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輕歌嗯了一聲,不過還是忍不住道:「我覺這一次見父皇,他好像變了許多。」
容玨卻淡聲道:「說變也沒變。」
他說得淡然,卻也一語雙關,慕輕歌想起剛才的景,也笑了一下,「也對,有些東西是變了,有些東西好像也沒變。」
一些心境變了,一些態度卻也沒變。
比如,慕輕歌以為他會直接問爵彥的事,甚至是質問。
然而他沒有,不過也沒有放過這件事,轉而通過湛兒去瞭解。
整個過程他都還算平和,沒有質問,過程卻也有不悅,直到湛兒說了一句『外麵再好玩,也要回家的』,他才真正的鬆懈下來。
這就是他的態度。
沒有人喜歡自己的孩子孫子胳膊往外拐的,特別是自己很喜歡很看重的孩子。
當然,這也是一次試探。
這一次試探,試探出慕輕歌和容玨有好好教小孩,又熱自己的帝國,自然就很滿意。
隻不過,慕輕歌萬萬沒想到,皇帝會讓孩子早上進宮上課。
皇家的孩子,這個時候讓進宮上課,並不隻是表麵上的上早課這麼簡單。
這其中包含著期和培養的意思。
而這黃金富貴鎖更是證實了這一點。
容湛小孩子他不懂這些,但皇帝、慕輕歌和容玨都懂。
慕輕歌昨天才和容玨聊著這些事,沒想到今天就遇到了。
不過,好像又跟他們想的不一樣。
慕輕歌想著,笑了一下:「看來,父皇對你們好像都沒抱什麼期了。」
「嗯。」
容玨明白慕輕歌話裡之意,「之前還會,現在改了主意。」
豈止是改變了主意那麼簡單啊,皇帝是直接放棄了自己四個兒子啊!
「其實我能理解他的做法。」慕輕歌看一眼丈夫,笑了一下,「顯然你是最有能力和最適合那個位置的,但是你由始至終就沒表現出一點興趣,再加上此一戰你立功無數,其他的皇兄皇弟就算上位,也會阻礙重重威信不足。」
在這樣的況下,太容易手足相殘了。
現今他們兄弟還未曾倒戈相見,卻也說明大家都是儲存理智,也顧及誼的。
這一點太難得了。
立孫不立子,雖然罕見,卻也能免去很多爭鬥。
當然,或許新的爭鬥也會接踵而至。
慕輕歌嘆了一口氣,手了一下上馬車後就困頓,趴在容玨懷裡睡覺的兒子的臉蛋,不知該喜還是該嘆。
「不必多想,日子還長。」容玨與慕輕歌心意相通,見連續嘆了兩次氣,徐徐安:「上一輩的爭鬥我們已經看明白了不事,現今大家更想要輕鬆自在地活著,在皇家這纔是最重要的東西。」
也就是說,他幾兄弟沒有人會蠢到要破壞它。
容玨幾兄弟倒還真的是意外的見的和諧。
不過慕輕歌其實更擔心別的,「你們不喜歡,萬一以後湛兒也不喜歡呢?」
在慕輕歌看來,過自己想要過的日子是最重要的。
「也不必現在便擔憂。」容玨道:「我無意帝位,不代表湛兒也無意。他現在還小,他會不斷學習不斷學習,他以後會明是非懂道理,這過程中我們隻需要教他為人準則,至於他日後的選擇,他可以自己去做,我們不必左右他的想法。」
「也對。」
慕輕歌笑道:「日子還長呢,何必徒添煩憂?」
「嗯。」
容玨點頭贊同。
慕輕歌了一個懶腰,掀開車簾往外麵看了看,外麵正好,照了幾縷進來也暖融融的,瞇眼了一下,嘆息道:「好舒服。」
「皇城現在還是冷了些。」容玨道:「再府上歇幾天,待端木那邊準備好了,我們去他山莊那邊住些時日,那裡暖和一些,煮酒也香一些。」
「好!」
當然,雖然說是在府上歇上幾天,但慕輕歌倒也沒真的隻顧著在床上躺。
還去拜訪了容玨的幾個兄弟。
帶著禮上門的,他們一如既往的態度很溫和,即便看到了容湛脖子上的黃金富貴鎖,也沒有任何的介懷,彼此聊些話,還拉近了不距離。
拜訪完幾兄弟,慕輕歌還去拜訪了端木流月和華懿然華老王爺。
此間,來來回回就花了好些天。
拜訪完了,纔算是真正的可以歇息。
但容玨事務繁忙,府上事宜、賬本商冊事宜,靠他一人總是忙得很深夜纔回來,兒子一早上就進宮慕輕歌也沒什麼事乾,第二天就忍不住跟在他邊幫著忙來忙去了。
這樣忙了好些天,幫容玨把堆積著的賬本商冊都理完了,恰好端木流月上門來,說一切準備好,可以去山莊喝酒去了。
於是慕輕歌一家、華懿然一家、端木流月一家再加上容穎,一群人便浩浩地出發了。
到了山莊,馬車才剛停下,大家還沒來得及下馬車呢,荇兒的聲音就隨之響起:「湛兒!睿兒!我們要一起玩啊!」
容湛在容玨懷裡剛睡醒,聽到聲音著眼睛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好。
慕輕歌噗嗤的樂了。
率先下馬車,然後抱著湛兒下來。
剛將湛兒放下來呢,荇兒就拖著比他小一些的端木流月的兒子端木睿過來了。
端木睿慕輕歌是在上門拜訪端木流月的時候第一次正式見麵。
端木睿也是長得跟端木流月很像,漂亮是自然的,最重要是小小年紀就會端著扇子裝瀟灑了。
那天他見慕輕歌第一麵就在慕輕歌麵前耍了段劍花,耍罷還搖著小扇子問慕輕歌他好不好看。
把慕輕歌樂得不行。
慕輕歌誇他好看,他還搖著小扇子自信點頭,然後又跑過去不知去哪摘了一朵花過來,送給慕輕歌,作出一派儒雅的姿態,道:「誇我好看的,都要以鮮花饋贈,謝卿意。」
人小鬼大,聲氣,說著裝模作樣的話,真是又萌又幽默,慕輕歌被可得不斷地笑,誇他:「這位小公子,他日你必大。」
這話一出,睿兒眼前一亮,又跑去摘了兩朵花過來,「卿所言極是,我當引卿為知己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