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叔寶因為楊浩告訴自己的事而鬱悶，離開了楊浩的營帳之後，來到了訓練場上，心不在焉地跟在蕭鉉邊，看著他和諸曹有條不紊發放各營的薪俸和賞銀。

訓練場的空地上，已經多了十幾隻空空的木箱子，發放銀錢的工作也進了大半，蕭鉉等人經驗富，再加上驍果右軍本規製嚴格，各項製度落實的都很到位，也大大提高了理軍務效率。

蕭鉉一邊核對著各種賬簿，一邊陪著秦叔寶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。秦叔寶大多數時候都在聽，沉默著，偶爾纔出聲回答一句，而且回答往往也是‘嗯’、‘啊’之類的簡短無意義的詞語。

蕭鉉微微詫異，秦叔寶很出現這樣的狀態，難道楊浩把驍果右軍的危機告訴了他？

說是驍果右軍的危機，一點也沒有誇張。昨日蕭鉉回家，曾旁敲側擊詢問父親蕭琮，換回了父親的一頓嚴厲警告，雖然父親並沒有什麼訊息，但是蕭鉉從父親的態度中，已然瞭解了很多。楊浩多半是況很危急了，不然也不會令一向沉穩的父親都談之變。

正在蕭鉉胡思想的時候，突然耳邊傳來了一陣急的警報聲。

“是營門方向！出了什麼事嗎……”

蕭鉉驚訝地抬頭去，而秦叔寶則是騰的一下彈了起來。

秦叔寶隨手抓過武，沉聲道：“七營，沈，你們隨我前去檢視——段將軍，麻煩你通令全軍戒嚴！”

“喏！”

恰好七營將士在領取銀錢，聽到秦叔寶號令，立刻將手中的銀錢袋放置在原地，手持武，迅速集結了起來。與秦叔寶平級的果毅郎將段彥宏，早就習慣了與秦叔寶的分工合作，應了一聲後匆匆離去了。

“所有銀錢暫時封庫理，等我回來再說！”

蕭鉉與諸曹軍打了一聲招呼，追著秦叔寶朝營門方向趕了過去。

營門外，那群健仆護衛仗著人多，將七八名右軍軍士死死在了地上。

即便是矮青年高喊著要打要殺，這群護衛也沒敢真下狠手，多是拿刀背、刀或者刀柄襲擊驍果右軍的士兵，所以右軍軍士雖然狼狽，但是的大多是鼻青臉腫的皮傷。隻有那名姓徐的隊正，因為武藝高強些，極難對付，被四個人圍攻，上才了幾流的刀傷。

“你們看！驍果右軍出了！”

高大青年邊的另一位青年忽然指著驍果右軍營地裡，一臉驚訝地說道。眾人順著他的目去，卻是見到百餘名全副武裝的右軍軍士沖了出來，心中難免咯噔了一下。

驍果右軍素來名聲兇悍，他們這番上門挑釁，雖然本意就是要挑起驍果右軍的怒火，但是真見到了驍果右軍沖殺出來，還是不由張了起來。

要知道楊浩曾經在驍果右軍將趙行樞三人活活杖斃！這可都是淋淋的先例啊！

幾個青年不約而同眼神閃爍了一下，心中各自盤算著。

“來得好！”

矮青年不驚反喜，大一聲跳了起來。

“把他們按了，我倒要看看驍果右軍能奈我何！”矮青年大笑道。

此言一出，其他幾個青年皆朝矮青年了過來。矮青年洋洋得意，似乎很眾人的崇拜目，神反而越發的驕橫。

“沒想到長孫無憲，這麼有種！以前倒是小瞧了他……”

“嘿！他可是長孫晟之子，論武藝，也隻是略輸給宇文承基一籌而已！”

“是呀是呀，論起來，一隻腳踏宗師境的年輕一輩裡，長孫無憲起碼能排進前十！”

“那是當然！咱們這次來打臉驍果右軍，還得看長孫兄和斛斯兄兩人！”

高大青年和長孫無憲後的幾個青年竊竊私語著，一副看好戲的模樣。

原來他們前麵的高大青年，名喚斛斯良，二十一歲，乃是兵部侍郎斛斯政的侄子，武藝湛，據傳聞一年前就已經是宗師級高手了。而他們口中的長孫無憲，自然是指慫恿護衛暴打驍果右軍軍士的矮青年了。當然，稱呼長孫無憲為矮青年，其實並不妥當，長孫無憲雖然比斛斯良略矮一些，但是比之一般人卻要高了不，隻是因為材偏短壯，顯得沒有那麼高大而已。

此時斛斯良正一臉凝重地著殺氣騰騰的秦叔寶，看著他指揮右軍軍士將自己一行人圍在了中間。而長孫無憲則斜眼瞧著秦叔寶，老神在在，一副欠揍的模樣。

秦叔寶看得火大，這群人是什麼人他不知道，但是居然敢在驍果右軍駐地鬧事，看到自己等人出來，仍然挾持著戍守的軍士，卻是可忍孰不可忍，心中一怒，就要下令將這群青年全部拿下。

“秦將軍！不可魯莽——”

蕭鉉終於趕了過來，目在青年們上掃過，卻是大吃一驚，趕拉住了秦叔寶。眼前的這幾個青年，他卻是都認識。除了斛斯良和長孫無憲兩人外，其他幾人也都不是無名之輩，都是世家子弟。如果秦叔寶意氣用事，將這些人全都一腦兒抓了，那得罪的人就太多了，恐怕對驍果右軍反而更加不利！

見秦叔寶詫異回首，蕭鉉苦笑了一下，附在他耳邊，悄悄把眼前幾個青年的份大概說了一下，秦叔寶深吸了一口氣，也愣住了。

“秦將軍，不能輕易手啊！一招不慎，會給楊將軍帶來更大的麻煩……”蕭鉉憂心忡忡的對秦叔寶勸說道。

秦叔寶虎目閃爍了幾下，目沉了長孫無憲等人幾眼。

原本還有些張的青年們，見驍果右軍似乎投鼠忌忌憚他們的份，沒有第一時間手，登時一下子放鬆了下來。尤其是那些挾持著右軍戍守軍士的護衛們。

“嘿嘿……”

長孫無憲更是氣焰囂張，剛要站出來叱罵，卻被高大青年斛斯良一把拉住。

斛斯良朝著蕭鉉拱了拱手，再次溫醇笑道：“見過蕭兄，斛斯良有禮了。”

蕭鉉略回了一禮，驚訝道：“原來是斛斯兄，不知你們來驍果右軍營地所為何事，竟然還與我們右軍戍守的士兵起了沖突？”

斛斯良哈哈一笑：“都是誤會！我們本是仰慕驍果右軍，才特意來見識一番的，沒想到手下的人起了爭執，純屬誤會，純屬誤會——你們把人放了吧。”最後一句，卻是朝著那些鉗製著右軍戍守軍士的護衛們吩咐道。

“是！郎君！”

那群護衛也懂得見好就收，趁機將七八個軍士鬆了開來。

“秦將軍，蕭司馬……”

徐姓隊正和那幾名軍士踉蹌回到秦叔寶邊，滿臉的悲憤和慚愧。為右軍戍守士兵，竟然讓人俘虜了，實在是丟臉！

當然，這也不能全怨他們，實在是他們忌憚長孫無憲等人的份，沒敢先發製人。如果是麵對敵人，以他們七八個人的配合，就算不敵，也能至拉十幾個人墊背，而絕不是剛才那種戰果。

“你們先下去吧，去傷兵營檢查一下傷勢。”

蕭鉉輕輕揮了揮手，讓戍守軍士先退下去。

長孫無憲也看出了蕭鉉和秦叔寶對自己這些人的忌憚，不由開心起來，大笑道：“蕭司馬，我和斛斯兄來拜訪驍果右軍，竟然被軍士刁難，你是不是該給我們個說法啊？”

蕭鉉一愣，苦笑道：“好像是你們的屬下把我們驍果右軍士兵給傷了吧？我們驍果右軍如何給你們說法啊”

長孫無憲搖頭道：“那我不管！我的屬下也隻是尊重驍果右軍的軍規，才與那幾個士兵切磋的！”

“你說什麼！”

秦叔寶忍不住大怒道。

明明是群毆，竟然說是切磋，還說尊重驍果右軍軍規，簡直太囂張了！要不是顧忌蕭鉉說的話，他早就忍不住手教訓此人了。而且秦叔寶心中還有疑問，眼前這個長孫無憲的傢夥，似乎是長孫無忌的兄弟。長孫無忌與郎君關係還不錯，一派溫文爾雅的讀書郎模樣，怎麼他的兄長竟然如此格不同，甚至還來驍果右軍挑釁，實在有些奇怪！

不過，既然來驍果右軍營中挑釁，秦叔寶就顧不上那麼多了，別說是長孫無忌的兄長，就算是長孫無忌的爹，秦叔寶也不會對他有半分尊敬！

長孫無憲冷笑道：“你算什麼東西！哪裡到你！”

蕭鉉心中亦是有氣，冷冷看了長孫無憲一眼，淡淡道：“長孫兄，這位是秦將軍，他可是聖上封的果毅郎將！”

“咦，原來你就是秦叔寶？好極！我正要尋你比試比試，到底你這個果毅郎將名正言順與否！”長孫無憲聞言大喜，瞇著眼，躍躍試。

蕭鉉暗暗察覺到一不妥，剛要替秦叔寶拒絕，卻見高大青年斛斯良一步站了出來，大笑道：“甚好！甚好！久聞驍果右軍有軍中比試的傳統，我等也想開開眼，長長見識！”

“如你所願！”

秦叔寶不得兩人挑戰自己，聞言不顧蕭鉉的再三暗示，踏步走了出來。

“哈哈哈，好極了！斛斯兄，先讓我來——秦叔寶，你敢否與我打賭，若是你輸了，乾脆把你的果毅郎將讓給我來做！”

長孫無憲大笑，站到了秦叔寶對麵。

斛斯良猶豫了一下，便默許了長孫無憲對秦叔寶的挑戰。他也想借長孫無憲之手探探驍果右軍的虛實，如果長孫無憲能打敗秦叔寶，自己則可以挑戰一下楊浩，然後給驍果右軍更大的打擊。

大隋秦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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