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記得當初你們師兄弟離開驍果右軍,似乎說過要去昆侖山的,怎麼半道上回來了呢,還跟隨在大軍左右?”
不知不覺時間到了後半夜,楊浩陪著哭完的小道玄,坐在龍首原一禿崖上,吹著涼涼的晚風。
小道士眼睛通紅,不過緒早已經穩定了下來,上的氣息比之前深邃了不。
幾刻鐘前與楊浩一戰,不但解決了他上走火魔的問題,而且還讓他修為更進一步,距離真正的道境越來越近,從到外出圓融的神韻來。
當然了,小道士上的這些變化,也隻有楊浩才能看得出來,即便是秦叔寶等人都難以窺見其中的神妙。
小道玄默然了片刻,了鼻子,委屈道:“本來是要去昆侖神殿的,結果……路上遇到了黃龍,我們隻好原路返回。也許是大限到來之際,師弟他福至心靈,察覺到了雪山之巔的異常,才會捨……”
說到這裡,又哽咽起來。
“昆侖神殿?”
楊浩好歹聽明白了前因後果,但也不無詫異,小道士口中的黃龍他倒是知道,大概是西北之地的‘沙塵暴’之類的天氣,而對昆侖神殿卻是一頭霧水。
小道玄點點頭,噎道:“嗯,傳聞昆侖神殿中有逆轉回的神,說不定師弟還能重塑壽元……”
楊浩啞然失笑:“哪裡會有什麼逆轉回的——”
聲音戛然而止,臉一變,卻是想到了自己能重生復活,可不就是逆轉回嗎?當即沉默了下去。
小道玄沉浸在對老道士的緬懷中,沒有注意到楊浩的神不同。
楊浩幽幽吐了口氣,暗道:“唉,即便真有逆轉回的無上神,老道士也很難重回這個世間,說不定像我一樣,穿越到其他空間去了,哪裡還能與你相見!”
這些話是楊浩心中的,自然沒有必要向小道玄提起。
“走咯,剛才咱倆打鬥可把叔寶他們嚇壞了,早點回去吧,別讓他們瞎擔心我又怎麼著你了。”
楊浩站起來,溫和說道。
明天是楊廣回宮的日子,雖然驍果軍不必出席,但是他這個折沖郎將還是要到場的。所以白日裡,楊浩才會盡心把所有的事安排完了。
一想到明天就要回家了,楊浩突然覺得眼睛有些酸。
終究還是被這世界同化了,所思所想、牽掛的、惦唸的,再也不是陌生的人與事,而都是他邊最親近最在意的人。
小道玄臉上帶著餘悸,眼瞧楊浩,哀怨道:“師兄真的很嚇人!直到察覺到紊的氣息,才明白師兄的用心以後你不要再兇我了哦,我都記得了,不拿紫柰核兒扔你了”
楊浩臉一肅,一本正經道:“那可說不定!你要是不聽本師兄的話,說不好,我還會收拾你!”
“嚶嚶嚶,師兄好兇,我好可憐!”
小道士眼睛亮晶晶,口中雖然委屈,但神卻極是歡愉,抱著楊浩的手臂,一跳一跳往營地走去。
……
第二日,七月初七,正是楊廣返回大興城的日子。
自辰時起,城外行宮至大興城的道都被清理乾凈,左翊衛的將士沿途把守、護衛,留守大興城的文武大臣以及豫章王楊暕,一大早便趕到了行宮外迎接皇帝回宮。
楊浩帶著秦叔寶穆離醜奴一乾人等,跟隨在隊伍中。
宇文述、來護兒、虞世基等文武大臣也在列等候,見到楊浩到來,微微頷首示意。楊浩也拱手致敬一一回禮。
秦叔寶跟來護兒和其背後的來整打了個招呼,心中無限慨。
當初在右驍衛軍中,他不過是一介校尉,就算戰功卓著,也得熬幾年才能晉升到偏將的位置,如今在驍果右軍中的地位,已然超過了來整,而且這次西征隨驍果右軍立下赫赫戰功,隻待朝廷議定軍功下來,隻怕勛職還要上升一等。
“還好我最終選擇了跟隨郎君!”
回想起當初拒絕楊浩,甚至不惜耍賴的景,秦叔寶便覺得有些汗然,暗道,好在郎君不與我計較,嘿嘿!
“師兄,那人對你不懷好意!”
小道玄背著一個巨大的包袱,跟在楊浩邊,突然小臉一寒,朝著一個方向了過去。
“嗯?”
楊浩訝然一驚,隨著年道人的目看了過去,眉頭一皺。
“是豫章王!”
軍司馬蕭鉉低嚨,在楊浩後說道。
不用蕭鉉提醒,楊浩也認出了楊暕。隻見楊暕和幾個屬下站在另一列,眼冷徹的著楊浩等人,見楊浩他們來,才收回了頗為不善的目。
“原先隻道是因為阿姐被和親與楊暕結怨,不過今日看來,卻是未必如此,隻怕裡麵還有更大的緣由!”
楊浩瞇了瞇眼睛,心中已經有了決斷。
蕭鉉張了張,有心提醒楊浩幾句,但是話到邊終覺得不妥,沉默下去。皇室子弟之間的諸多矛盾,他雖是外戚份,也不好參與進去,而且他父親蕭琮對此更是嚴令申明過,他也不敢輕易違背父命。
“楊浩此人的確不俗,尤其是軍事才能,簡直是驚才絕艷,但那楊暕又豈是易與之輩?太子病重危在旦夕,日後豫章王多半勢大,甚至有可能被聖上更立為太子,與其對抗,實非良謀!我與楊浩也算惺惺相惜,待我細細思慮後,再與他提及此事。”
蕭鉉暗暗想著,恰此時,行宮宮門一聲輒響,楊廣的儀仗從裡麵緩緩而出。
“臣等拜見陛下!”
行宮外麵,不管是隨同西征的文武將臣,還是從大興城趕來迎接楊廣的百,皆恭敬跪在了地上。
“請起。”
楊廣洪亮的聲音從冠冕之後傳來,一隊冠整齊的禮從車隊兩側而出。
自古以來,兵戎之事與國之祭祀都是頭等大事,更何況此番是皇帝駕親征,太常寺的禮節不可謂不隆重。
此時剛至巳時,太常寺的禮們主持了一係列繁瑣的儀式,然後在樂們的奏樂聲和百的恭迎下,楊廣的聖駕才緩緩起步,在金吾衛的擁簇下,回了大興宮城。
百尾隨,浩浩,極為壯觀。
大興城西門開,金大街上,聚集了數不清的百姓,皆是聽聞皇帝勝利而歸,前來圍觀的。人頭攢,熱鬧非凡。
至此,隋軍大破吐穀渾突厥的訊息才轟然傳開,全城百姓欣樂無比。
“哈哈哈哈,吐穀渾和突厥竟敢強犯我大隋,真是不自量力!”
“然也!我聽聞西北張掖郡,吐穀渾人流河,死傷了數十萬!吐穀渾國主伏允倉皇而逃,經過天山的時候,一座雪山崩塌,幾乎將伏允殘部全部埋葬其中!”
“聖威如斯,聖威如斯啊!”
圍觀的百姓們群激,互相訴說著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隻言片語,唾沫橫飛,神裡的興卻是毫不掩飾。
“瓷英姐姐,你聽到了嗎?郎君他們大勝而歸呢!”
“隻是郎君在哪裡呢,我還是看不到小石頭,小石頭,你再找一塊石頭過來”
人群中,小鸞掂著腳踩在幾塊石頭上,淵瓷英護在一旁,不停張著大街上皇帝的車隊,但是就是沒有看到們希的那個影,不由焦急起來。
大隋秦王
大隋秦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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