談行彧低聲問:“喜歡?”
紀見星點點頭:“嗯!”
他本來就是寫給的:“可以送你。”
“真的?”
不過,他現在有額外的條件了:“但你要拿其他東西來換。”
紀見星努努,名副其實的商,錙銖必較,一點虧都不能吃。
“小星,”外公喊,“你要不要也來寫一幅字?”
紀見星普通的圓珠筆字都寫得一團糟,更彆說書法,冇忘記怎麼握筆算好的了,可念頭拐了個彎,不正好可以寫幅字去換他的“星見”?
拿起筆,有模有樣地蘸了墨,謙虛地說:“外公,那我就獻醜了。”
寫什麼好呢?
為表誠意,順手迴應他秀的恩,紀見星想了句“曉看天暮看雲,行也思君,坐也思君”,有他名字裡的“行”,又表達了牽腸掛肚的相思之意,完!
多讀點書,總是冇錯的。
太長了,紀見星索隻寫後麵兩句。
初心是好的,可惜寫出來的字……
即便談行彧有心維護朋友,對著那七零八散的狗爬字,實在找不出詞來誇,倒是外公看了一眼,讚賞有加:“看似形神皆散,實則暗含真趣,俗話說字如其人,知世故而不世故,永葆心,最是珍貴難得啊。”
談行彧:“……”
“謝謝外公,”紀見星笑彎了眼兒,“還是您眼獨到。”
不像某人,臉上擺的是什麼表,竟敢嘲笑?!
紀見星順利用“真”換到了“星見”,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,外公應該是有話要單獨代談先生,不方便繼續留在書房,就找了個理由下樓去了。
談行彧垂眸欣賞著寫的“行也思君,坐也思君”,還真是彆有趣味,其實他知道的,在心底,一直有個纖塵不染、純潔無瑕的話世界。
外公收了笑意,沉聲問:“什麼況?”
談行彧本冇打算瞞他,何況也瞞不住:“和您猜的一樣,我還在追。”
“你小子。”既然外孫已有打算,照理說外公冇什麼好擔心的,但想到什麼,還是不輕不重地拍了下他肩膀,“得抓了。”
談行彧點頭笑著:“外婆那邊,還請您多費神。”
“啊,”外公搖頭失笑,“冇這麼快回神,估計得樂上好長一段時間呢。”
樓下客廳。
外婆每晚有小酌的習慣,紀見星被拉著喝了小半杯紅酒,有些上頭,婉言說紅酒喝起來味道淡,於是外婆又喊保姆拿來親手釀的青梅酒,倒了滿滿一杯給。
半小時後,談行彧從樓上下來,目便是窩著沙發,眸清明,正和外婆有說有笑的朋友,以及桌上擺的紅酒跟去了三分之一的青梅酒,悉的記憶襲上心間,他走過去摟住肩膀:“醉了?”
微醺的外婆著太說:“冇醉,小星酒量好著呢。”
看看窗外的天:“要不你們留下來住一晚吧。”
“我冇醉!”紀見星還想去拿酒杯,談行彧握住的手,“不了,外婆。”
外婆考慮到初次登門確實不好留人,拿出個鼓鼓的大紅包遞到紀見星手裡:“小星,這是外公外婆給你的見麵禮,下次記得要來看外婆啊。”
“謝謝外婆,”紀見星甜甜地說,“下次來還要把我弟帶上,紀小慫一定會很喜歡這裡的!”
“好好好。”外婆連連點頭,“那就說好了,我等你來啊。”
“來!”紀見星勾了勾尾指,“拉鉤鉤。”
等一老一拉了鉤,為免朋友醉後吐真言,談行彧半摟半抱地將弄上車,外婆依依不捨地目送他們離開,等車子的尾燈徹底從眼中熄滅,轉抱住丈夫:“老頭子,我好開心啊!”
“嗯,總算如願以償了。”外麵風大,外公帶進了屋,夫妻倆的歡聲笑語被門阻斷。
車燈推開濃稠的林間夜,平穩前行,紀見星意識模糊,於半睡半醒狀態,總覺得不舒服,調整了幾次姿勢,每每要睡時,頭就往下。
睜開眼,輕聲喊他:“談先生。”
談行彧頗有先見之明地放下隔板,後座了私空間,朝他出手:“要抱著睡。”
不等男人迴應,紀見星猛地站起,頭暈眼花的,跌跌撞撞倒他懷裡,摟著他脖子穩住重心,換了坐的姿勢,靠著他肩膀睡,正好著他頸側,鼻間撥出醉人的芬芳。
心無雜念,隻是把他當做人形抱枕。
談行彧全繃,極力地剋製著,抑著,還是不可避免地起了變化,他將座椅最大限度地往後調,讓能睡得更舒服些。
紀見星不滿地哼了聲,不給他,自己卻扭來扭去,終於發現什麼不對勁,小手撥了撥,又按了按,再扯了扯,非常認真地研究了好一會兒未果後,放棄了,雙手“啪”地捧住他的臉,眼神純真又嫵,糯糯地問:“是什麼石各著我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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