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石頭駕著馬車，車轔轔碾過寬敞的大街。此時，明月掛在半空，冷冷清清，涼涼夜下，朱雀大街上行人極。

“師兄，你怎麼不答應太子的建議呢？如果你做了太子，有朝一日做了皇帝，那我就威風了，嘿，皇帝的師弟——”

小道玄坐在楊浩邊，笑嘻嘻說道。

楊浩原本還沉浸在與楊昭的對話當中，聞言眉頭一皺，斥責道：“胡說什麼！咦，你剛才聽了”

小道玄撇道：“用的著聽嗎？我長著耳朵，你們說的話，自己飄進我的耳朵裡的，我還嫌聒噪呢。”

楊浩沒好氣道：“那你還說！”

小道玄見楊浩並沒有真的生氣，抱著楊浩的手臂，撒道：“師兄你當真不考慮考慮嗎？上一代道玄豁出命去，都沒有讓道門為國教，若是師兄當了皇帝，嘖嘖，別說國教了，咱們道源觀也能為天下第一觀，嘿嘿豈不快活？”

“快活你個大頭鬼！”

楊浩笑罵了一句，抬手作勢要打，嚇得小道士趕抱住了腦袋，可憐兮兮著楊浩。

“你還真當真啊，太子不過是病重之下，一時激，口不擇言罷了！對了，你不是能占卜嗎，可曾看出太子病如何？真的隻有一個月的壽元了嗎？”

楊浩忽然想起小道士平日裡與秦叔寶他們科打諢，吹噓自己能卜算前程、觀人命格的本事，不由好奇問道。

小道玄聞言小臉一繃，神凝重道：“雖然至元老道資質平平，不過在太子壽命這件事上，他的判斷也差不了太多。其實以太子的狀況，能撐到現在已經是極為難得了，估計是至元老道以自真元強行為太子增補元……”

楊浩心中一，大喜道：“你是說，太子的病可以用耗費真元的辦法來治療？”

小道玄目略含深意了楊浩一眼，輕笑道：“師兄該不會是想用自己的真元，來替太子強行逆天改命吧？”

楊浩眉頭一皺，反問道：“不行嗎？”

小道玄搖頭道：“很難了！太子的已經是強弩之末，如同一間破敗的房子，四風雨，就算再怎麼彌補，也隻是垂死掙紮而已，如果別人再強行乾預，反倒容易弄巧拙，當場暴斃！”

楊浩聽得心驚不已，倒了一口涼氣。

隻聽小道玄話音一轉，“不過……”

“不過什麼？”楊浩訝道。

小道玄臉上出了極為掙紮的表，先是看了楊浩一眼，才吞吞吐吐道：“不過，以師兄的道境修為，倒是比別人能多幾把握，隻是如此一來，恐怕會損傷師兄的道基……”

“什麼？你為什麼不早說！”

楊浩聽到小道玄說楊昭似乎還有救，不大喜過，他纔不在乎什麼道基不道基的，如果能因此延長楊昭的命，絕對是劃算的買賣，登時一把抓住小道玄的胳膊，急切道：“小道玄，你是說楊昭還有救？”

“哎呦喂，師兄，輕點！我胳膊都被你抓疼了！”小道玄一邊大呼小，一邊苦笑道：“師兄，你難道沒有聽到我後麵的話嗎？你能嘗試救太子不假，但是一定會損害你的道基的！”

“對不起！”楊浩趕鬆開了手掌，不好意思地道了一聲歉，再次急切道：“師弟，你說的是真的嗎？隻要能救太子，道基什麼的，無所謂的！我又不求羽化飛升、長生不老！”

小道玄難以置信著楊浩，愣了一會，吃驚道：“師兄，你真的打算替太子治病嗎？就算師兄出手了，太子也不過是多活個一年半載的，這值得嗎？”

“值得的！”楊浩斬釘截鐵，殷切著年道人，“師弟，你快告訴我，我該怎麼做！”

小道玄定定看了楊浩一會，直到確認楊浩並非是開玩笑後，這才嘆了口氣，無奈道：“到時候，我和師兄一起吧，你隻需要把真元渡到我的，由我來完便可。”

楊浩猶豫道：“這樣會不會也損傷了你的道基啊？要不你把方法告訴我，真元如何在太子執行，我親自來做……”

小道玄搖搖頭，沒好氣道：“來不及了！師兄以為道家的法訣是那麼容易修煉功的嗎？如果你真元運錯了一步，太子就直接昇天了！”

楊浩訕訕道：“原來是這樣啊。”

小道玄無語搖了搖頭。

其實，有一點他沒有告訴楊浩，那就是如果他以自己的作為介，把楊浩的真元渡到太子楊昭，不但不會損害他自己的道基，反而能夠借用楊浩的真元洗煉自己的筋脈，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好。

這是他的一點私心，沒跟楊浩說明，也隻是擔心楊浩會誤會他而已。

當然了，這還是小道士對楊浩不太瞭解。以楊浩的心氣度，就算知道了小道玄這點私心，也不會介意的。此是後話，暫且不提。

“既然這樣，宜早不宜遲，我們明天一早就進宮，替太子醫治！”

車廂裡楊浩眼睛明亮，作出了決定。

“好吧。”小道玄無奈應了一聲。

“對了，小道玄，你既然能看出太子的病嚴重程度，那你可否看出，太子之病到底是怎麼得的？”楊浩忽然想起了那樁頗為巧合的事，心中一，目霎霎著年道人，開口問道。

小道玄翻白眼道：“我又不是大羅神仙，哪能一眼就能看出所有東西來！要想知道太子得病的原因，恐怕還要親自診脈之後才能確定……不過，以我觀人氣的法子來看，太子天生虛，虛不補，定是無疑的了！”

楊浩聞言點點頭，心中暗嘆了一聲。

小道玄說的有道理，連中醫都講究聞問切，道家的一些法子，本上講與中醫沒有什麼區別，隻好暫時按捺下心中的疑，一切隻待明日才能見分曉了。

而楊浩也絕想不到，在後世的歷史中，太子楊昭將在今天晚上熬過子時後，撒手人寰。

可以肯定的說，這一幕不會再發生了。

歷史終究在楊浩出現之後，在一些重大的事件上，出現了一些不同。

車滾在清冷的大街上，當明日太升起，晨霧散盡，大隋的每一個人都將迎來嶄新的一天。

……

大隋秦王

大隋秦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