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看，是城守馬千程來了！”

“嘿，這年惹了大麻煩了！沙家與城守大人關係非同一般，如今沙家公子被欺負了…嘖嘖……”

“那也未必！你們看那黑年，著華麗，神態從容，隻怕也大有來頭！”

“切若黑年真的大有來頭，為何一直呆在小館，卻沒有被請到文淵館去？依我看呀，這年恐怕就是個鄉下來的豪紳之子，沒見過什麼大世麵，卻沒想到一腳，就踢在了鐵板上！不信你們瞧，他很快就會在馬城守麵前痛哭流涕……嘿嘿，縱奴傷人，隻怕難以全而退咯！”

周圍幾個本地的士子青年，言之鑿鑿地議論著。

他們這麼想無可厚非。豫章王召集聚會，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進文淵館，近距離欣賞絕世名的技藝演出的。

由於有陸晴清、薛小蠻等人的出場，這次聚會來的士人尤其的多，隻有小部分權貴公卿子弟才得以進最核心館。嚴格來說，像沙家這樣的豪商，都幾乎夠不上資格的。

眾人都等著看好戲，看那黑年如何被辱。

“媽的，一群狗眼看人低的東西！”

崔長芳聽見私語聲，肺都快氣炸了。剛才手，他不上手，正鬱悶呢，就聽到周圍人群裡的淺薄聲音，怒從中來，剛要上前罵兩句，卻被楊浩拉住了。

“由他們說吧，總不能把他們全扔進湖裡吧……”楊浩笑了笑。

崔長芳一愣，笑道：“這倒是個好主意！”不過終究沒有沖過去。

楊浩靜靜看著一步步靠近、麵沉的馬千程。

“馬城守，別來無恙！”年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。

“竟然是你！”

馬千程看清年的臉孔，微微一愣，旋即在眾人驚駭的目中，做了一個不可思議的作！

“——”

“你們看到了嗎？馬城守居然給那年行禮！”

“太震撼了！那年什麼來頭！！！”

一陣陣倒冷氣的聲音響起。

“馬城守，水裡的那些人尋釁滋事，你可以問周圍的人，也可以把他們撈上來後問他們，我還有事，我先走了！”

楊浩對周圍的議論聲置若罔聞，淡淡的跟馬千程解釋了幾句，就帶著崔長芳和穆離走出了小館，朝著文淵館行去。

“你站住……”

一個兵卒腦袋一熱，覺得眼前的這個年目中無人，對自己家的城守大人不敬，立刻站出來，大聲嗬斥。

話剛出口，就被人一腳踹飛了！

“大人……我……”

那兵卒一骨碌爬起來，發現是城守大人踹的，臉上帶著茫然，暗想難道這個馬屁拍錯了？

“你閉！”

馬千程臉黑的嚇人，怒吼道：“趕把湖裡的人救出來！”

一群兵卒如夢方醒，七手八腳的去拉人。

“馬…城守，小侄…我……”

沙郎君等人被拉出了水，寒風一吹，冰冷到骨頭裡，牙關抖著跟馬千程訴苦。

“沙賢侄，不要多說了，趕下去換服吧……”

沙家青年了鼻子，倔強道：“請……城守大人……為小侄……作主啊啊！”

馬千程搖了搖頭，嘆道：“趕回去吧，我作不了這個主！”

沙家青年聞言一呆，愣愣道：“他……是誰？”

“你們沙家惹不起的，別想了……”

馬千程揮了揮手，讓兵卒把幾個青年帶了下去。

那沙家青年沙立仁，他的父親沙貫是江南有名的鹽商，城裡最大的興海盛商號，便是他們家的。

沙家背後有世族門閥的影子，其中越國公楊素，就是其最大的後臺。

馬千程作為城守，自然與沙家有頗多來往，也很深。隻是今日沙立仁惹到的那人，他也得罪不起，隻能勸沙立仁忍讓一二，尤其事原本也是沙立仁先挑起的。

“這天下畢竟姓楊啊！此事我卻要找機會跟沙貫說一聲，免得沙立仁年輕氣盛，反而越陷越深……”

馬千程皺著黑臉想了一會，才帶著兵卒們離開了。

“郎君為何又願意進來了？”崔長芳臉上帶著喜意。

楊浩嘆了口氣，道：“若是真有麻煩，躲都躲不了，索不管了，咱們去聽歌賞舞個痛快！”

“郎君，果然得我灑真傳！”崔長芳哈哈大笑。

這時後方驚喜聲響起。

“咦！楊兄弟！”

楊浩訝然回頭，看到一張驚喜的臉，正是闊別多日的房英。

“房英兄弟！”

楊浩也覺得欣喜。

“嘿嘿，我早來了些時候，大兄告訴我他那天見到你，我就猜你今天會來，在文淵館裡找了好久，卻沒想到出來接無忌，竟然到了你！”

房英笑著說道。

隨手拉了拉邊的年，介紹道：“郎君，這是長孫無忌，我的好友。無忌，這是秦王府的郎君楊浩……”

長孫無忌？

楊浩一驚，又是一個自己知道的歷史人，沒記錯的錯，應該是李二的大舅哥。

“楊浩？”

長孫無忌麵紅齒白，十分英俊，看年紀似乎比楊浩還要小一些，隻見他出驚訝，臉上微微漲紅，急道：“是那個教訓了封言雄的楊浩嗎？”

“正是！那日封言雄眉被刮掉，我就在旁邊看著。”

房英笑瞇瞇道。

“啊！真的？”

長孫無忌崇拜的目朝楊浩了過來。

楊浩有些驚呆了，不知道長孫無忌為何這般激。

教訓封言雄很厲害嗎？會被這麼崇拜？

就在楊浩訝異的時候，房英湊過來低聲解釋道：“楊兄，無忌在國子寺被封言雄欺負過很多次，難得有人幫他出氣的，嘿嘿……”

“原來是這樣啊！還有這種事……”楊浩不啞然失笑。

“我給你們介紹一下，這位是崔長芳崔郎君……”楊浩拉著崔長芳說道。

房英和長孫無忌向崔長芳施禮問好。

崔長芳笑著回應。

“楊兄，咱們進文淵館去。”房英當先帶頭引路。

崔長芳跟在後麵，湊近楊浩邊，奇道：“郎君，你何時認識的他們？”

“我也隻是認識房英。還是在國子寺的時候，長孫無忌卻是與你一樣剛剛認識。”

崔長芳沉聲道：“長孫無忌他爹長孫晟可了不起，連我爹都要稱贊的人！”

“哦？竟有這回事？”

楊浩微怔，沒想到當下有名的不是長孫無忌，反而是他爹！

“嗯，我爹常說長孫晟乃漢之張良！”

楊浩這才嚇了一跳，訝道：“赫！這麼厲害！”

說話之間，幾人過門廳，進了文淵閣。

楊浩收了話語，四下去，隻見文淵館殿廳堂皇，占地極大，許多飾雍容權貴子弟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談。其間，著綵的婢穿花經過，奉上各的水果、糕點。

正瀏覽間，側方人群中一道寒冷目來！

楊浩有所察覺，循著目去，一個拔影，一閃而逝。

大隋秦王

大隋秦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