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楊浩帶著公孫棠來到河原之地的時候，這位鑄劍大師直接驚呆了！

“天吶！這……就是王爺造的高爐嗎？”

公孫棠眼睛裡放出了異常的神采，沒等楊浩回答，自己就跑跳著沖了上去。他迫不及待想要看看眼前矗立的大傢夥到底是如何煉鐵的！

“難怪公孫棠能鑄劍大師，單是這份熱就已經常人難及！”崔長芳笑著對楊浩說道。

楊浩點點頭，催馬也趕了上去。

駐守的王紹等人得知楊浩返回了河原，趕上前參見，一臉興地向他匯報河原煉鐵的果。

從早上開爐算起，到現在申時，僅僅半天多時間，高爐就已經冶煉了近千斤良鐵出來，不止通煉鐵的工匠們大為驚異，便是王紹等對煉鐵一竅不通的門外漢也倍覺震驚！

按照之前的計劃，高爐煉鐵是日夜不停的。也就是說，這座高爐每天能煉鐵達兩千斤！一天兩千斤，十天便是兩萬斤，一個月足足六萬斤！

對於這樣的煉鐵效率，王紹和眾工匠確認了無數遍，仍覺得不真實！以至於在向楊浩匯報的時候，王紹都不自覺得口乾舌燥。

公孫棠聽到這個數字，簡直目瞪口呆，良久無語，最後神復雜瞭楊浩，幽幽嘆道：“王爺既然已經有了這樣的煉鐵神，何必又求助於我？公孫棠慚愧啊，想起之前的推拒，簡直是可笑至極！”

楊浩沒想到公孫棠竟然被打擊到了，連忙正安道：“公孫先生言重啦！高爐煉鐵當然比豎爐煉鐵要快許多，不過我想要的，可不僅僅是鐵的產量，而是更加高超的鍛鐵鋼的技藝，此中學問極大，卻是要仰仗先生。”

“慚愧慚愧！沒想到老兒竟蒙王爺如此重！老兒不才，惟略懂一些淺薄的煉鐵，定當為王爺把鐵煉好！”公孫棠大為道。

楊浩笑道：“我也希先生煉製的鐵能傳遍大隋，造福社稷天下！”

公孫棠連連稱是，忽然問道：“剛才王爺講‘煉鐵鋼’，何謂之‘鋼’也？”

楊浩笑著解釋道：“鋼是我對鍛鐵的稱呼，純鐵偏，所以需要鍛造淬煉以求剛，謂之鋼似乎更形象一些……”

公孫棠恍然大悟：“原來如此！鋼，正是恰如其分的好名字！”

“走吧，公孫先生，我們一同去看看今天煉出來的鐵品質如何。”楊浩笑了笑，拉著公孫棠去檢驗半品的煉鐵。

“好！”公孫棠欣然同往。

此時高爐冶煉出來的鐵水剛剛盛滿了鑄鐵坑，公孫棠見狀一喜，朝後的公孫慧招了招手，公孫慧從背上取了一個布袋遞給了爹爹。

公孫棠接過布袋，在裡麵翻找了一下，取出了一塊灰閃亮的石塊出來，隨手撿起一柄鐵錘，砸了末，然後小心翼翼將那些灰末收集起來，來到鑄鐵坑旁邊，手一揚，盡數將末投進了火紅的鐵水當中。

楊浩好奇著公孫棠的一舉一，並沒有乾涉，也沒有開口詢問。

灰末落進了鐵水中，立刻被燒融了進去。

公孫棠從一個工匠手裡接過了鐵釬，立刻對著鐵水攪了起來。

“嗤——嗤——”

鐵水中不斷有氣泡冒了出來，登時鑄鐵坑旁的眾人聞到了一輕微的刺鼻氣味。

楊浩眉一揚，臉上驚訝閃過。

他當然知道冒出來的刺鼻氣味是硫化，原來公孫棠方纔投進鐵水中的末竟然能除掉鐵水中的硫元素等！

“此名鐵，是我公孫家無意中發現的，新增進燒融的鐵水中，能大大節省鐵的鍛造時間，而且品質會提高很多。”

楊浩暗忖，鐵是公孫家傳下來的名字，卻不知道此的真實分是什麼，應該是某種催化吧，公孫家能索出這種東西來倒也是難得。自己邀請公孫棠來，果然大有收獲！

隻聽公孫棠繼續說道：“嗬嗬，鐵此聽起來神奇，不過，也不是罕見之，此在采集鐵石的深山之中，多有存在，隻是世人不知其用，才視而不見。王爺這兒每日煉鐵數千斤，對鐵需求很多，為免耽誤煉鐵，到時候我親自會教工匠們如何尋找鐵……”

“嘖嘖，此真的好神奇！”

“多謝公孫大師！”徐作亮等工匠聞言不由一喜。能得鑄劍大師傳授煉鐵訣，這是他們的福分！

楊浩也沒想到公孫棠竟然對他毫不藏私，不由又是，又有些過意不去，沉了一下，心中一個不的想法醞釀出來。

公孫棠將鐵水攪拌均勻之後，讓工匠們將鐵水取出來，單獨放置在一塊，以便同之前的出鐵對比。眾工匠們得知公孫棠的份，又加上公孫棠許諾要教他們辨識鐵，自然對其言聽計從。

趁著工匠們忙碌的時候，楊浩將公孫棠拉到了一邊，將之前崔長芳報給公孫棠的優厚條件重申了一遍，另外單獨針對貢獻鐵一事，他決定將未來河原鋼鐵廠收益的百分之一許給公孫棠。

公孫棠微微一愣，對楊浩的提法頗新鮮，不過卻乾脆的謝絕了。

在他想來，楊浩對他父子有大恩，自己在楊浩的庇護下食無憂便可以了，至於什麼煉鐵、鐵，便是讓他無償貢獻出來，他也絕對沒有二話。更何況如今兒子公孫慧病痊癒，已經不用再為生計發愁了，外錢財已經是可有可無了。

“恐怕公孫先生非收下不可了，這不是對先生一個人，更是一項製度，以後但凡有突出貢獻的人才，都可以循照此例，予以嘉賞。請先生不要推辭。”楊浩笑著解釋道。

“好吧，我就聽王爺的，暫時收下來。”

公孫棠猶豫了一下，隻好點頭答應下來。

無論如何，他都想不到，今日楊浩口中的許諾，會在短短幾年之，為他們父子、為公孫家，一下子積累下堪比豪門巨族的龐大財富！

“王爺，不如我和慧兒搬來這裡住得了，我看這裡建了許多房舍，隨便給我們父子找一間便足夠了，也方便煉鐵……”

公孫棠著廠區裡的房屋，笑著對楊浩說道。

楊浩道：“你們在廠區暫住也好，不過城裡的院落也不能缺，這裡雖然方便，卻不能當家。”

公孫棠笑道：“相比之前住的地方，這裡已經很好了！不想給王爺添麻煩。”

“以後都是自己人了，公孫先生萬勿客氣，以後有任何需要都可以隨時跟我提出來。”楊浩回道。

公孫棠連連擺手道：“王爺已經對我們父子極好了，小老兒豈能貪得無厭！”

楊浩搖頭好笑，不去糾正公孫棠的說法，又與公孫棠、王紹等人待了幾句後，才離開河原，返回了太原城。

太原城裡，也許是楊浩之前對王績說的那番話起了作用，眾員對長孫晟質疑一下子平息了許多，再沒有人站出來反對郡兵改革了。

“咦！奇怪，怎麼忽然都轉了了？”

對於太原城一眾員的態度轉變，長孫晟卻是有些不著頭腦。

不過雖然心中不解，但是眼下這種況對開展郡兵改革是有利的，長孫晟自然不會放過趁熱打鐵的機會，雷厲風行將改革完全推行了下去。

郡守府。

淵瓷英吃過了晚飯，做了一些洗漱的活兒之後，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。

房間裡很安靜，同住的小鸞還沒有回來。

淵瓷英想起吃晚飯的時候，王妃張靈姝說要跟陸晴清學習武藝的事，小鸞卻是好奇，與玉兒一同去侍候了。

“唉。”

淵瓷英也有些好奇楊浩的妻妾學武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副景，隻是自知份特殊，不能像小鸞那般隨心所，隻好自己返回了房間。

淵瓷英著黑進了房間，劃亮火摺子，還未來得及將油燈點亮，卻見到房間裡一個人影映照出來！

“……是你！”

淵瓷英大驚之下，差點喊出來，待到那人影，才換了一聲低呼。

楊浩走到淵瓷英邊，凝視著子略有些慌的眼睛。

“王爺何必如此戲弄我……”淵瓷英心砰砰直跳，聲音抖說道。

楊浩從淵瓷英手中接過燒了大半的火摺子，輕輕吹滅了。

這一舉，立刻引來了淵瓷英渾一繃，不自後退了半步，兩隻手無助的，不知道該放在何。

楊浩察覺到子的張，心中覺得好笑，板住了臉孔沉聲道：“我有話問你。”

“嗯。”

淵瓷英心中略定，黑暗中點了點頭。

楊浩微微皺眉，話到邊，言又止，隻是隔著幾步的距離，凝著子即使在黑暗中亦清亮的眼眸。

兩人對視著，子細細的呼吸聲清晰可聞。

氣氛有些尷尬。

良久——

淵瓷英忽然淺淺一笑，輕聲道：“楊浩——”卻是直呼其名。

楊浩眉一揚。

“你在猶豫要不要殺我嗎？嗬嗬，沒想到我一個弱子，竟然讓堂堂大隋秦王如此寢食難安！”淵瓷英俏臉綻放著燦爛的笑容，像和朋友敘舊一般，認真的剖析著楊浩的想法。

楊浩定定看了子一眼，沉聲道：“你很聰明，所以我擔心你會不會犯一些聰明的蠢錯誤。”

“我不會。”

淵瓷英忽然幽幽嘆了口氣。

“當真？”

楊浩來到了子邊，手挑起了的下，眼睛進了的眼眸深，似乎想看進的心裡。

“不然你可以現在就殺了我。”淵瓷英眼睛與楊浩對視著。

楊浩忽然灑然一笑，回了手掌，笑道：“我當然知道你做不到，不然豈敢留你到今天！”說完略含深意看了子一眼，徑直離開了房間。

“呼”

見楊浩離開後，淵瓷英一屁蹲在了地上，口劇烈起伏著，大口呼著氣，剛才楊浩給的力極大，舉手投足之間，既是試探又是警告，得幾乎不過氣來。

“楊浩你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呢，竟然會因為一件小小的事，擔心我傷害你的妻妾，我豈會是那麼不智的人！”

淵瓷英聲音似囈語，自言自語。

一想到剛才楊浩抬起下的覺，隻覺得一道道痠麻的覺傳遍全，幾乎讓忍不住shēn y出聲來。

“啊！”

淵瓷英癱坐在地上，無意識地夾了雙，一記更劇烈的震從深漫延出來，惹得星眸微瞇，秀口半張，渾無力的臥在了地上，一也不想。

大隋秦王

大隋秦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