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蔽的街角,獨孤沁悄然而立,著秦王府的馬車從眼前駛過,神淡然、有趣,角出了一微笑來。
“阿姐……”
獨孤澄張了張,卻不知道要說什麼。
兩個人從家中出來,原本他以為阿姐要做些什麼,沒想到卻隻是來朱雀大街遠遠看了楊浩幾眼。
“回家吧。”
也不見獨孤沁有什麼作,腳下一,人已經閃進了馬車之中,卻是把獨孤澄嚇了一跳。
自從上次鬧過楊浩的大婚之後,阿姐彷彿變了一個人,雖然還是那個讓自己願意親近、信賴的阿姐,但是的上還多了許多神氣息,比如說,的武藝,以前與自己伯仲相間,或者說稍微高一點點,現在卻有些高深莫測了。除此之外,阿姐也變得安靜了許多,對他也不再兇神惡煞,最近他極挨阿姐的栗子,但是他對獨孤沁的畏懼卻與日俱增。
有一種威嚴、氣勢的東西,從阿姐上散發出來。
“駕!”
馬車漸漸走遠,獨孤沁盤坐在車廂中,神思無憂無慮,息悠遠而綿長,彷彿立在曠野之中,又彷彿在高山之上,的神念像無不在的風一樣浸潤著整片天地。
“我心歡喜,天地皆由我而。”
獨孤沁著天地微微共鳴,沉浸在無邊的喜悅當中,終於斬除了心魔,從此之後,的道完整了。
與楊浩之間超了一般的夫妻關係,他們是同道中人。
無怨、無喜、無悲、無悵。
駕著馬車的獨孤澄似乎到了什麼,訝然回,卻見到阿姐上一道無比燦爛的金沖天而起,簡直比佛寺中金菩提還要耀眼!
“咦!”
一個白眉長須的老和尚從一座石橋上經過,原本幾乎合一條細的眼睛忽然睜開,目明亮如電向橋對岸。
軋軋——
一輛普通的馬車從老和尚眼前悠然遠去,之前的異象應似水般退去,整個天地瞬間恢復了原本的彩。
“好強的道韻氣息!”老和尚霍然容。
……
秦王府。
楊浩著從馬車上拆下來的蒸汽機原型,不由苦笑了起來。孫行製造的蒸汽機,簡直不堪目,幾乎簡陋、醜陋到了極點!
似是而非的汽缸結構、別扭生的曲軸連桿,甚至連看都不用看就知道糙打造出來的氣活塞,都給了楊浩極大的震撼。唯獨提供蒸汽力的銅爐,還算是像模像樣,但是銅爐和汽缸之間的連線,又是讓人慘不忍睹,朱雀大街的演示,失敗就失敗在輸送蒸汽的銅管裂了。
“這玩意兒居然跑起來,太……尼瑪神奇了!”
楊浩拍了拍這個醜陋的鐵疙瘩,無限慨道。豈知手掌剛剛落下,咣當一聲,卻是一連桿散架了,從蒸汽機上掉落了下來,把楊浩嚇了一跳。
“嘿嘿”
孫行尷尬地笑了笑,手忙腳撿起那連桿,想要重新裝回去。
“不用了,我們需要重新設計一下,嗯,我想一下。”
楊浩拉著孫行走到了一邊,隨手取過紙筆,稍作思考,便手畫了起來。
“大的結構是對的,但是你設計的那個原型,蒸汽催效率太低了,我們可以這樣改一下,在汽缸部增加一個槽,對,就是這部分,槽這樣,到左邊,則蒸汽從右邊進,到右邊,則蒸汽從左邊進,然後再在槽部設計一個出氣孔,這樣蒸汽催起來便順暢多了。”楊浩一邊畫,一邊講解。
孫行不住點頭,不過看了楊浩畫的整圖形之後,忍不住咋舌道:“但是這麼一來,整個……汽缸……會不會太復雜了?恐怕難以鍛造出來……”
跟楊浩流多了,他也漸漸習慣了楊浩的一些用語,細細一想,看似隨意的起名竟然都非常之切,令他贊嘆不已。
楊浩皺了皺眉,他知道孫行說的意思,以大隋目前的金屬冶煉水平,想要製造如此復雜的汽缸結構非常之難,想了一會兒,沉聲道:“關於鑄造汽缸,我們慢慢想辦法,但是設計一定要盡善盡。你原先的設計,雖然也能催,但是運轉不夠順暢,容易卡住,增加蒸汽機本的磨損,對了,說到磨損,你有沒有發現汽缸部蒸汽催的時候,會發出巨大的聲?”
“對的!對的!難道郎君有辦法解決?”孫行激萬分,一時口誤錯了楊浩的稱呼都不自覺。
楊浩道:“嗯,我們需要一種油,塗抹在汽缸部,一來減鐵質件之間的,二來嘛,卻是要解決封問題。”
“一種油?”孫行詫異道。
楊浩點點頭:“不是可以食用的油,而是一種特殊的油,能耐住蒸汽的高溫以及水汽的侵蝕。”
“呃……那是什麼油?”
孫行聞所未聞,不知道如何應對。
楊浩笑道:“我一時說不清楚,不過,我已經大概有辦法怎麼弄了,總之最麻煩的問題,還是鑄造汽缸。”
孫行抓了抓腦袋,苦惱道:“這倒也是,鑄造氣缸太麻煩了,但凡大隋的能工巧匠都擅長鍛造,像打造橫刀的百煉法,便是非常適合鍛造,卻難以用在鑄造上!唉,若是陛下同意府監配合我們,倒是能省下不功夫。”
楊浩若有所思,說道:“關於鑄造之道,元純兄,你還記得我跟你說的元素學說嗎?”
孫行一愣,答道:“記得,王爺怎麼了,難道鑄造跟元素學說有關係嗎?”
楊浩道:“沒錯!無論是冶鐵還是煉銅,我們得到的鐵和銅都不是純粹的,除了鐵銅,其中還夾雜了許多其他元素形的雜質。鍛造的過程,其實是用各種方法,去除掉鐵裡麵的有害元素,然後新增有益的元素。像你用來鑄造汽缸的鐵材料,便是非常不純的,如果能提煉好一些,無論是堅固程度,還是可塑,亦或者耐磨,都會有很大提高。”
孫行苦笑道:“我好像聽懂了一些,但又不完全懂。”
楊浩笑了笑,“這個不著急,我們慢慢來。蒸汽機不可能一蹴而就,也許要花幾年、甚至十幾年時間才能徹底改良。”
孫行默然了一會,知道楊浩說的是事實,不又嘆息了一聲。
他現在可以肯定,蒸汽機絕對是史無前例的巨大突破,論重要,他隻想到了一件事可以媲此,那便是人學會了使用火。
嚴格來說,蒸汽機是人類進一步開發火的功能,從而改變世界。
由此可見,火對人類是多麼的重要。
而楊浩對此心知肚明。要想讓蒸汽機達到實用的水準,提高鋼鐵冶煉水平一定是必不可的。對於煉鐵,楊浩倒是知道一些,前世某一歷史時期全民大煉鋼鐵,土高爐遍地都是,高爐的結構他略知一二,估計很容易復製出來。但是對於煉鋼,他便沒有那麼悉了。
他隻知道煉鐵是還原反應,將焦炭、鐵礦石和石灰石混合投高爐之中,在持續高溫條件下,將鐵礦石中的氧化鐵還原鐵元素;而煉鋼則是通過氧化反應,去除掉鐵中的有害質,而保留下有益質,從而得到效能優良的鋼鐵。至於如何除掉有害的質,如何保留有益質,他便不太清楚了。
“要不先從煉鐵開始吧,增加大隋的鐵產量,至於如何煉鋼,再慢慢總結研究。嗯,明年我要鎮守太原,卻是個好機會,山西是煤炭之都,至於鐵礦石周圍似乎有不,其中北邊的草原上也有幾,咦,六鎮之地——”
楊浩忽然想起太子楊昭讓他收回六鎮之地,不由啞然失笑。
“難道冥冥中自有天意?”
雖然蒸汽機不可能一蹴而就,但是相關的戰略要地,卻是要牢牢把控住。他幾乎已經奪走了李淵的太原,再順手接管突厥和鮮卑人手裡的六鎮之地,似乎也變得合合理。
大隋秦王
大隋秦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