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拾芳館。

“宇文公子。”

一名翳的青年邁進房間裡，朝著正坐在桌案前的宇文智及，微微拱手。

“皇甫兄！”

宇文智及長而起，禮讓對方，同時偏頭對著伺候在一旁的薛小蠻，冷聲道：“你們先出去吧。”

名薛小蠻眸子裡僵一閃而過，不過畢竟是久浸場麵的角兒，沒有出半分不悅，笑道：“不敢打擾兩位公子清談，小蠻告退”

皇甫諶笑著施了一禮：“有勞薛大家了！改日一定專門來欣賞大家的舞藝！”

“皇甫公子客氣了！”

薛小蠻輕折柳腰，對著皇甫諶福了福，然後蓮步輕移出了房間，輕輕帶上了門扉。

門扉剛一關上，裡麵立刻傳來了兩人低低的對話聲。

“皇甫兄，那件事能達，多虧了豫章王言，請替我向王爺道謝！”

宇文智及的聲音響起。

然後是皇甫諶的輕笑聲：“宇文兄言重了！那趙行樞本就武藝頗高，去驍果軍中也屬於人盡其用，區區一個舉薦名額，宇文兄不用掛懷！而且我家王爺對宇文兄的遭遇深同，願意與您結……”

“智及現在一介庶民，何敢與王爺結！”宇文智及沮喪、憤恨的聲音傳來。

“非也！宇文兄是大才，小小挫折算得了什麼，一朝風雲起，豈無崛起時……”

“這……豫章王高義，智及激涕零……”

薛小蠻已經出了房間，不方便在房間外多待，後麵便沒有再聽到了。

“小姐，你有沒有發覺……”

婢蘭芝跟在薛小蠻後，歪著腦袋問道。

“發覺什麼？”

薛小蠻一邊走，一邊詫異道。

婢蘭芝想了想，湊近薛小蠻耳朵，輕聲道：“發覺宇文公子這段時間好像變了個人似的……”

薛小蠻微微一驚，拉著蘭芝閃進了一間沒有人的空房，捂著，驚訝道：“你瞎說什麼呢！”

蘭芝嚇得耳朵都豎了起來，眼睛沿著走廊出去確定沒有人後，才接著道：“難道小姐沒有發覺嗎……宇文公子變得可怕了許多，上……似乎有一殺氣……”

說著臉上流出驚恐的神來。

薛小蠻心嘆道：“沒想到連蘭芝都看出來了，難道與那個人有關？”

想到這裡，眼神一下子迷離起來，登時聯想到了剛才聽到的那個名字。

“小姐？”

蘭芝的聲音傳來。

“呼……”

薛小蠻輕呼了口氣，不聲地叮囑道：“你可不要出去說。”

婢蘭芝笑道：“我誰都不說，隻跟小姐你說，嘻嘻”

“那就好！趕回去收拾吧，咱們一會回教坊了！”

“好哩！”

主仆兩人歡笑了一會，收拾完東西，出了拾芳館。

……

“來兄，這些日子咱們左軍收了多人了？”

龍首原，驍果左軍駐地，一鎧甲的宇文承基卓然而立，對著旁另一個雄武的青年問道。

“回將軍，已經有九百人了。”

來弘站在宇文承基後，恭敬回答。

“九百人……”

宇文承基眉頭皺起，眼睛裡閃過濃濃的疑，道：“三天之前就已經收攏了八百人了……難道這三天隻招募了不到一百人？”

來弘苦笑道：“正是如此！”

宇文承基臉沉了下來：“怎麼回事？”

來弘上前兩步，低聲道：“我聽說，這幾天好像新來的勇丁都進了右軍……”

“右軍？”

宇文承基腦中登時浮現出一張臉孔來，強抑著怒氣，沉聲道：“為什麼？”

“為什麼嘛……”

來弘臉上出了古怪的神，“聽說好像是右軍中的武，全都是從招募的新兵中選拔出來，自然人都跑去了右軍……”

“什麼！”

宇文承基大驚失，“誰給他權力這麼做的？”

來弘搖頭苦笑：“聖上是沒有規定這麼做，但那楊浩是右軍統領，他說什麼便是什麼唄！”

“哼！荒唐！嘩眾取寵！”

宇文承基憤憤而止，甩袖離去。

……

驍果右軍軍營，人滿為患。

自那日楊浩宣佈校尉以下的軍職全部從新兵中遴選之後，前來應征的民勇壯丁，幾乎都破頭優先來右軍報名。

如此熱鬧的景，嚇壞了蕭鉉。

蕭鉉旁敲側擊提醒楊浩，這樣會不會引起左軍和中軍的不滿。楊浩笑著回答道，他們若是不滿，盡管可以照著右軍的做法來學啊。

“他們怎麼會這樣做呢！”蕭鉉一陣無語。

“那就不要埋怨咱們右軍走在前頭。”

楊浩留下這樣一句話，便施施然離開了。

比武選的製度公佈了三四天後，右軍軍營已經募了近兩千人了。

諸曹的參軍事忙的不亦樂乎，幫忙登記、分發兵甲裝備、安排食宿營帳，同時還有籌備接下來的‘軍中比試’，整個駐地裡熱火朝天的模樣。

到了第五日，楊浩把軍司馬蕭鉉、柳段兩個騎衛長以及諸曹參軍事到了營帳中，讓秦叔寶把自己幾日之前就擬定好的‘軍紀八法’分發給了大家。

“這……會不會太嚴苛了啊？”

蕭鉉仔細看了一遍，抬起頭來，小心提議道。

楊浩暫時沒有理他，轉頭問其他幾人：“你們呢，怎麼看？”

剩下的幾人互相了幾眼，最後還是柳長陌站了出來，躬道：“回將軍，卑職幾人與蕭司馬持相同看法。這軍紀八法會不會管的太寬泛了呢……比如後麵幾條，坐臥行立，連被褥的擺放，都要求的如此嚴格……呃……有這必要嗎？”

楊浩早就猜到了眾人的反應，聽完柳長陌的話語，目一一從眾人臉上掃過，從容解釋道：“你們乍看覺得嚴苛，這很正常。但是不要忘記了我們是什麼軍——驍果軍啊——聖上親自取的名字！驍勇果毅之軍，當然要比一般的軍隊要嚴苛！這軍紀八法，每條容都是在培養士卒在極限況下的耐力和執行力。我是右軍的統領，我希塑造一支如臂使指、言出法隨的軍隊出來，以回報聖上的信任和期許！與諸君共勉！”

“屬下們明白了！”

蕭鉉等人聽到楊浩這麼說，隻得躬應下。

“好！那從今日起，這軍紀八法便傳送下去，任何人不得違抗！”

楊浩斬釘截鐵道。

“是！”

眾人領命剛要退下，帳外一陣大笑聲傳來，引得眾人目了過去。

“哈哈哈，楊將軍何在？”

一個高大的軀掀開營帳帷布，闖了進來。一雙銅鈴大的眼睛在帳掃視了一週，最後落在了最上首的楊浩上。

大隋秦王

大隋秦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