偌大的文淵館裡，雀無聲。

經過短暫震驚之後，眾人方清醒過來。

“——居然有人在豫章王的宴會上殺人了！”

“是楊浩！”

“楊浩是誰？”有人反問道。

不過立刻有人跳出來嗤之以鼻——

“切，連楊浩都不知道嗎？秦王府的嫡子啊，得罪了宇文家的那個……”

“天哪！吐穀渾王子重傷！侍衛慘死！秦王府嫡子楊浩居然這麼厲害！”

“是呀，要我看呀，楊浩絕對不比宇文承基遜！”

“簡直太殘暴了！”

“不過，楊浩對吐穀渾王子下如此毒手，隻怕要到被聖上的懲罰！”

陸晴清也被驚呆了，芳心砰砰直跳，聽到眾人的議論聲，纔回過神來，臉上出淒楚的神，暗道：“糟了，要連累楊浩了！”

心中忍不住一陣陣自責。

楊暕從楊浩手的一剎那，就唰的一聲站了起來，目盯在楊浩上。他也沒料到楊浩居然如此強悍，反擊的如此犀利、直接！

“豫章王……”

皇甫諶驚得下幾乎掉了下來，滿臉的癡呆和不可思議。

“他真的是秦王府嫡子楊浩，當初被我推下樓去的那個嗎？”

頓時陷了深深的自我懷疑當中，當然，心深，還藏著一恐懼和不安。

“……”

來淵和薛小蠻也被突如其來的變故，打擊地喪失了言語能力。

不過相比來淵的震駭，薛小蠻心中則是升起了濃濃的好奇心。

“是楊浩！竟然是那個送別曲的譜曲者！他還是秦王府嫡子，卻不知道與陸晴清什麼關係”

俏目滴溜溜在楊浩和陸晴清臉上轉來轉去，彷彿在尋找著什麼。

果然人和男人的關注點就是不同！

全場幾乎所有人都在震驚楊浩的武藝和手段，唯獨薛小蠻把注意力放在了他和陸晴清的關繫上。

崔長芳、房英他們圍在楊浩後，神激的無以復加！

嚴格意義上，兩人都沒有見識過楊浩的真實武藝，房英見過那次，也都是有所保留的，像今天這般，一拳一拳把人打倒，打死，視覺沖擊太大了！太瘋狂了！

在沒有人注意的角落裡，穆離攥著拳頭，眼眶晶瑩地著自家郎君，幾乎哭了出來！沒有人知道他心中的激和激！此時的他，絕不像一個為主人自豪的仆從！如果有人察覺，一定能看到他稚的眼神，每當落在吐穀渾主的上的時候，都會出深深的緬懷、痛苦、憎惡甚至仇恨的芒！

楊浩沒有理會周圍所有的一切，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前一個蒼老上。

這個年邁，著朱紫襆頭袍衫，看樣子比楊廣邊的尚太監還要年長一些。在楊浩擊殺吐穀渾侍衛的時候，不知道從什麼角落裡閃出來的。等楊浩注意到的時候，他就已經現在伏真前了。

“這個老太監很厲害！”

楊浩暗暗心驚。

老太監上有一渾然的氣度，氣息凝練不散，微拱的彷彿蘊含了無窮的力量，隨時都有可能撲上來，與楊浩廝殺。

這是楊浩武藝大以來，首次遇到一個氣息沉穩、讓他無下手的對手！

楊浩心中驚訝，卻不知老太監心中更是驚駭！

“道韻！這楊浩上有道韻！怎麼可能！難道……他已經超越宗師達到了道境？”

他修煉的乃是一門道家的無念無息功法，全氣息能圓融到無無外，幾乎與天地融為一。若隻論氣息渾潤，連尚欽都不如他！

沒想到今天隨豫章王來一個小小的宴會，居然遇到了一個在氣息上可以與他匹敵的年！

“他纔多大年紀啊，居然有如此修為！”

老太監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。

楊浩看見老太監沒有手，上氣息漸漸收了回來。頓時眾人眼中，那個鋒芒畢、像一柄劍一樣樹立的年，又恢復了人畜無害的溫和模樣。

“呼”

幾乎所有人都不由長長舒了口氣，一下子放鬆了下來。

其中個別武藝高明的人，如宇文承基等，漸漸意識到，方纔那抑的氛圍竟然是因為楊浩而產生的！

“有如實質！”

宇文承基在稍遠的地方，皺著眉。

從未想過，楊浩居然厲害到了這等地步！數月前那次長街對戰，對方幾乎可以用孱弱來形容，數月過去了，竟然有如此驚天的變化！

“咳咳——郎君，你重傷了吐穀渾王子，敢問如何向聖上代？”

老太監輕咳了一聲，當先開口。

楊浩淡淡看了他一眼，懶懶道：“我如何向聖上代，何用跟你解釋！你算哪顆蔥！”

“……”

老太監一口老，淤在心頭，差點閉過氣去。心中默誦無念功法，好不容易纔穩定下來，道：“你無故傷人，總是不對，至要給豫章王一個代吧。”

老傢夥把豫章王的名頭抬了出來。

“聖上沒有答應和親之議，吐穀渾王子卻以此侮辱我和阿姐，那就是侮辱了隋室皇族。我是皇家的一員，雖然沒有爵位，也知道一定要站出來維護宗室清譽，怎麼能無故傷人呢？請公公教我！”

楊浩一字一句，說得清清楚楚。

“這……”

老太監啞口無言，一時訥訥說不出話來。

楊浩說的是有些道理，不過怎麼聽都覺得有些不對，但偏偏又沒法反駁，實在是人鬱悶！

“豫章王，你覺得呢？”

楊浩瞇了瞇眼睛，向了不遠的楊暕，角帶著笑意，問道。

他不但要把吐穀渾主打了，還要著豫章王楊暕，不得不站到他的這一邊來。不然回頭到楊廣那兒，不了還要多費一番口舌。索當場把所有人的都堵嚴了。

楊暕冷冷的看了楊浩一眼，心頭暗惱，不過麵上卻淡淡的說道：“話雖如此，不過你出手也太狠辣了吧，年氣盛尚可理解，暴戾驕躁卻未必可取！”

言下之意，還是想把責任推到楊浩上。既然不能拿大義他，便隻好在德行品上，吹求疵。

楊浩哈哈一笑：“豫章王未免太沒有骨氣了！辱國者，浮千裡在所不惜！我也隻是小小懲戒一番而已。聖上千古一帝，若讓聖上裁決，恐怕吐穀渾得族熄國滅方能贖罪！”

此言一出，眾人皆是一驚，沒有人敢再說話。

“你……”

楊暕心裡憋屈，竟然不能辯駁半句。

“哈哈哈哈，歌舞已賞，亦酒足飯飽，告辭！”

楊浩微一拱手，旋即長而起，走到陸晴清邊，含笑道：“晴清大家，可願與楊浩一路同行？”

“郎君之請，敢不從命！”陸晴清眸眨了眨，乖巧的頷首。

“多謝豫章王盛款待！”

卻是崔長芳笑嘻嘻的拱手，讓楊暕一陣臉發黑。

既然楊浩已經得罪了豫章王，崔長芳也就不在乎了，破罐子破摔，倒也是瀟灑。他跟在楊浩後麵，悄悄對著房英和長孫無忌，輕輕搖了搖頭，讓他們不要跟上來。目前來看，這兩人卻是沒有必要牽扯到其中來。

房英和長孫無忌早就看傻了眼，待看到崔長芳暗示他們稍安勿躁的時候，猶覺在夢中一般。

文淵館裡，無數權貴子弟目瞪口呆，看著楊浩幾人翩翩離去。

大隋秦王

大隋秦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