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他應該是天境修為吧？」

「這倒是不知，不過能保護君君，差不多應該高的。」

「嗯，個人機緣吧。」如果到了半步宗師的境界，倒是有可能憑著春雨給他的香膏，頓悟進宗師。

……

蕭長綦看著堆積如山的奏章，額心，嘆了口氣。

希這次秋闈能選一些資質好的貢生。

「陛下，禮部尚書求見。」宮程進殿回稟。

蕭長綦道：「傳。」

朱青進了勤政殿，手裡還抱著一摞子的奏章，給蕭長綦批閱。

蕭長綦看到他手裡的東西後，立刻就想把他再攆出去。

「臣叩見陛下。」朱青捧著奏章便要行禮。

蕭長綦擺擺手，「免了，什麼事？」

「回陛下。秋闈已經結束，這是這次秋闈的貢生綱要。還有便是，大選也已經開始準備。」朱青把奏章給宮程，由宮程轉呈。

蕭長綦放下硃筆，開啟了那些奏章。

「這次可有比較特別的貢生？」

「要說特別的，有那麼一位。名字……對，偃然。陛下可以看一下他的文章，大有當年任然丞相之風。言辭犀利，直接要害。」朱青是任然一手提拔起來的，對任然也是比較瞭解，所以在看到偃然的卷子時，第一眼便覺得似曾見過。

「偃然……任然……」蕭長綦想了想，對朱青道：「把他的卷宗給朕。」

「是，陛下。」朱青先退了下去。

蕭長綦修長的手指，一下一下敲擊著案。

宮程低頭不語。

「宮程，你說他還有可能會回來嗎？」

「這個奴纔不知。」

「朕恕你無罪，隨便說。」

「是陛下，那奴才就說了。」宮程的恭的更深了些，沉默了一會兒才道：「奴才覺得如果任然丞相他還掛念著娘娘，就極有可能回來。陛下大選秀，可能讓他有什麼想法吧。陛下恕罪，奴才放肆了。」

「朕說了免罪，隨便你說什麼。那按你的意思，他可能也是沖著選秀來的，以為朕對皇後生厭，要另選新歡，他打算趁機籌謀朕的皇後？」

「奴才覺得，他可能不是為了皇後，而是為了陛下。」

「為了朕？你剛纔不是說是掛念皇後？」

「是為了阻止陛下對皇後娘娘做出什麼傷之事。將來陛下後悔，皇後娘娘也難過。」

「嗬嗬，那不是和從前一樣？」蕭長綦拿起奏章，快速的翻看，直到翻到最後一名貢生——偃然，纔算停下。

然後看著他的名字，「兜兜轉轉一大圈，不還是回到了原點。」

宮程看了看蕭長綦的表，見他麵帶笑容，還殷殷期待著什麼，明白了蕭長綦的意思，看來陛下是很希任然丞相能回來的。

已經六年了，朝廷沒有丞相，說不定很快又要再有了。

朱青拿來了偃然的考卷，「陛下，請過目。」

蕭長綦沒有立刻看，而是對朱青道：「選秀，隻從貴籍中選。」

「是，陛下。」朱青應道，本來秀也該是大家閨秀，德才兼備的子參選。雖然良籍之中也不乏小家碧玉懂規矩識才藝的子，但終究了那份貴氣教養，不足以為秀。而且隻從貴籍中選，他們也能輕省不，畢竟貴籍門戶就那麼多，而且也不見得每一家都有適齡的子。

「退下吧。」蕭長綦對朱青道。

朱青領命卻行退出勤政殿。

蕭長綦開啟了偃然的考卷……雖然上麵的文字，完全是另一種筆，但是言辭氣韻卻是和任然如出一轍。

「你看看吧。」把考卷遞給了宮程。

宮程雙手接過，然後看著上的字，很快又合上了，「陛下，瞧著像是。」

「嗯，查一下這個人現在在哪兒？」

「奴才這就去安排。」

「朕去一趟坤元宮。」蕭長綦薄輕勾，應該會想知道這個訊息。

宮程道：「回陛下，皇後娘娘在花園和陳夫人一起聽樂師演奏，說是陶冶一下小殿下的樂律。」

「嗬嗬，隔著肚皮能聽到什麼。明明是想要聽曲兒。」蕭長綦離開的作更快了些。

宮程恭隨在蕭長綦的側，不過在出了勤政殿後，立刻讓其他小太監先隨侍伺候著，他則去辦蕭長綦待的差事，查詢偃然。

……

一品客棧。

偃然收拾了自己的行囊，準備離開。

其實也就一個箱籠，比來時更輕了些，因為一些書他都放在了客棧，秋闈已經結束，那些書都已經沒有用了。

姬月進了客棧，門路的來了偃然的房間。

看到他正要走，很是意外，「你不是中了，再有三五個月就是殿試，不在這裡繼續住著等殿試？」

偃然回道：「我買了一宅子，搬過去住。客棧裡還是吵了些。」

「這客棧裡已經很安靜，而且吃喝方便，也不用自己打掃房間，不好的。你自己住，還要人侍弄吧？」

「我又不是沒手沒腳。」偃然看著他，忽然玩味的笑了，「而且，你的聲音還是大了些，客棧裡不太方便。」

姬月：「……閉！」漂亮的臉龐閃過一抹不自在。

偃然最後看了一眼房間，把門關上了，「是因為，我還沒打算這麼快見他們。」

「你沒有暴吧？」姬月看著他，「難道你在考捲上寫了什麼暗示的話？」

「沒有。但是一個人的言辭筆跡是不可能徹底改變，不留痕跡的。朝廷裡的人，都是修鍊到家的人，難免會看出一二，特別是朱青。如果我的考卷落在了他的手裡，難免會讓他想到什麼。」

「朱青有這麼厲害？」姬月是見過禮部尚書的，真沒覺得他有什麼特別的。

「我把他提拔上來的，怎麼會不知道。隻是他應該不會想到是我，畢竟這天下間，相似之人還是有的。」

「可若他把你的考卷呈給了蕭長綦，你……」

「所以我要離開這裡。」偃然道。

姬月：「好吧。那咱們就這裡分道揚鑣吧。我要去一趟江南道，那邊出了點事，過去看看。還有賭石大會今年也在那邊開，我去賭幾塊石頭，這幾個月可能就在那邊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