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後被賜死的訊息很快傳出,齊國公府又一次遭打擊,齊國公聽聞此事病加重,齊家大爺和大被關進牢中,管家和齊家二爺慌忙請了醫。
宅也給齊家二打理,其實也沒什麼需要打理的,府中下人唯唯諾諾,一個個都恨不得趕逃離國公府,齊家小輩裡,齊娜和齊蓮兩人已經是順王的人,在順王去西北的時候,兩人也跟著去了西北。
現在府中就剩齊宏和孟依諾夫婦,還有一個齊雨,他是二房的孩子,今年剛十二歲,子也有些頑劣,整天就想著吃吃喝喝。
孟依諾最近過得很崩潰,齊宏幾乎日日來院中,怕跑回孃家還特地派人守著院子,每日都要折騰一番,孟依諾從一開始的反抗,厭惡,到現在的麻木。
把自己的這些折磨全都算在郭菲菲和南宮錦璃頭上,若不是他們,孟依諾也不會嫁齊國公府,更不會嫁給齊宏這個紈絝子弟。滿眼的怨念和疲憊無發泄的孟依諾,變得更加哀怨,滿心報復。
皇上聽到皇後已死,沉默片刻,沒有多家過問,隻說了句厚葬,稟報的小太監暗暗舒了口氣,恭敬退下辦事。
在自己宮殿的南宮薇乍然聽到皇後的死訊,不可置信,接著就是驚慌失措,一直借著皇後的勢在後宮為所為,幾乎所有嬪妃都得罪過,所有下人幾乎都責罵過,皇後在冷宮呆著,可是存在的,還有希出來的,有些嬪妃和下人還是會顧忌一些的,可是如今,皇後沒了,南宮薇的日子可想而知。
表麵不會如何,背地裡吃了很多虧的南宮薇這次是真的慌了,而慌無措之中又想到一個辦法,還有皇上這個父皇,就算皇上對再失,那也是的父皇。
「我要見父皇,快去稟報,快去……」穩了下心神的南宮薇立馬對殿外懶的下人吼。
負責殿事務的總管太監打著哈欠從不遠的偏殿出來,邪了院中下人幾眼,下人們馬上散開。
總管懶散的進殿,帶著稍稍的恭敬,「公主,您需要什麼?奴才幫您去辦。」其實南宮薇也不在意他什麼態度了,能見到皇上就好。
「我要見父皇,去給我稟報。」
總管有些為難,「這個,公主,皇上讓您反省,說有事會傳召您,您就安心在……」
南宮薇臉沉下,打斷他的話,聲音發狠,「父皇把我足,沒說本宮不能見他,母後死在冷宮,難道本公主就不能見父皇嗎?還是本公主自己抹了脖子讓你們跟著陪葬。」
南宮薇說著,隨手打破一個茶杯,比劃了一下,這些奴纔不讓自己好過,他們也別想舒坦,這皇宮好歹在父皇眼皮子底下,自己如果出點意外,這些奴才都別想活。
「公……公主,您別衝,奴才這就去稟報,您先把這個碎片放下,不然傷到公主,奴纔可擔不起啊。」總管看此形也有些慌了,私底下收了別的嬪妃銀子為難為難南宮薇是一回事,表麵上還是皇家公主,再不堪也不是自己一個奴才能明目張膽得罪的。
「別廢話!快去稟報,今日本宮見不到父皇就抹了自己脖子,你們一個都別想活。」南宮薇眼底閃過冷,「還不快去!」
總管太監弓著子後退,臉也染上一慌張,「奴才這就去,公主稍等,這就去……」
看著太監小跑著出門,南宮薇坐在一個椅子上,眼角淚水無聲落,手也微微抖,了皇後的庇護,了太子哥哥的份,齊國公府也差不多完了,一個空有公主名號的公主,在後宮生存的何其艱難,如果不能得到父皇的憐,估計什麼時候死在後宮都沒人知道。
此時的南宮薇彷彿瞬間長大了,以前不屑去費心思的事,如今為了能活下去,必須自己籌謀,名聲無所謂,份也無所謂,能得到父皇的疼自己就不用再過這樣的生活。
將近半個時辰去稟報的總管纔回來,跑的氣籲籲,「公……公主,皇上,皇上讓您去書房見他。」
南宮薇起,直接往店外走,卻被總管住,回神,「怎麼?」
總管太監垂首,「公主,您要不要稍微梳洗一下,換服再去?」
南宮薇嗤笑一聲,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服,「本宮覺得好,這不都是你們伺候的功勞嗎?」說完不再看他一臉驚慌的樣子。
總管太監臉皮不由抖了一下,心裡發慌,都怪自己見錢眼開,拿了那麼多銀子,卻忘了皇上,這下可怎麼辦?
南宮薇帶著兩個宮,直奔書房,到了門口自己走進去,直接跪下,未語淚先流,「父皇。」聲音哽咽。
皇上看著打扮樸素甚至說糙的南宮薇,微微皺眉,「怎麼穿這個樣子?」
一素白,袖口和擺些微磨損,一眼就能看出是洗過好幾次的舊服,穿在一個公主上是有些寒酸,也有些說不過去。
「回父皇,薇兒聽聞母後在冷宮沒了,父皇……」南宮薇可憐兮兮,臉上掛滿淚珠,原本明艷飽滿的臉頰也消瘦許多,臉帶著蠟黃,可見這段日子,南宮薇過得相當不好。
皇上心中轉念,也大概明白其中彎彎繞繞,看南宮薇單薄的子,哭的傷心,皇上眼中也有心疼,不管如何,這都是皇上的親生兒,眼眸明暗錯間,皇上嘆息,語氣也輕了一些。
「薇兒先起來,你母後慫恿應嬤嬤毒害幾個皇子,致使老七重劇毒,朕容忍不瞭如此蛇蠍心腸的人,所以下旨賜死你母後,薇兒可怪朕?」皇上說這話時直直盯著南宮薇。
皇上下旨賜死皇後也是猶豫了許久的,不過一邊是幾個皇子,一邊是曾經的結髮妻子,確實為難,不過皇後的心腸太過狠毒,如果真的被得逞,那大越江山幾乎可以說完了。
皇上是一個丈夫,是一個父親,更是一個君王,威脅到他江山的人,為帝王都無法容忍,也是未免皇後再多生事端,加上皇後心思實在太過惡毒,三番兩次算計不斷,皇上才直接賜死。
南宮薇淚水流的更兇,眼中也是複雜,自己父皇賜死了最疼的母後,南宮薇是不知道自己該恨還是怎麼樣,「父皇,母後做錯了事,薇兒不替說話,母後不該給幾位皇兄皇弟下毒,不過,不管母後做錯了什麼,都是生養薇兒的人,求父皇讓薇兒去送母後最後一程,順王哥哥遠在千裡,薇兒不想母後最後走的時候還孤零零一個人。」
南宮薇說的真意切,也不掩飾自己的難過和複雜心,更是毫不避諱的要求去給皇後守靈。
皇上心中寬些許,南宮薇的反應皇上還算滿意,總比南宮薇義憤填膺指責皇後,毫無傷心來的好,那樣對自己母親的死都毫無所覺的兒,皇上看了也會心寒。
「朕準了,足暫時解了,三日後你母後會以貴妃禮製下葬,你去守著吧。」
「是,薇兒多謝父皇,以後一定乖乖聽父皇的話。」南宮薇俯,眼眶紅腫,整個人也顯得弱無依,惹得皇上眼中也生出許多不忍。
「嗯,你去吧,回頭朕派人把你宮中下人換掉。」
「是,多謝父皇,薇兒告退。」
南宮薇退出去,皇上轉頭看向路公公,「小路子,你親自去賢妃宮殿走一趟,讓查查這些日子薇公主邊伺候的都是什麼人。」頓了一下,皇上又說「再讓賢妃打聽一下京城有沒有合適的人家,薇公主不小了。」
路公公恭敬應是,看皇上代完了才悄聲出去。
皇上嘆氣,南宮薇的名聲,也不指能找個多好的人家,隻要以後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就好。
不過不等皇上心,南宮薇就直接給了皇上一個措手不及,給皇後守靈的南宮薇暈倒了,醫把脈,南宮薇已經懷孕兩個多月,這下也不用找人家了,再不好的人家也不願娶個帶著孩子的婦人。
「把薇公主送到皇家別苑,派人好好伺候著,孩子生下來就是南宮家的人,以後薇公主就在別苑生活,無事不用回京了。還有,派去的人要選好,不得有欺主行為,若是發現,直接誅九族,這事,小路子你親自去辦,即使是不得寵的公主,也不能被下人欺辱了。」
皇上廢了最後的心思,南宮薇以後的生活基本定型,在別苑,隻要南宮薇自己不作,除了不能嫁人,名聲不會太好,最起碼這輩子食無憂,而且在皇家別苑也不會有那麼多嬪妃之類的找晦氣,要過什麼日子,端看自己怎麼經營了。
「是,奴才這就去辦。」路公公記下後親自去打理這事。
恢復些的南宮薇聽到訊息什麼也沒說,這也許是最好的結果,順王靠不住,齊國公府自難保,靠自己博得父皇的一憐惜換得以後的安穩生活,對來說已經很好。
齊國公最近一直躺在床上,整個人顯得死氣沉沉,皇後的死對齊國公打擊頗大,白髮人送黑髮人,不是一般人可承。
「齊歡。」齊國公管家的聲音有氣無力,眼神也有些渾濁無力。
「老爺,您有什麼事?」齊歡湊近齊國公,他跟著齊國公幾十年,主僕深厚,國公府如此境況,幾乎所有下人都想方設法拿到自己賣契另尋主子,隻有齊歡帶著自己家人毫無異心。
齊國公抬手指了指書房,「你給我拿帖子過來,我要給皇上上個摺子。」
「老爺這是要?」
良久,「告老還鄉。」
齊歡低了下頭,臉平常的去準備筆墨。
齊國公告老還鄉的摺子傳到皇上的案上,皇上思緒許久,「去把王爺,柳丞相……傳來。」
「是。」
時近傍晚,皇上準了齊國公告老還鄉的訊息傳回齊國公府,府裡上下一片嘩然卻又沉寂的詭異。
齊宏也沒心思找小妾了,急得團團轉,「祖父怎麼突然告老還鄉了,我們國公府怎麼著也是皇上外祖家,皇上怎麼就準了?祖父是不是糊塗了。」
他能過的這麼恣意瀟灑全都仗著國公府的名號,就連他父親母親被關進大牢,齊宏都沒擔心過,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,隻要齊國公還在,三朝元老的名號,國公府地位還是顯赫的。
如今祖父告老還鄉,他要麼自己參加會試,要麼就一輩子做個平頭百姓,這讓一向自詡高人一等的齊歡怎麼接得了,而讓他憑自己本事會試,這本不可能,別人寒窗苦讀,他齊宏是尋歡作樂,拿什麼去會試。
孟依諾臉沉發黑,對於齊宏的慌無聲呲笑,這個時候知道慌了,一早順王從太子之位上下來,齊國公府就開始走下坡路了,隻有這個什麼都不懂的蠢貨以為,隻要有老國公在就能安然無憂。
齊宏看到孟依諾,眼神一亮,「孟氏,你讓你父親去求求皇上收回命,祖父如果告老還鄉了,你也不能在京城呆了,一樣要跟我去鄉下,對,你快回孟府去見你父親。」
孟依諾眼底閃過鄙夷,這種毫無腦子的辦法是怎麼想出來的。
「齊大公子不用著急,這事啊,我父親說了還真沒用,祖父心意已決,都已經命人收拾東西了,我父親本沒有說話的立場,就算皇上收回命,祖父這麼一直病下去,這國公府的名號還是早晚會丟。」
齊宏看那不急不躁的態度,心中火氣莫名上來,「我看你是本就不想幫齊國公府,這對你可沒好,本公子了庶民,你也是庶民的媳婦。」
孟依諾輕嗬一聲,抿了口茶,「我父親早就不認我這個對毫無幫助的兒了。」抬眼看了一下齊宏,態度輕慢,「你也別指了。」
這話,這態度,對於齊宏來說,無異於火上澆油,語氣森森,「孟氏,你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