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離開之後,楊浩站在王府外麵,保持著恭送的姿態,臉上若有所思,輕輕嘆了口氣。扭頭把醜奴了過來,卻是讓他把右軍煙火工廠的籌備佈置全部寫了下來,不但如此,更是將記載了huo yào工藝和煙花製作方法的冊子也取了過來。
之前孫行教授工匠們huo yào和煙花工藝的時候,楊浩特別囑咐他們將標準化的製作工藝流程,寫了書麵的冊子,此時正好用上了。
太子楊昭來秦王府的目的,楊浩當然心知肚明。雖然他胡攪蠻纏將事暫時矇混過去了,但估計瞞不了多久,楊昭應該很快就能醒悟過來。
huo yào和煙花製造工藝,右軍煙花廠不可能獨吞整個蛋糕的,楊昭替府監盯著,皇帝楊廣估計也在背後盯著,還有數不清的世家未必沒有分一杯羹的想法。
楊浩雖然回絕了楊昭,力主右軍煙花廠一力承擔製造事宜,但是仔細想來,這幾乎是不可能的。與其讓楊昭反應過來,記恨自己的小心思,索不如故作大方將huo yào工藝連同工廠佈置一起送出去。
先裝作拒絕的樣子,然後再退讓,遠比一開始就退讓來得劃算。
這以進為退,似退實進。
打一開始,楊浩便是抱著這樣的心思。
於是——
幾天之後,楊浩親自登東宮大門,將幾份條理清晰、工藝流程毫不參假的冊子給了太子楊昭。
對於楊浩突然將huo yào工藝貢獻了出來,太子楊昭果然十分愕然。他幾天以來對楊浩的不滿,突然煙消雲散,心中反而不忍起來,一邊接過楊浩貢獻的工藝冊子,一邊表示要補償右軍煙花廠一番。
楊浩目的已經達到,委婉推卻了楊昭的好意,隻是提醒他別忘了對右軍煙花廠優惠課稅的承諾。
楊昭欣然答應下來。
楊浩又說了一會兒自己即將去河東的打算,誠意懇切,讓太子覺得更加對不住楊浩。
直到楊浩離開了東宮,楊昭纔在一片疑中,再次醒悟過來——自己竟然又中了楊浩的計!
“好一招眼花繚的以退為進!小七啊,你對我竟然也這般提防……”
楊昭忍不住苦笑一聲,他算是徹底看清了楊浩的意圖,本有些不以為然,但心念一轉,想到父皇、朝中大臣以及眾多世家,不由陷了沉默。
“原來小七你擔心的是這個!”
楊昭心中明悟過來。
“既是如此,我便替你擋下右軍煙花廠可能遭遇的責難,也不枉你如此厚右軍將士的一番苦心!”
不管怎麼說,楊浩的目的還是達到了,他的心思也沒有白費,功拉攏太子楊昭為了自己的擋箭牌,而楊昭也心甘願為楊浩和右軍煙花廠擋槍。
……
大業三年,元月十三。
大興城西市中,許多商家忽然開始販賣煙花竹,不但如此,大街小巷,亦有不壯漢挑著竹篾筐子販賣煙花竹。為了招徠客人,賣煙花竹的商販不時點燃幾個,扔在大街上,嘭的一聲炸響,吸引了許多圍觀的年孩,紛紛嚷著要其父母購買煙花竹。
煙花竹終究是新鮮之,很多大人也頗為心,在自家孩子的鼓之下,上前詢問價格,聽到壯漢回復‘一百五十文一串竹,煙花則倍之’的時候,不由暗呼好貴。
按照大隋的米價,一鬥米值一百二十文錢,一串竹竟然比一鬥米還貴!至於能飛上天的絢麗煙花則可以換接近三鬥米!卻不是一般的人家能夠承擔的起的。
當然對一些大戶人家來說,一百五十文亦或者三百文,本算不得什麼,為討家中小郎君、小娘子高興,不人家的仆從帶了錢,一手錢一手煙花竹,興高采烈地回家去了。
不捨得購買煙花竹的人家,則隻能一邊安著自家孩子,一邊悻悻然離開了。
當夜,雖然是元月十三,還沒有到上元佳節,大興城中卻一反往年,劈裡啪啦,此起彼伏,響起了一陣陣的煙花竹聲。
大隋的夜空被煙花照亮了半宿,直到月至中天,響聲才漸漸消去。
整個京城氤氳在一片朦朧的煙火之中,帶著huo yàobào zhà香味的空氣,讓全城的孩們沉醉其中,直到被他們的父母強製回房休息。
已經接近子時了,秦王府前院,仍然一片燈火通明。
王紹、石進等王府護衛滿臉呆滯地著前院空地上,被堆了小山一樣的,一堆堆的銅錢,震驚地說不出話來。
“王爺,已經清點出來了……這裡的銅錢加上碎銀子,總共……大概有……一千萬錢……”醜奴一邊向楊浩匯報,一邊倒著涼氣,說到最後的數字,都不由抖了起來。
楊浩著空地上一堆堆的銅錢,神還算淡定:“一千萬錢嗎?”
醜奴角了,補充道:“這隻是我們的人手賣出去的煙花竹,如果再算上西市商鋪賣出去的……嘶……恐怕不下於三千萬錢!”
右軍煙花廠生產的煙花竹,大約有三分之二是被西市商鋪提前預定了,這一部分算是渠道銷售,剩下的三分之一則由休假的右軍將士在大興城中零散售賣。之前大興城百姓見到的那些挑著筐子的小販便都是右軍將士扮作的。
通過西市商鋪售賣的煙花竹,肯定要分潤一部分利潤給商戶,但即便這樣,總共的銷售金額也十分嚇人!
三千萬錢,也就是三萬貫錢!
而這僅僅是一天的銷售額啊,簡直令人駭然!
醜奴等人有想過生產煙花竹會賺錢,但是也沒有想到,居然會如此賺錢!
“現在離著上元節還有兩天,煙花竹起碼還能再賣……六千萬錢!我的天哪!”
醜奴已經不敢想象了,呼吸都急促了起來。自從離開了河,他本是對財非常淡泊之人,但是一下子冒出來這麼多錢,給了他極大的視覺、心理沖擊!
“上元節之前,恐怕賣不到六千萬錢,右軍煙花廠已經加班加點趕製了,估計來不及生產像今天這麼多的竹了……除去材料本,盈利兩三萬貫應該是很輕鬆的……好像確實有些太暴利了……”
楊浩自己在心中覈算了一下,也不由有些震驚。
“嘿嘿!元月還有接近二十天,哪怕上元節之後,煙花竹應該可以一直賣下去,到時候,恐怕要有幾十萬貫了!”
崔長芳啪的一拍手掌,臉漲紅的說道。
楊浩卻沒有樂觀,他卻是想到了製造huo yào的材料恐怕要不夠用了,尤其是硝石,不過,幾十萬貫雖然到不了,但是十幾萬貫應該沒問題。
大隋秦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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