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業二年,九月。
如果放在前世,這樣一個月份該是楊浩度月的時間。
在大隋,作為秦王,楊浩也是很悠閑的,除了盡著琴瑟和諧的婚後生活,另一方麵就是開始忙碌於親友招待。
舅舅崔弘度也來探,楊浩把之前驍果右軍的事講給舅舅聽。
其實崔弘度早就從崔長芳和崔長風那裡聽到了訊息,心底雖然覺得楊浩行事剛猛有餘了一些,但楊浩的長遠遠超過了他的預期,竟使得他無法輕易開口‘訓導’這個外甥。從河郡尉開始,然後一路到驍果右軍,幾乎都是楊浩自己獨當一麵,自己作為舅舅很有庇護他的機會,楊浩取得的功績,莫說是朝中那些大臣,便是他這個舅舅都覺得瞠目結舌。
因此,一向驕傲自負的崔弘度,在麵對楊浩的時候,竟是無法擺出自己舅舅的威嚴出來,反而是認真聽取楊浩意見的時候居多。這讓瞭解父親和伯父格的崔長風崔長芳兄弟又驚又奇,同時對楊浩也越發欽佩。
二舅崔弘升因為駐守涿郡,無暇回京,掐著日子派人送來賀信和禮。楊浩好生招待了千裡迢迢而來的崔家仆從,然後寫了一封回信,讓崔家仆從帶給二舅。崔弘度也有書信回寄,崔長芳更不必說,準備了好些東西讓家中的仆從帶給父親。
因為舅舅崔弘度辭之前知任太原,對山西十分悉,楊浩於是把太子楊昭有意讓他鎮守晉的事告訴了舅舅。
“王爺是說太子殿下意在……六鎮之地?”
崔弘度聽說這件事,大為震驚。
楊浩點頭道:“沒錯,鎮守晉也是真的,一方麵防備突厥南下,另一方麵則是將六鎮重新掌控住。”
“說來話長,此事非易啊!”
崔弘度皺了皺眉,卻是與楊浩詳細說了六鎮之地的現狀。他曾駐守太原,對六鎮舊地的瞭解,顯然比楊昭深刻得多,也更加全麵。
“六鎮舊地荒廢之後,西部沃野、懷朔二鎮早已不復存在,如今多為窮苦的鮮卑流浪之所,而武川、冥、玄、懷荒四鎮則落在突厥人之手。此六鎮民風彪悍、遠離中原,而且突厥影響極大,且不說武川四鎮需要從突厥人手中奪回,單是沃野、懷朔二鎮,看似好取,其實不然!”
“此二鎮之,有一支極兇悍的鮮卑部族,便是突厥人都不敢輕易招惹。突厥主啟民數次討伐皆無果而終,曾求救於我大隋,共同出兵擊之。陛下詢問悉北地的長孫晟意見,長孫晟說可以其掣肘突厥,當無憂慮。陛下遂罷。”
楊浩若有所思,點點頭:“原來是這樣。”
崔弘度嘆了一口氣,接著說道:“這支鮮卑部族,其首領步六孤夏乖戾,又極善用兵,若非此人,這支鮮卑部族早被打散了,不可小視。”
“步六孤夏……”
楊浩瞇著眼,心中唸了幾遍這個有些拗口的名字。
崔弘度苦笑了一下:“對,就是步六孤夏!長孫晟曾想遊說他歸降我大隋,此人十分狡猾,猜疑心極重,盡收了長孫晟的禮,卻避而不見,差點把長孫晟氣的吐……”
楊浩失笑道:“竟有這樣的事?”
崔弘度長嘆道:“所以說王爺此去晉,任重道遠,還需從長計議啊!”
楊浩道:“嗯,我知道了,我自不會不知輕重,太子所說的重掌六鎮,肯定非一夕之功,我早已做好打算徐徐圖之。”
“如此甚好!”
崔弘度聽到楊浩這般持重之語,徹底放下心來。他一開始擔心的就是楊浩銳氣太盛,急於求,不小心在六鎮上栽了跟頭。
其實,就算沒有舅舅崔弘度的提醒,楊浩心中也早有定計。
他肯接下楊昭的指派,不單單是為了配合楊廣父子的籌劃,其中更有自己的打算。取代李淵鎮守晉,好好在山西經營起來,也不失為一種未雨綢繆的手段。未來大隋會怎樣,會走向何方,除了驍果右軍,他還要擁有更多的憑恃。而晉便是很重要的一步。
此後幾日,房英、長孫無忌也來秦王府慶賀楊浩大婚。
兩人還在國子寺讀書,都決定了要參加明年春天的進士科考試,然後出仕。皇帝楊廣今年剛剛開設了進士科,主考策問,針對經義或者是政事提出疑問,由考生作答,非常考驗考生的應對能力和辨析能力,房英長孫無忌二rén dà興趣,相約一同參加。
楊浩對兩人鼓勵了一番,戲說兩人中了進士之後,若是願意去驍果右軍,他願意做保舉之人。
長孫無忌猶豫了一下,房英卻是大喜。
“當真?我真的可以去驍果右軍嗎?”
如今驍果右軍在大興城名頭正盛,房英早就如雷貫耳,隻是礙於父兄不肯讓他從軍,一直沒有機會。如果自己中了進士,進到驍果右軍從功曹做起,倒也算是得償所願。因此聽到楊浩話語,自然興。
“當然是真的!我可是秦王,豈能虛言!”楊浩笑著點頭。
驍果右軍中多是將才,卻了像房英、長孫無忌這樣的文才,自己替秦叔寶和蕭鉉招攬一些人才,也沒有什麼不妥。
“太好了!”房英目希冀地著同伴長孫無忌,卻是希對方與自己一起去驍果右軍。
長孫無忌眼神閃爍了一下,避開房英的熱切目,喏喏道:“我……我還要問過父親的意思……”
房英奇道:“你父親不是還在馬邑嗎?”
長孫無忌答道:“所以纔要等父親回來之後,與他商量過了……”
“真沒勁!”房英撇了撇。
楊浩笑道:“房英,你不要強無忌所難嘛,你們兩個無論去哪裡,都是大隋的棟梁之才,我都樂意看到。”
長孫無忌激了楊浩一眼,小臉如釋重負。
楊浩報以微笑,安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臨別之際,房英落在後麵,卻是悄悄拉過楊浩,低聲說道:“王爺,你可不要誤會長孫無忌,他其實激你的。”
“哦?”楊浩一愣。
房英繼續道:“嘿嘿,上次長孫無憲在驍果右軍被王爺教訓了一番,無忌比誰都高興!長孫無憲是無忌的兄長,但卻是異母所生,長孫無憲經常欺負無忌和他妹妹。不過長孫無憲被罰之後,知道了無忌與王爺有往,就對他更壞了。隻可惜無忌的父親還在馬邑,沒有人替他主持公道……唉!”
楊浩目一閃,心中微,旋即一嘆。
不管怎麼說,長孫無憲與長孫無忌是兄弟之間的矛盾,與上次長孫無憲私闖驍果右軍質不同,他一個外人手總是不妥。不過現在看來,長孫無忌格懦弱了一點,之前被封言雄欺負,現在又被自己兄長欺負。經過這些事,說不定對長有些幫助。
“你是無忌朋友,當多幫幫他。”楊浩叮囑房英。
房英點頭道:“自是如此,嘻嘻,現在大興城中誰不知道驍果右軍的威名!到時候,我拉也把無忌拉著一起加驍果右軍!”
楊浩聞言莞爾。
房英與楊浩告別,和長孫無忌乘著馬車離去。
……
秦叔寶等人返回龍首原的第三天,也就是九月三日,楊廣即下旨宣佈了驍果右軍的任命:擢秦叔寶為驍果右軍折沖郎將之職;去段彥宏果毅郎將之職,由軍司馬蕭鉉代其職。秦叔寶擢升之後空下的果毅郎將職位,則暫時空缺。
大興城中,之前的dàn hé以及驍果右軍事件徹底平息了下來。
在皇帝楊廣和太子楊昭展現出某種態度之後,世家們似乎突然失去了繼續攻訐楊浩的興趣,在朝堂上再沒有提及楊浩一次,轉而頻頻陳,勸說皇帝節約民力,減民間征調,暗暗阻撓楊廣關於大運河北段的建設計劃。
這可把楊廣氣壞了,數次在朝堂上大發雷霆。
隻可惜作用甚,反對的聲音卻越來越大。不但如此,山東、河北諸郡的盜賊頻發,齊郡的張須陀等人率軍力剿滅,但是盜賊利用諸郡之間的河澤山掩藏行蹤,剿之不及,復又聚集山岡呼嘯而起。
自開皇以來,天下安定,百姓安居樂業,有災荒之年,各地徭役征發比之北朝已經了許多,絕不至於讓百姓因為逃役而甘願淪為盜賊。然盜賊四起,其必有因!
楊廣父子明知盜賊患是世家們在背後作祟,每每恨得咬牙切齒,卻也無計可施,多事之秋,唯有盡力與之zhou xuán。楊昭日益康健,慢慢重新輔佐楊廣理政務,單是調大軍剿滅盜賊,便是一件極繁復的事,各個環節都要他細細過問。
“哼!朕思及世家輔佐先帝一統天下,剛對他們生出一矜憫之心,但轉念想到他們暗地裡鼓盜賊、為禍鄉裡,便恨不得殺之而後快!”
楊廣心疼楊昭大病初癒,卻不得不被盜賊問題所累,心中怒氣發。
“世家們把持鄉裡,又深固,有他們在背後蠱,自然倍添了許多麻煩。不過,也隻是麻煩而已,他們也隻敢這樣搞些小作,卻不敢公然zào fǎn。最多二十年時間,待父皇的國策順利實施,世家衰弱不可避免,到時候,天下自然會靖平……”
楊昭也是無奈至極,嘆息了一聲後,如此寬楊廣。
楊guǎng wén之默然,暗想二十年後他五十歲許,倒也能看到這一天的到來,而楊昭病緩解,說不定也可陪自己一起肩負到那時候。即便有萬一,楊昭的兒子楊倓等也到了青壯年,自己也有更多選擇,倒也不用太過擔心。
這樣想著,楊廣心稍微紓解了一些。
……
“郎君……”
張靈姝輕輕走進書房中。
“嗯。”
楊浩隨口應了一聲,仍是專心致誌在那裡寫寫畫畫,時不時眉頭鎖,低頭沉思,忽而再迅疾寫上幾筆。
“這是什麼東西啊?”
張靈姝將茶水放在書案的一角,低頭看楊浩所寫的東西,卻是一點都看不懂。有些像算學,但是比之算學,似乎又復雜了許多。
“嘿嘿!這個嘛,是巨大的竹,比元純兄做的那個還要厲害百倍!等我弄出來了,再給你們看。”
楊浩一邊笑著,一邊輕輕攬過子的腰肢,近自己的,然後在的臉頰上親了一口。
張靈姝臉微紅,順勢坐在了楊浩的上,在楊浩耳邊嗬氣道:“郎君!莫讓小鸞們瞧見了!”親之後,兩人親昵甜,歡好了許多次,可每當楊浩表現親之時,的仍是一同往夕。
“你親自給我來奉茶,們都被你打發走了吧。”楊浩調笑著,變本加厲,狠狠啄在的芳上,大快朵頤。
“嗯”
張靈姝又驚又慌,生怕被玉兒等婢撞見,嚶嚀一聲kàng yi,卻是無果,隻好任君采擷。
楊浩見張靈姝又的模樣,食指大,直親的張靈姝鼻息咻咻才罷。
“你又欺負我!”
張靈姝趴在楊浩肩上,著氣,眼如。
楊浩壞笑道:“靈姝汙衊我,看來本王要家法伺候了!”抱起張靈姝,就往臥室走去。
張靈姝驚呼:“現在可是白日——”
楊浩忍住古怪笑意,箍住懷裡的人,大笑道:“白日?白日又如何!男歡乃夫妻大義,靈姝誠不必。”大步踏進臥室之中。
爾後閨中之樂,不足為外人道也。
大隋秦王
大隋秦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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