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好啦，殿下暈倒了！”

“快傳太醫！”

“趕稟報皇後孃娘！”

宮裡，太監和宮們一團。

自從六月太子楊昭病重，整個東宮都籠罩在一片雲之中，算起來這是楊昭第二次昏迷了，把服侍的太監宮嚇了個半死。

很快，蕭皇後趕來了。為了照顧楊昭，蕭皇後甚至沒有返回大興城迎接西征得勝歸來的楊廣。

留守在東宮的太醫們已經已經探查完了楊昭的病，神十分凝重。

“巢太醫，太子他……”蕭皇後哀切地著巢元方。這位大隋的麗皇後眼神傷，比之楊浩上次見之時，卻是憔悴了許多。

巢元方是太醫令，太醫署的最高長，這些時日幾乎一直待在東宮，照看太子楊昭，隻見他臉上閃過一縷憂，沉聲道：“回稟皇後孃娘，太子仍是之前的病癥，這次昏迷……實乃病反復之象……前幾日的方子稍減半劑，繼續服用即可。”

蕭皇後擔憂道：“那太子幾時能蘇醒過來？”

“這個……”

巢元方言語一滯，含糊其辭道：“這個要看太子病反復的嚴重程度，可能一兩日，也可能……十天半月，臣也說不準……”

蕭皇後聞言不晃了一下，幸虧邊一位年長的慈祥老婦攙住了。

“怎麼會這樣……”

蕭皇後忍不住垂淚，眼淚汪汪著老婦悲泣道：“姨母，昭兒他……”哽嚥到無法無法完整說完一句話。

被蕭皇後稱作姨母的老婦人，果然長得與蕭皇後有幾分相似，見蕭皇後悲傷難抑，也忍不住落下淚來，溫聲安道：“皇後莫要悲傷，太子吉人天相，定能轉危為安——對了，上次至元道長不是替昭兒醫治過嗎，昭兒病減緩了好幾日，不如再尋至元道長進宮……”

蕭皇後像抓住了救命稻草，收住眼淚，急切道：“對對！我怎麼把至元道長給忘記了！快去請至元道長進宮——”

蕭皇後下了懿旨，自然有太監匆匆應了，出宮去請至元道長。

巢元方在一旁略有些尷尬，不過他自家知自家事，像至元道長那種以勁真氣療傷的手段，他可不會，所以雖然尷尬，但也沒有太過介懷。

蕭皇後走到病榻前，從楊昭妃子劉良娣手中接過湯藥，親自喂給楊昭，隻是楊昭還在昏迷，喂的湯藥大半都溢了出來。劉良娣趕拿了絹巾替楊昭拭乾凈。

在眾多太監和宮後，顧太監抱著小楊倓等候在房間裡。

年僅四歲的小楊倓似乎也知道自己父親病了，也不吵鬧，乖乖偎在顧太監懷中，黑白分明的眼睛裡著些許霧氣，小臉張的盯著皇祖母和母親圍坐在父親的病床上。

“唉”

顧太監心中嘆了口氣。

他聽從尚太監的安排，伺候在皇長孫邊，如今太子病重，卻是讓他高興不起來。且不提未來太子之位的歸屬，就隻是這些時日來他與小楊倓相，早已經生出了，不由暗暗替楊倓難過。

“世事難料，我的前途與楊倓綁在了一起，卻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結果。”

……

楊素府上。

楊素的病也越來越重，也許是與兒子楊玄置氣，即便病越拖越厲害，他卻開始拒絕服藥，讓楊家上下好一陣擔驚怕。

“父親，您還在生我的氣嗎？兒或許做得不對，但是您不能不服湯藥啊，楊家上下還要靠您來支撐。”楊玄親自端著湯藥，陪侍在楊素床前，勸說道。

病床上的楊素麵如錫紙，慘白一片，雙目輕輕合著，隻是膛位置微微起伏，還能察覺到一些生機。他對楊玄說的話，竟然置若罔聞，連眉頭都不曾一下。

楊玄輕輕嘆了一聲，隨手將湯藥遞給了旁邊的婢，然後揮了揮手，讓婢退了下去。

“父親，宮中傳來訊息，太子又昏迷了……”

陡然聽到這個訊息，楊素閉的雙眼上，眼皮忽然一陣，顯然對楊昭的病大為張。

楊玄將父親的反應看在眼中，心知肚明，繼續說道：“您是聖上委托的重臣，留守，輔佐太子，如今太子病重，您也病重……”

“藥！”

楊素忽然睜開了眼睛，一張，隻吐出了一個字，雖然有些孱弱，但是清晰無比。

楊玄神一喜，欣然道：“父親終於肯吃藥了，我這就去取來！”起釋然地離開了。

當日傍晚，楊素病好轉了許多，不顧家人的反對，強撐著下了床，下令備好馬車，直宮，去探視太子楊昭。

等楊素趕到東宮的時候，至元道長剛剛離開，楊昭得了至元道長真氣醫治，雖然還沒有醒過來，但是呼吸已經平緩了許多，臉也舒展了不。

“越國公有恙，何必親來宮中！”蕭皇後見楊素萎靡的模樣，大吃一驚，趕讓人賜了座。

楊素在仆從攙扶下坐穩後，朝著蕭皇後拱了拱手，臉蒼白道：“老臣奉聖上之命輔佐太子，如今太子病重，老臣怎好窩在家中，哪怕拖著殘軀也要來探視，這是君臣禮數。”

“越國公高義，我一禮。”

蕭皇後聽得大為，起恭敬還了一禮。

也許是至元道長真氣疏通有了效果，又或者楊素的真流，了同樣病中的楊昭，隻聽楊昭忽然輕咳了一聲。

蕭皇後幾乎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，直到與楊素眼睛互，才確認自己沒有聽錯——楊昭醒來了！

“昭兒！”

“太子！”

蕭皇後撲到了床邊張地著楊昭的靜，楊素也巍巍從座位上站了起來，在小太監的攙扶下，來到了病榻前。

楊昭緩緩睜開了眼睛，目漸漸聚焦，慢慢看清了眼前的兩張麵孔，才慘然一笑，張口道：“母後，楊司徒……”說著就要掙紮坐起來。

“昭兒，你虛弱，不要妄！”

“太子保重！”

蕭皇後和楊素不約而同出聲阻止道。

楊昭躺了回去，眼睛看了看一屋子的人，虛弱道：“母後，我這次昏迷了多久？”

蕭皇後流淚道：“已經有大半日了……謝天謝地，你蘇醒了！多虧了巢太醫和至元道長！”

楊昭吐了一口氣，勉強笑道：“原來至元道長又救了我一次……”心中卻是想起上次至元道長跟他說的話——以他的病，至元道長雖然能幫他用真氣疏解，但是治標不治本，非但不能讓他痊癒，反而會折損他的元。什麼意思呢？就是說至元道長每救他一次，他反而更危險一步。

“呼”

楊昭輕輕嘆了口氣，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，如果至元道長不施救，他可能永遠都醒不來了直到死去，算起來還是賺了。

沉默了一會，眼神閃，忽然轉頭著蕭皇後，輕聲道：“母後，我想回大興了……我想父皇了……”

蕭皇後大驚道：“昭兒，大興已經傳來飛書了，你父皇這幾日就要來了……”

楊昭搖頭道：“怎可讓父皇千裡迢迢來看我，此於禮不合。”頓了一頓後，眼神堅定道：“我決定了，這兩日等我稍微好點就返回大興去。”

蕭皇後急道：“可是你的，怎麼能經住長途跋涉……”

楊昭笑了笑，安道：“請母後放心！我能覺到，我的沒問題，肯定能夠返回大興。”

蕭皇後無奈苦笑：“你這是何苦！”

楊昭欣然道：“請母後原諒我的任。”

轉頭看向楊素，說道：“楊司徒，你也染重病，卻來探我，我好生惶恐。”

“殿下言重了，這是老臣的本份。”楊素咳聲道。

“楊司徒請你安排一下吧，最近盡快把我要回大興的訊息飛書傳遞到大興去，免得父皇他已經上路了……”

“殿下放心，這件事老臣會負責周全。”

……

第二日，七月十五，在楊廣前，太子楊昭要返回大興城的訊息便傳到了大興。隻是，飛書裡藏了楊昭再次昏迷的訊息。

楊廣微微驚訝了一下，倒也沒有多想，便同意了楊昭的請求。

其實前些日子迎接西征軍歸來，文武百大多返回了大興城，要不是掛念太子楊昭的病，楊廣也不會匆忙決定要返回去，畢竟興師眾，太費周章。

因此楊昭請求返還大興城，讓楊廣也輕舒了一口氣。

“昭兒能返回大興城，看來病好了不，倒是件值得高興的事。”楊廣甚至有些樂觀地認為著。

大隋秦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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