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的是上古,可是後池卻上了清穆,你本不能接喜歡上除你之外的人,哪怕那個人是你的分,你也不願意,所以才讓後池對你義斷絕,對不對?”
景昭踉蹌著步伐,低聲問,手扶住一旁的假山,握得死,鮮緩緩流下。
白玦淡漠的看了他一眼,沒有回答,轉遠去。
“白玦,我詛咒你,這一世永遠也不會如清穆一般得到上古的。”
淒厲的聲音自後傳來,白玦終於停住腳步,回轉頭,角微微勾起。
“一世太短,景昭,你若真如此恨我,不如永生永世,如何?”
白玦轉,消失在小徑,景昭愣愣的立在原地,最後記起的,隻剩他眼底似是淹沒在深淵的死寂和靜默。
白玦走出蒼穹殿,卻沒有直天宮,反而朝著淵嶺沼澤深飛去。
大片的沼澤和林後,有一片廣裘的空地,遍地黃沙,延綿數裏,荒涼寂靜。
數十座人像石碑立在空地上,仿佛亙古便在,歲月在石碑上風化,最後隻剩下模糊不清的麵容,他們遙蒼穹,仿似在希冀仰什麽一般。
白玦一步一步走過,最後停在一座石像麵前,笑了起來,溫暖清明,哪還有剛才麵對景昭時的冰冷漠然。
“月彌,上古回來了,對不起,我晚了一百年才告訴你。”
空地上的石像毫無聲息,風吹過,轟鳴聲響起,仿似劃破時空的悲鳴在旋轉。
第二日清晨,上古打了個招呼直接駕雲去了天宮,三火蹲在大殿角落裏看著遠去的背影暗歎,白玦神君果然猜得不錯,也不知天帝會如何應付上古神君,剛想完,白玦就出現在大殿門口。
“神君,您回來了。”三火屁顛屁顛迎上前,道。
“準備一下,換服,我們要去妖界一段時間。”
“這麽急,您是如何說服天帝的,聽說以前天帝對上古神君可是惟命是從。”
“不需要他欺騙,隻要在上古回上古界前躲著就可以了。”白玦掃了三火一眼,道。
“您真有辦法。”三火由衷的讚了一句,眼崇拜。
白玦轉朝上古消失的方向看去,勾了勾角,神有些嘲諷。
他不過是讓暮在蕪浣和對上古的忠誠之間做個選擇而已,毫無疑問,他選擇了前者。
看看,上古,這就是你當初耗盡了永生之力也要救下的人。
若是知道當初的一切,你……可會後悔?
想起一事,白玦的腳步頓了頓:“三火,景昭可回了天宮?”
三火一咧,眼睛放亮,忙點頭:“昨兒個您走了不久就和宮一起回天宮了。”
想起昨晚聲聲質問的景昭,白玦瞇起了眼,他確實有一句話沒有回答。
他選中不止是因為在當時最適合,而是……是蕪浣的兒。
無論什麽原因,這個理由,就已經足夠。
六萬年歲月,蕪浣,這不過才剛剛開始而已。
讓你死算什麽,你犯下的罪孽,哪怕是下九幽地獄也不足以補償萬分之一。
你所珍視、在意、向往的一切,我會一個一個讓你自己親手摧毀。
白玦回過神,看向三火:“準備一下馬上就走,等上古回來,我可不擔保不會放火燒了我的蒼穹殿。見不到我,過幾天自然就會消停了。”
三火點頭,兩人消失在大殿中。
上古難得勤快一次,起了個大早風塵仆仆趕赴天宮,一路打著哈欠,隔得老遠便見天門外豎著個老頭,留著花白的胡子和做著同樣的作。
收了手,立馬站得筆直,直覺告訴,這個老頭不像是來站崗的。
果不其然,祥雲才靠近,天門附近的仙將嘩啦啦跪了一地,甚是整齊,白胡子老頭疾走幾步,頭差點撞在柱子上,朝的方向拱手:“小仙華日恭迎上古真神。”
上古從雲上走下,看著這況,眉頭有些皺:“暮可在天宮?”
“回神君……”華日仙君哆嗦著聲音,小心翼翼的稟告:“天帝不巧去了南海龍王下棋,要有數月才能歸來,小仙特來相迎上古神君。”
上古頓住腳步,肩上的披風掃在地上,神凝住。
“此離南海不過數日,那我便去南海尋他。”
“神君……”那華日老頭顯是極為惶恐,臉漲得通紅,聲音如蚊子‘嗡嗡’般大:“是小仙記錯了,天帝怕是去了昆侖山言舜上君那……”
“是嗎?老上君年歲恐高,南海和昆侖山相隔萬裏,怕是有些遠吧。”上古的聲音有些淡,站在天門前不再移步。
威嚴冷峻的氣息在天門前蔓延,一地的仙將滿是惶恐之,那華日更是駭得跪倒在地:“神君喜怒,神君喜怒。”
“待暮回來,告訴他,六萬年不見,他確實讓本君甚是意外。”
上古轉,再也不看後的天宮,朝淵嶺沼澤而去。
能猜到會來天宮、而且還能讓暮避走的隻有一人,白玦。
隻是很意外,暮竟然會聽白玦的話,對避而不見。
記憶中的年如今已是一界之主,上古在天門外卻生出了疲憊的覺來,突然發現,六萬年後,唯一沒有改變的人,竟然隻有而已。
玄天殿,天帝得知上古連天門都未踏進,神肅穆,向天際,久久未有言語。
華日忐忑萬千的將上古的話重複了一遍,隻聽到高坐之上傳來一聲淡淡的‘知道了’便再也沒了聲息。
天後寢宮。
天後聽著仙娥小聲稟告天門口發生的事,心底有些解氣,但麵上卻不顯半分,隻是揮手道:“真是不巧,天帝昨日才說要去昆侖山拜訪言舜上君,今日倒是未說一聲就起行了。”
暮一向唯上古之命是從,這次怎會對上古拒之不見,回過神來的天後覺得有些不對,皺了皺眉,正準備起,卻聽到門外一聲驚呼。
“公主殿下,您這是怎麽了?”
天後一愣,起朝外走去,愣在了當下。
景昭一素,站在門外,臉蒼白,雙眼失神微陷,指尖深刺進手掌,鮮在掌間幹涸,極是可怖。
“景昭。”
天後輕輕喚了一聲,景昭似是突然回神,看著麵前的天後,突然抱住,‘哇’的一聲哭了出來。
“母後,母後……他一直在騙我。”伏在天後肩上,仿似悲涼到了極致,歇斯底裏,聲聲哀戚:“我要怎麽辦,我要怎麽辦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