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古真神白玦,居然就是清穆,想起當初在青龍臺上的決定,天後心底發涼,垂在腰間的手微微抖起來。
遠古神祗,四大真神便是至高的存在,雖然跟在上古邊數萬年,但卻依然不敢冒犯白玦的尊嚴。
天帝了,心神恍惚,朝白玦行禮,卻被一神力托住。
白玦站在了天帝不遠,淡淡道:“你如今是三界之主,不必如此。”
聲音清冷淡漠,卻有著不容置喙的肯定,天帝點頭,拱手道:“神君大量,暮惶恐。”
天後愣愣的站在天帝後,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,隻能看見過於蒼白的指尖和微微泛青的麵。
看到天帝服,周圍不明緣由的仙妖兩界眾人俱是一陣驚愕,晉位後的清穆上君竟能讓天帝禮遇至此,簡直匪夷所思。
染神複雜,看著自出現後連目都未落在自己上的清穆,腳一就要上前,卻被人拉住,回轉頭,看著古君上神,一言不發,眼卻挑了起來。
後池不在,必須要弄清楚這是怎麽一回事!
“染,別輕舉妄,他不是……清穆。”古君上神著擎天柱上的那人,眼緩緩垂下,神沉寂。
“暮,我沉睡在此人,如今才算是功德圓滿,有件事還需要你來解決。”白玦的聲音有些漫不經心,聽著的眾人心裏卻有了個大概,這清穆仙君想必前了得,竟能以仙君的份在三界中修煉。古來仙君渡劫,隻能到凡間回曆世,哪比得上他此般大氣,竟直接用仙君之。
“神君請說……”暮恭聲道,垂眼朝後的天後看了看,若是白玦真神降怒蕪浣,他說什麽也不會同意。
白玦雖然擁有真神之力,可如今並未完全恢複,他若是和蕪浣聯手,誰勝誰負還是未知之數。
白玦並未答話,手一揮,劈開仙界的空間,一金的神力直朝天宮而去,天帝臉微變,還來不及說話,一座漫著蠻荒氣息的塔就出現在了眾人麵前。
“鎖仙塔!”看見此,立馬便有仙君驚呼,隻是這驚愕中明顯帶著對清穆的崇拜。
一息間能將鎖仙塔從天宮深帶出,晉位後的清穆上君果然了得。
“神君,你……”天帝微怔,似是明白了什麽,但又有些疑。
“我雖不是他,但這好歹也過景昭之恩,我便向你討個人,這萬年閉之期就此作罷,可好?”
“神君之言,但敢不從。”
天帝一派從容,朝鎖仙塔揮了揮手,白玦此舉正合他意,他似是有些明了,當年縱橫上古的白玦真神是何等人,他既然欠了人,自然會還,隻是不知道後池……他又會如何對待?
白閃過,景昭的影出現在眾人麵前,百年時間,鎖仙塔中已近千年,上的驕縱和不可一世蛻變為沉穩,隻是周上下都有種難言的沉悶之。
朝天帝天後行了一禮,才轉看向不遠的清穆,神怔怔的,似是不能接他如此大的改變一般。
天帝收回鎖仙塔,朝景昭道:“景昭,有神君為你求,你的萬年之期已經廢除,自今日起,就回天宮吧……”
他的話還未完,白玦已經朝景昭走來,明明是虛無的半空,卻響起了沉穩的腳步聲,一步一步的將所有人的心神牽扯了過來。
他站定在景昭不遠的上空,微微俯,金的長發揚展,目靜謐和,似是帶著淡淡的。
“景昭,你為我被鎖仙塔中千年,我欠你一恩,隻要你想,我可以滿足你的任何願。”
如此的輕聲細語,就好像俯瞰世間的神祗隻為了你低頭一般。
這樣的畫麵,靜謐而好。
染的麵一瞬間變得憤怒無比,眉一揚就上前,仍是被人拉住。
古君上神在後,眼底蒼涼一片,隻是低聲重複:“染,他不是清穆。”
真神之尊,沒有人可以冒犯!
景昭怔怔的看著手可及的青影,手微微出,握住白玦的手,似是鼓足了勇氣,頭昂了起來,
“清穆,你可願娶我?”
這句話百年之前說不出口,百年之後,著已完全不同的那人,卻突然想起當初青龍臺外他的求娶來。
那樣的轟轟烈烈,可堪相傳萬世。
就算你不願,就算隻是報恩,至這次以後,我不會再後悔。
天帝和天後的麵一時間變得極為難看,清穆是上君時尚不願意娶景昭,更可況已經恢複了真神的份!
漫長的死寂,待景昭都已經垂著眼絕的時候,清淺的笑聲卻在天際回響起來。
“清穆不願,可我……白玦願意。”
明明是極低的聲音,卻猶如晴天驚雷一般,所有人向空中的一襲綠影,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,他說他是誰!
還來不及反應過來,那人手一揮,金的流朝三界盡頭而去,蠻荒之地就被籠罩在金之下。
“暮,自今日起,蠻荒乃我居所,三月之後,我與景昭大婚,三界賓客,無論仙妖,皆可前來。”
聲停,白玦和景昭消失在了擎天柱邊,金的流伴著強大的威緩緩消散。
被留在此的眾人顯然有些不著頭腦,但卻無人敢詢問到底發生了何事。
他們隻是安靜的瞅著從頭至尾都未發一言的古君上神,麵麵相覷。
百年之前,清穆上君的求娶還曆曆在目。
不過,如今那人卻是……
古君懸浮在半空,站在他後的染神沉鬱,半響後,才看到古君緩緩的朝擎天柱上看了一眼,隨著去,猛然怔住,眾人見神不對,亦是朝擎天柱看去。
那裏,位列上神之上的地方,有四分之一纏繞萬年的黑霧消散無蹤,金的上古之文偰刻其上,尊貴而威嚴,恍如那人剛才帶來的震懾般俯瞰天地。
白玦。
直到此時,眾人才相信,數萬年前,上古界塵封之時就已消失於三界的至強者,重新降臨。
三日之後,山之巔。
“後池,清穆要婚了。”淨淵對著緩緩朝他走來的後池,如是說。
此時,離百年之期,還有半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