜靜看戲，不說話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