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闈放榜的日子到了。

一大早姬月就頭戴鬥笠，去了張榜單的功名牆前，看上麵考中生員的名字。排名第一的人，他不認識，然後繼續往下看……

能參加殿試的貢生有五百名，比往年多了二百。皆因此次參加秋闈的人數眾多，還包括有前西狄、金國和楚國的人。

而這隻是開始，畢竟一部分的文人誌士，還有著前朝之心，不想為大燕朝效力。但這隻是時間的問題，很快這些人就會屈從於現實，

姬月順著名次一直往下看，越看心越涼，直到看到四百五十多名，他都已經覺得偃然沒中了。這些日子的辛苦讀書算是白瞎了。

偃然也過來了，穿過人群到了姬月的邊，看著功名牆。

他不像姬月從頭看，而是從最後一名看。

恰好，倒是第一就是他的名字！

姬月一臉失的往下看，看到四百八十名了都沒有偃然的名字，「到底能不能行啊，這都四百多名了。」

偃然回道：「當然能行了，走吧。我請你喝酒去。」

姬月本來是自言自語，沒想到忽然聽到了偃然的聲音，朝側看去……果然是偃然，後見他麵上帶笑，輕蹙了眉，「你中了？」

偃然的目看向倒數第一，也是貢生的最後一名，「喏~」

姬月看過去，無語了……

「你這是恰好上榜，趕了一個尾尖兒。」

「尾尖兒也是考中了。」偃然轉往人群外走。

姬月跟上他，「那你殿試，會不會沒戲？」

「殿試，是由陛下親自考覈。」偃然瞥了他一眼，「你覺得呢？」

「……」若是蕭長綦認出他，要麼留，要麼不留，隻此兩個結果。如果想要留，他就是績再差，也會重用他。如果不留，他績就是再好，也不會留用。

「你費這麼大的勁幹嘛，直接找他去不完事了。」

「不一樣。如果他留用，我有功名之，將來好做事。否則被人流言蜚語，也是麻煩。」

「什麼時候你開始在意那些了。」

「不是我在乎，而是想些麻煩。從前我可沒被人暗懟。」

「你真的想好了要朝？」

「這不是廢話嗎，如果不想，何必跟你在這裡。」偃然上了馬車，坐在了車夫位置上。

姬月順從如流的坐在他旁，又拉低了一些頭上的鬥笠，遮住了大半張臉。

偃然駕著馬車，問道：「金璘還活著沒？」

「已經死了，蕭長綦的人的手。」姬月回道：「至於元二被傷，則是西狄的人的手，也已經剷除了。還有你寫在書上的人名，蕭長綦也都有派人盯著。」

「嗯。金璘應該還活著。」偃然語出驚人。

姬月怔忪了瞬，但隨即細思量，角輕扯，「還真是有可能。金璘為了能便於行走江湖的，不在府裡被管束或應酬宮裡，養了幾個替。」

「你的人，仔細盯著金國的人，蕭長綦的人手都太明顯了，敵人在暗不好防備。」

「行。話說你是不是之過切了，這還沒進朝廷呢。」

「你酒樓裡有沒有不兌水的酒？」偃然不接他的話茬。

姬月：「……！」

「商！」偃然一臉鄙夷輕蔑。

姬月懶得理他。也就他這喝酒挑剔的人能出他酒樓裡的酒都是兌了許水的。相比其他酒樓，他的酒已經算兌的的了。而且，酒太濃，容易醉人。而一醉，有的人酒品不好便會鬧事，他寧肯降低價錢，兌點兒水，也比酒樓裡出現醉鬼鬧事強。

「也有不兌水的，價錢上自然也漂亮一些。」

「那一會兒喝酒給我來點兒不兌水的。」

「現在就能給你。」姬月自收納鐲中取出一壺酒，遞給他。

偃然瞥了眼他的收納鐲，沒說什麼，接過酒壺就是一大口。

……

春雨把一個用錦盒包裹著的玉品雪膏，遞給了紅伊。

「我這幾天一直在幫你找，總算找到了一瓶。」雖然葉清晏允許了送給紅伊，但還是考慮了好些時候，最後實在是被紅伊得了，纔算掏出來。

紅伊一把從的手裡奪過雪膏，然後迫不及待的開啟了錦盒……

「玉品！」紅伊詫異的瞅著盒子裡用羊脂白玉盒裝著的雪膏，還有縷縷的靈氣溢位，這盒玉品雪膏，絕對是極品！比以往任何的玉品都要更好！

「這麼好的寶貝，你竟然一直藏著掖著。」不過也十分值得藏著掖著，換他，他也一樣。

「一萬兩黃金，一個人，按以前說好的易哦~」春雨倒是一碼歸一碼，人是人，但做起買賣還是明算賬的。

紅伊立刻點頭，「沒問題，我一直都帶著呢。」

當即從懷兜裡掏出一遝子銀票，每一張都是一千兩金的金票，一共十張。

春雨喜滋滋的收了起來，「至於人，我現在就說了。」

「哦？」紅伊收起玉品雪膏，詫異的看著春雨，「這就要用啊？」

春雨道：「我要你保守，不要把玉品雪膏是從我這裡買的傳出去。我不想招惹麻煩，甚至是給家人帶來危險。」

紅伊看著認真的眼睛，又問了一遍，「確定要用人賬？」

「對，我要用。」春雨道：「我要你發毒誓。」

紅伊點頭，毫不猶豫的發下毒誓。

而他們這種異之士。對誓言很是敏，如果違背是十十會應驗的，春雨這才放心。

「別怪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，實在是我上有主子，下有孩子，不敢有半點閃失。」

「我自是明白，春雨掌櫃放心吧。」紅伊得到了玉品雪膏，開心不已。現在玉品雪膏，而且還是這麼好的玉品，絕對在絕無僅有的。為了它，再發十個毒誓都沒問題。

春雨回了坤元宮，把和紅伊易說的事告訴了葉清晏。

葉清晏聽了後，對的謹慎讚賞道：「如此就不怕他食言了，巫族人的誓言，可和普通人的不同，他們不能違背。」

春雨道：「是，奴婢在巫族呆過一段時間，瞭解一些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