柴紹是四月二十九日到達太原的,他四月二十二大軍出征當天離開大興,日夜兼程,隻用了七天便趕到了太原。書趣樓()
這次來太原,是太子楊昭的意思,他上帶著楊昭的特殊使命,那就是要輔助秦王楊浩收復六鎮舊地。
聽到這個使命,柴紹沒有為能一展所長而激,心中反而微微失落。
原本朝野的風聞都是唐國公李淵會被委以重任,鎮守太原,而他與李淵的三李秀娥已經訂,李淵便是他未來的老丈人,如果是這樣的話,他去太原,輔佐未來嶽丈更順心遂意。
誰料事到臨頭,河東總管最終的人選卻換了長孫晟,李淵反而被派去鎮守隴西郡!
隴西與太原距離何止千裡!
如果他真的去了太原,隻怕與李秀娥更難有時日相,這對剛剛與子定的他來說,簡直難以忍。
他已經下定主意要跟太子推辭不去太原,最後卻是被李秀娥勸阻了下來。
李秀娥的理由,自然是不願意因為兩人之間的私事,影響柴紹的仕途,況且如果柴紹拒絕了太子,隻怕從此再難以取得太子的信任,那就得不償失了。
柴紹聽了李秀娥的話,有些汗,這纔打消了要與太子推辭的想法,心中卻滿是意。李秀娥能為他考慮這麼周到,如此良配,夫復何求?
離京前數日,心中更加不捨,絞盡腦找機會與李秀娥多多相,隻可惜,剛找到機會與李秀娥見麵,那個流著長鼻涕的惡心李二就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,在兩人之間,百般搗,讓柴紹咬牙切齒,恨不得揍他一頓。
李秀娥則掩口而笑,寵溺的拉過李二,替他了鼻涕,然後溫地著他的腦袋。
李二舒服地倚在三姐的懷裡,瞇著眼睛,斜睨了柴紹一眼,像隻得意的小狐貍一樣嘿嘿嘿笑著,看得柴紹又羨慕又是氣惱。
“媽的!丫兔崽子是故意的!”柴紹怒火中燒,心裡暗罵道。
柴紹與李二的明爭暗鬥,李秀娥都看在眼裡,心中瞭然,卻並不在意,一雙秀眸落在李二上越發的溫,霎那間釋放出來的態,卻是把柴紹看呆了,一時連氣惱李二的事都忘記了。
“你去太原好生照顧自己,我過幾日也會啟程,陪父親去隴西,恐怕我們最早也要到年底纔有機會見麵……嗯,山高水長,我祝你一路順風!”李秀娥語音對柴紹說道。
“秀娥!”
柴紹聞言激地幾乎要昏厥過去,心中千言萬語,強烈的如山崩一樣,要傾訴給眼前的子聽,隻可惜一個略帶尖利的嗓音男聲音傳來,打破了他好不容易醞釀出來的緒——
“嘻嘻嘻,我也祝你一路順風!省得天天來我們家找三姐!”李二撇著,大聲嚷道。
“……”
柴紹聽著這樣欠扁的話語,頓時又有了將李二暴揍一頓的沖。
李秀娥搖頭笑了笑,趕拉著李二與柴紹告辭。
這是柴紹離開大興前的景。
著太原城的城墻,柴紹心中百集。他對大興城的回憶,隻剩下了對李秀娥的思念,至於李二那張可惡的小臉,他恨不得自己已經全然忘記了。
……
對於柴紹的到來,楊浩早就有準備。
柴紹之前是千牛備,通武藝,雖然武藝不是特別gāo qiáng,但是足以勝任一般的軍職事務。楊浩略微想了想,便把他安排到河東郡兵做了一名行軍司馬。
與驍果右軍時期又有不同,如今的河東郡兵裡,軍司馬一職已經不復原先的功能和職責了,其監督軍事的職能大大削弱,轉而逐漸為軍營事務、服務等份,有點類似於後世軍隊的指導員。
楊浩對這一變革有竹,以後軍司馬要服務將士,做好各方麵的行政事務工作,而不是淩駕在將士之上的‘監軍’。
而且還有一個變化,則是軍司馬的數量也被楊浩大大增加,以前每軍設一個軍司馬,現在則增加到每一營設一軍司馬,為校尉的副將,協同管理本營的軍事事務。
柴紹聽到自己被委任為軍司馬,不由神一振。
他城之前早就知道了河東郡兵已經擴充至數萬人,河東郡兵的軍司馬,豈不是位高權重?看來秦王楊浩對自己還是非常重視的。柴紹心裡暗暗想著。
隻是當他在穆離的帶領下,進郡兵營地之後,他才傻眼了!
原來楊浩說的軍司馬,不是整個河東郡兵的軍司馬,而是河東郡兵之下,一個小小營的軍司馬!
“何時起軍司馬與校尉平起平坐了?”
柴紹哭笑不得,心中說不失落是假的。他不知道,其實他還是誤會了,如今的軍司馬恐怕職位還在校尉之下。
“柴司馬,這是咱們河東郡兵的軍製軍規,請你務必仔細學習一下,若是犯了軍法,在咱們河東郡兵之中,便是王爺犯了錯也要罰。”
穆離丟給柴紹幾本冊子,一本正經小大人一樣介紹道。
“……咳咳,我知道了,我會仔細看的。”
柴紹目瞪口呆將冊子接了過來,苦笑著點了點頭。
兩人接間,一個壯碩的漢子闖進了軍帳,沖著穆離咧笑道:“小穆將軍,我來了!新來的軍司馬在哪裡?”
穆離指了指柴紹,介紹道:“柴紹,新任的軍司馬,你未來的搭檔。”
壯碩漢子眼睛亮了亮,對柴紹出了手掌,爽朗笑道:“哦,原來是柴司馬!你好,我林平,是第四軍第七營的校尉,以後咱倆便要共事了!”
柴紹不明所以,學著對方的樣子出了手掌,愣愣道:“你好,林校尉,我是柴紹……”
林平握住了柴紹的手掌,用力的搖了搖,大笑道:“歡迎柴司馬!歡迎!歡迎!走,我帶你去見見咱們七營的同袍!”說完拉著一頭霧水的柴紹走掉了。
穆離返回去向楊浩匯報。
楊浩聽到柴紹的反應,不由笑了笑。
“王爺笑什麼呢?”穆離歪著腦袋好奇道。
楊浩道:“沒什麼,柴紹是太子殿下舉薦來的,不過咱們河東郡兵的規矩不能廢,沒有經過考覈,破例直接給他一個軍司馬已經是法外開恩了,他能不能適應得了,就看他自己的了。”
穆離點點頭,深以為然。
他自己能獲得河東郡兵眾將士的認可,可是憑著真本事贏來的,比武藝、論軍策,整個河東郡兵中比他強的,沒有幾個,所以才被眾人親切稱呼為‘小穆將軍’,卻不是他真的獲封了將軍之職。
柴紹的事,暫不多說。
楊浩從柴紹口中得知了楊廣征討遼東的諸多佈置,微一沉,便開始寫給太子楊昭的書信,將河東現在的況稟告給他。
書信是八百裡加急送走的,預計一兩日便可送達京城。
在此之前,有幾次楊浩與太子之間傳信,用的都是飛鷹,不過現在大軍出征討遼東,非常時期,本就稀缺的飛鷹,都被呼給前線大軍和後方聯絡了,楊浩隻能退而求其次,選擇其他方式。
楊浩在信中把自己經營的河原鋼鐵廠、河東郡兵改製,一五一十都匯報給了楊昭。
五月二日,太子楊昭收到了楊浩的書信,見到楊浩匯報的容,不免又驚又喜。尤其是聽到楊浩說,河原一日能產上萬斤良鐵,竟然能支撐起數萬郡兵的消耗,心中簡直喜不自勝。
“我讓小七去河東,果然沒有錯!收復六鎮舊地,指日可待!從此突厥威脅會大大降低!”
楊昭立刻將楊浩匯報的容,擇重點轉報給了正在行軍途中的父皇。
飛書一日便達,隔天,已經行軍至的楊廣收到了楊昭的飛書。
“什麼!楊浩那小子在太原城外煉鐵,一天能煉上萬斤良鐵?這怎麼可能!尚欽,你說,楊浩會不會在騙朕?”楊廣看到飛書容,幾乎震驚地跳了起來。
尚太監笑道:“秦王如何敢欺瞞陛下,再者,奴婢倒是覺得,以秦王的為人,恐怕會故意往了說……”
楊guǎng wén言一驚,笑罵道:“對!尚欽,你說的有道理!這小子可不老實呢!隻是一日產上萬斤……嘶……朕還是覺得匪夷所思……”
勉強按耐下震驚的心,目順著飛書繼續往下看,卻是看得眉頭一皺。他看到了楊浩介紹將生產的良鐵,或出售或販賣給了世家,或鋪設了鐵軌。
“尚欽!”楊廣忽然喝道。
尚太監立刻回道:“奴婢在!”
楊廣沉聲道:“立刻去查太原郡柳家、王家等都從楊浩手裡買了多鐵,鐵的品質如何,朕要知道的越快越好,越詳細越好!”
“是!奴婢這就去辦。”
尚太監躬出去了。
半日後,尚太監帶著結果回來了,除了帶著各家的訊息之外,還帶了幾把巧的鐵。
原來河原鋼鐵廠出產的良鐵早就已經經由河東的世家們,販賣到了。而坊間也已經漸漸流傳起‘河原鋼’名聲,但凡是由河原鋼打造的鐵,都十分的好用、耐用,就算是普通鐵匠,也能用河原鋼鍛造出媲鑄鐵大師的作品出來。
一時間,河原鋼名聲鵲起。
楊廣聽完尚欽打探回來的世家訊息,基本可以確定楊浩所說沒有太大水分之後,卻是隨手把玩起了尚太監帶回來的幾件鐵,此時正拿在他手裡的是一把剪刀。
與普通的剪刀不同,他手裡的這把剪刀,刀刃都泛著寒,整把剪子都顯得烏黑發亮,而且拿在手裡也比普通的剪刀略微沉重一些,一看就是品質極高的良鐵打造的。
楊廣按照尚欽的提示,嘗試用手裡的剪刀去剪一塊看上去像是甲冑部件的鐵片,沒想到剪刀非常順,幾乎沒有覺到任何阻力,就輕鬆將鐵片剪了兩段!
“嘶——怎麼可能!”
楊廣大吃一驚,難以置信著手裡剪刀。
“他孃的!楊浩這小子,竟然拿這麼好的良鐵來造剪刀!還販賣給世家!這麼好的良鐵應該給朕的將士們打造軍啊!”
“這個混小子!朕要被他氣死了!”
難得的大隋皇帝會破口大罵,並且出了臟話,可見心是多麼的激。
“立刻召楊浩來見朕!朕要親自問問他!”楊廣緒激道。
“可是——”
旁邊的尚太監弱弱道:“陛下,咱們大軍開,秦王要趕來恐怕不容易啊……”
楊廣沉了一會兒,說道:“從明天起,更改行軍路線,大軍在河渡過大河之後,向北折轉,走長平郡、武安郡、趙郡。”
“是!奴婢遵旨!”尚太監恭敬應是。
原本計劃中,楊廣駕隨同大軍,沿著大河向東,然後轉折到新修建的北段運河永濟渠,一路向北,抵達涿郡。僅僅因為‘河原鋼’一個小小曲,卻是要將原本的行軍路線,整向西北偏移了一下。由此可見楊廣對‘河原鋼’是多麼的重視!
“尚欽,大軍預計幾日可以抵達武安郡?”楊廣問道。
尚太監想了想,回道:“回陛下,估計,五月十五可以到達武安郡。”武安郡隸屬河北之地,不過卻挨著河東,是大軍行進路途上距離太原最近的地點。
“那好!便讓楊浩於五月十五在武安郡來見朕!”楊廣氣呼呼說道。
“是!”
尚太監隻得領命下去了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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