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發胖的中年男人坐在桌前，兩手叉放在肚子上，目銳利，笑容可掬。

見他進來，喻博士馬上拉開椅子起，向他出手：“江屹江副隊長？我是喻正。”雖說臃腫，作卻異常敏捷。

“您好。”他握手，請喻正坐下。

老秦幾個打開幻燈片。

喻正效率很高，來時路上已經把老秦他們傳給他的資料大概過了一遍，室燈暗下去的一瞬間，他請小周將三年前的李荔薇、今年b市的王薇、s市的汪倩倩及丁婧幾人的拋現場慢慢回放。

“這幾樁案子有些共同點。”江屹解釋，“但又有些細微的不同，考慮到破案的難度，上級暫時將幾件案子並作係列犯案。”

在放大其中一副圖像時，喻正盯著看了幾秒，興地點點頭：“非常有意思，這是位快速長型罪犯，並且有一定的經濟實力，如果不盡快將這人找出來，他／應該還會搞出更多的花樣。來，江隊，各位同僚，我們先從犯罪刺激景說起。”

第39章

“從江隊傳給我的資料來看, 今年七月八日在b市遇害的王微和十一月二十八日遇害的汪倩倩, 生前都曾經登陸過一個冬至網站。而十二月三日遇害的丁婧，則是八年前該網站的創辦人。”

喻正說著, 起走到通告板前, 打開小小的led燈，用黑記號筆在白板正中間寫上‘冬至’兩個字。

“對。”老秦接話, “這網站創辦後一直沒進行網站維護和技升級, 存在很大的安全，黑客還是花重金買的x國那邊的黑客技，每幾年就給網站續費, 而在九月份最後一次黑該網站的資料庫後，就再也沒有侵的痕跡, 兇手這麽狡猾, 無疑給我們的偵辦增加了難度。”

“很好。”喻正興得了手，“四名已知的害人中，隻有於二零一四年十一月二十二日遇害的李荔薇, 因為辦案警員當時未第一時間查找上網痕跡，無法證實遇害人生前是否登陸過該網站。”

他將丁婧、王微、汪倩倩、李荔薇的名字寫上，用四筆直的線連上正中間的‘冬至’，然後又在李荔薇的名字後麵打上一個問號。

江屹讓小周將一份新打出來的資料遞給喻正, 說：“昨晚已經在該網站的用戶資料庫裏找到了李荔薇的信息，早上沒來得及傳給喻博士。”

“也就是說，李荔薇也登陸過該網站。”喻正接過資料，見那些名單裏, 除了李荔薇，還臨時加上了一個‘鄧蔓’的人的名字。

他收回目，抬手將李荔薇名字後麵的問號抹去，繼續說，“江隊給我的筆錄裏，有一份李雲娟的汪倩倩的同事提供的線索非常關鍵。”

江屹點頭，將資料放回桌上。

那天陸嫣上晚班的時候，無意中聽了兩名同事閑聊汪倩倩的事，因為事關汪倩倩，陸嫣想幫助破案，下班回來就跟他說了這件事，他就讓小周跑了一趟，到附一院去找李雲娟做筆錄。

喻正展現出他驚人的記憶力：“我記得這位李雲娟的護士說：汪倩倩之所以知道這個網站，是因為遇到了b市的同學王微，應該是王微跟汪倩倩說了什麽，汪倩倩才特別相信這個許願網站，後來在汪倩倩的通話名單裏，也的確找到了三次打給b市王微的紀錄，巧的是，沒多久王微就遇害了，四個月後，又到了汪倩倩。”

他擱下筆，回看向江屹：“不過，這僅是這四件案子的一個共同點，從這一點來說，無法證明這幾位死者被害與登陸網站有直接聯係。江隊，線索的收集和整理是你們的強項，我更興趣的是犯罪的心理研究和側寫，接下來，我們看看四位害人的拋現場。”

他請老秦重新將幻燈片打開，點開手中的筆，畫上：

李荔薇拋地點——桃花公園人工湖

b市的王微拋地點——b市郊區的跑馬湖

汪倩倩——南石公園的人工湖（由於列了政府的重修計劃，該公園已經關閉一年多了）

丁婧——郊區燕平湖

最後在左上角寫上一個大大的“水”字，並在旁邊寫上“共同點”。

小周出驚訝的表，沒想到喻正直接忽略其他方麵，將“水”列為第一個共同點。

“四人死因都是勒斃後拋，而且有三人的首均被兇手用白的充氣防水材料包裹好，得以懸浮於水麵，從後麵幾次的拋現場來看，兇手已經逐漸可以按照心的想法布置出完的犯罪現場。假使李荔薇的案子是同一人所為，李荔薇顯然是兇手的犯罪生涯中一次失敗的嚐試。”

有人不解：“是因為隻有李荔薇的沉了湖底麽？”

“雖然兇手也用充氣防水材料包裹了李荔薇的首，但因為那材料比較劣質，出現了氣現象，首很快就沉湖底，沒能如兇手所預想的那樣浮在水麵，讓目擊者第一時間欣賞到他的傑作。

說到這，喻正微笑，胖乎乎的腮幫子上各綻出一小圈油：“我想當時兇手在作案後，曾經非常關注李荔薇首被人發現的向，可是過去了好幾天，因為首沉了，沒人發現他的犯罪果，可以想象兇手當時非常氣惱。當然對兇手而言，李荔薇是早期作品，難免有不的地方，但是在再一次作案時，兇手已經避免了同樣的錯誤，說明兇手這幾年在不斷進步。

“再看江隊昨天補充過來的資料。第一、李荔薇於三年前遇害，但是在去年冬至前夕，曾有目擊者見過跟李荔薇做同樣打扮的人，兩個人不止服一樣，連走路姿態都高度相似，目擊者誤以為是見鬼，還打電話到一個八卦七點半的電臺，把它當作鬼故事去分。

“再看b市的王微的案子。王微在遇害前，也曾跟同事抱怨說宿舍失過竊，而且丟失的還是常穿的一條子、一雙高跟鞋和一個發卡。因為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，王微最後沒有報警。

“第三點，我剛才已經在資料庫名字上發現了一個鄧蔓的人。江隊，已經確認了？”

“對。”

“好，因為目擊者還未來警句做口供，關於這個鄧蔓的當事人的事件，江隊昨天隻是口頭打電話跟我進行了通。八年前，有一位在郊區三明河跳河自殺的十八歲，就鄧蔓。而在前不久汪倩倩遇害的當晚，鄧蔓生前的一位好朋友在附一院附近遇到了跟鄧蔓高度相似的人，因為目擊者跟鄧蔓生前絡，對鄧蔓的走路姿態和穿著打扮非常悉，見當晚那人不止服、走路姿態模仿鄧蔓，還使用了鄧蔓生前常用的發卡，覺得非常驚訝。但因為鄧蔓他殺的可能較小，所以江隊未將其一起並到其他案件中。巧的是，鄧蔓也是當年冬至網站的用戶之一，自殺的方式是投河亡。”

他在白板上又加上鄧蔓的名字，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，並在“水”字下麵畫上橫線。

“先將這件事放到一邊，我們回到已知的害者上，從目前掌握的消息來看，四名害人裏，王微生前丟過，李荔薇的打扮被人模仿（存疑），而另外兩名害者——汪倩倩和丁婧，暫未出現類似的現象。”

他寫下“第二個共同點”，並在旁邊寫下“”。

第40章

“我們再看四名已知害者的高和樣貌。”喻正點開下一張幻燈片。

“李荔薇, 三十一歲, 高166cm，重51kg。③思③兔③在③線③閱③讀③

“王微, 二十四歲, 高165.5cm，重49.5kg。

“汪倩倩, 二十四歲, 高167.5cm，重53kg。

“丁婧，二十六歲, 高167cm，重52kg。”

他再次出微笑：“四名害者都是年輕, 相貌都很標致, 但最關鍵的一點就是們四個人的材都非常接近。”

他寫下第三個共同點——“格”。

“我怎麽沒想到這一點！“小周驚訝地轉頭看向江屹，怪不得江隊特意讓他將害人的高重都重點標劃出來，原來江隊也早就注意到了這一點。

“我們再看下一張。”

畫麵上出現了並排的兩張卡通紙, 同樣都是蝴蝶圖案，左邊那張破舊暗淡，右邊那張豔嶄新。

盯著蝴蝶看了幾秒，喻正回頭, 對江屹投來欣賞的目：“這是已知的線索中最讓我興趣的，也是接下來對罪犯進行側寫的一個重要切點，這種證因為很不起眼，在辦案過程中, 極容易被忽視，幸虧江隊沒犯這種錯誤，不但到汪倩倩家中進行了第二次搜查，還將其作為證保留了下來。 ”

小周與有榮焉：“江隊是我學長，當年可是咱們學校的學霸級人。”

喻正嘿嘿一笑，接著往下說：“雖說這種蝴蝶紙市麵上到可以買得到，並不能據此就認為是兇手投放到被害人家中的，但考慮到拋現場的那種儀式，我先假定它是由兇手所派發。

“左邊這張紙，是從汪倩倩家中搜出來的。第二張紙，則被在那位撞見假鄧蔓的陸姓目擊者的家門口。

“巧的是，從監控錄像來看，當晚在陸姓目擊者家門口徘徊的跟李荔薇的打扮非常相近——頭戴橙H牌巾、大、短踝靴，如果我沒記錯，資料上顯示李荔薇被害時也著這服。當然，如果不是江隊正好接手了李荔薇的案子，翻看了李荔薇的案宗，估計不會注意到這一點。可惜因為兇手非常懂得規避監控盲點，沒能功進行追蹤。

“然而據這一點，我們不難聯想，那名打電話到電臺去的目擊者所說的話並非造，確實曾有人扮作李荔薇在晚上出沒。有別於目擊者的主觀講述，監控視頻是最直接又客觀的證據。”

老秦恍然大悟：“照秦博士這麽說，當晚陸醫生撞到的假鄧蔓很有可能就是兇手，據陸醫生說，遇上那人的時間是淩晨一點多，而汪倩倩的遇害時間是23:00-1:00，兇手作案出來，被陸醫生無意中撞見，兇手怕就此暴，於是從次日便開始跟蹤陸醫生、蝴蝶紙，並將列為下一個目標？”

小周疑：“不對啊，兇手模仿李荔薇、王微的服，這都說得過去，可那個鄧蔓不是自殺的嗎，兇手為什麽要在八年後模仿鄧蔓，目的是什麽？”

“所以我就說，鄧蔓的死因肯定有疑點。”老秦對喻正說，“喻博士，請繼續。”

喻正扭頭看著屏幕：“可惜李荔薇的案子已經過去三年，很多證都湮沒了，丁婧家中也沒能搜出蝴蝶紙，但這並不妨礙我相信這是兇手留下的一個信號，因為假如缺這一環，浮在水裏的首的意義就會變得語焉不詳，接下來，容我問一個關鍵的問題——江隊，你見過那名陸姓目擊者，能不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