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月二十七日,楊廣在朝堂之上提出要組建招募新軍,群臣震。
短暫混之後,以刑部尚書宇文弼、太常卿高熲、祿大夫賀若弼以及尚書左仆蘇威為首的一眾員,委婉陳詞,卻是提出了不同意見。理由不外乎是“思慮天下百姓負擔”、“恤民力”、“天下穩定府兵足堪大用”等等。
聽到諸大臣出言反對,史侍郎虞世基、裴蘊等人立刻站了出來,卻是出言力楊廣之議。兩方槍舌劍,你來我往,有互相攻訐的苗頭。
楊廣聽著堂下群臣意見紛紜,冕旒之下,臉漸漸變得沉不悅起來。
招募新軍是他力推之事,沒想到朝堂上居然反對聲音如此之大,有些超乎了他的預料。
大臣中居首的幾人,如尚書令楊素、左衛大將軍宇文述等,一直沒有說話。
尤其是老邁的楊素,老眼微合,像是在瞌睡一般。
宇文述眼觀鼻鼻觀心,神遊外。
乾殿上沸反盈天,愈演愈烈。
“哼!”
楊廣終於一聲冷哼,聲音不大,但是響徹在大殿之中,瞬間所有得聲音都熄滅了下去。
諸位大臣屏息凝神,害怕怒了龍。
“楊素,你先說說。”楊廣開始點名了。
楊素渾濁的眼睛一眨,慢慢張開,朝著楊廣一禮,恭敬道:“回聖上,老臣贊同設立新軍。”
一句話說完,也不多說,就此打住。
不大臣互相了幾眼,顯然為楊素的表態所震驚。
“宇文述你呢?”
楊廣不理會楊素,轉頭向另一邊的宇文述。
宇文述躬下子,沉聲道:“臣與尚書令楊素一樣,贊同招募新軍。”
此言一出,殿上更多人驚訝過來。連稍靠下首的高熲蘇威等人,都不由皺了皺眉頭。
皇帝突然商量招募新軍,他們無從準備,不過從自立場來看,當然是持反對意見。但是沒想到楊素宇文述等人,彷彿提前知道訊息一般,居然義無反顧的表達了贊同意見。
在他們心中,軍製革新是件非常隆重而繁雜的事,而不是簡簡單單一次朝會就能決定得了的。但是看聖上的意思,似乎是一定要推行下去。
“這可有點麻煩了。”
高熲和蘇威互了一眼,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擔憂。
就在殿中諸大臣因為兩人表態驚訝的時候,宇文述又接著道:“自去年來,河北河南幾地盜賊肆,府兵多有周折,奔襲往來之間,亦頗多掣肘。除此之外,西北吐穀渾蠢蠢;突厥看似安定,不過都藍死後,達頭自立為汗,仍舊是我大隋患;遼東也頗不安分,去年末,甚至有遼東人襲殺秦王府嫡子的惡劣事件,遼東異心已起,亦應早做打算。因此另募新軍,臣以為恰逢其時。臣深以為然。”
“說得好!宇文卿果然乃國之柱石!”
楊廣哈哈大笑,對宇文述的闡述極為滿意。
隨後又有幾個臣子出來附和,隨之越來越多人參與進來,包括之前一些出言反對的人。
高熲等人低垂下頭顱,不再說話。
招募新軍之事,基本就這樣決定下來。
接下來則是楊廣替新軍命名。
“朕覺得新軍當有別於府兵,擬招募關中驍勇善戰男兒軍,不如就驍果軍吧,驍勇果毅,也算是朕對新軍的期許。”楊廣鄭重的說道。
接下來便是,議定了驍果軍機構設定。
新募的驍果軍,隸屬於左右備府,暫時設定折沖郎將兩名,果毅郎將四名。(其實歷史上,這個時期左右備府還左右領左右府,不過稱呼很快就轉變了。我在這裡,將名稱提前了一些,省得來回改起來,讀者老爺們不知所雲。)
朝堂上楊廣當即點兵,任命了兩人擔任折沖郎將,其一為宇文承基,另一個居然是秦王嫡子楊浩。果毅郎將為折沖郎將副手,暫時尚未任命。
“居然是楊浩!”
“是呀,我還以為會是尚書令楊素的子侄之輩呢!”
“真是出人意料!”
對於第一個任命人選,諸大臣尚在意料之中,等到楊浩的名字出現,大臣們再次紛紛私語起來,顯然是沒想到會是他。
賀若弼與高熲微微一驚,反倒是立刻出聲贊同。
對於高熲等人態度的轉變,楊廣有些疑,不過很快放了過去。
第二日,楊廣的旨意便到了宇文府和楊府,給宇文承基和楊浩各自宣佈了任令。
招募驍果軍時間定在二三月間,楊浩還有一個月左右的準備時間,倒也不用太著急。永公主聽了這訊息,喜憂參半,不過也知道楊浩長大了,這種事也承擔得了,困難會有,但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。
永公主本想趁此機會,跟著楊浩一起會大興城。但楊浩思慮再三,還是決定讓阿姐留在。永公主猶豫了一下,答應了楊浩的安排。
楊浩對此長舒了口氣。
阿姐這段時間來,正好與虞府分隔開來。虞漢清早亡,阿姐不應該沉浸其中不能自拔。這是他的真實心思,相信阿姐也能慢慢理解和認同,就此斬斷了心結。
“好的生活在明天,在遠方。”
楊浩笑著對阿姐,說了一句這麼有現代詩意的話。
“這又是哪裡來的歪理邪說,我卻從來沒聽過。”永公主嗔了弟弟一句。
楊浩啞然失笑。
隨後,永公主想起一事,沉了一下,還是開口了:“阿浩,這次回關中,你帶著小鸞回去吧,也能隨照顧你一二。”
楊浩一愣:“帶著婢,軍營中恐怕不行。”
永公主笑道:“可以讓留在大興城中,你在關中總有回大興的時候,也方便就近服侍你。否則這麼遠,連個心的人都沒有,我不放心。”
“呃,這樣啊。不過小鸞還沒有恢復記憶,不太合適吧……”楊浩想了想,還是搖頭。
永公主點點頭,皺著眉道:“也倒是——”
旋即眸盯在楊浩臉上,臉上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,試探道:“那……帶著遼東那位子如何?”
“阿姐……你說什麼呢……”楊浩臉上一窘,詫異中帶著些許驚慌。
“唉,你別瞞我了,你與那遼東子,我豈會不知道!”
永公主搖著頭,沒好氣的說道。
楊浩一驚,訥訥道:“呃……這個……阿姐是怎麼知道的?”
永公主罵道:“若不是有一日清晨,阿秀去找你,恰好遇見那子從你房中出來,我現在還被你矇在鼓裏呢!”
“呃”
楊浩臉有些紅,火燒一樣。
這種事,做的再,也總有被揭穿的時候。隻不過這個時間,來得比楊浩料想的早了許多。
永公主嘆了口氣,又道:“阿姐知道你長大了,有人是遲早的事,阿姐這件事並不怪你,反倒是你早一日有子嗣,還會替你高興。但是,那淵瓷英是遼東子,你雖然沒有,不過我早就猜到與之前襲擊的遼東人是一夥的,你說是也不是?”
楊浩神一肅,低聲道:“是。”
永公主神復雜看了他一眼,頓了一頓,說道:“這樣吧,你把來,我與說幾句話。”
楊浩點頭,出門喚了小鸞,去呼淵瓷英過來。
小鸞急匆匆去了,很快就帶著淵瓷英過來了。淵瓷英眼睛帶著茫然,楊浩便領著進了阿姐的院子。
送到門口,阿秀引著淵瓷英去見永公主,楊浩則退了出來,讓們單獨說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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