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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農門紀事》 0117查清

陸大娘子嚇得沒了分寸,「但外人又不知道咱家的事,不可能是外人呀?」

陸子翊眸忽然一沉,「子燕呢?怎麼不見?」

陸大娘子忙說道,「去玩去了,……也不可能是什麼都不知道。書趣樓()」

「我去找回來。」陸子翊將暗格收拾好,轉走出陸大娘子的臥房,「那丫頭什麼事乾不出來?又心無城府,萬一被人利用了……」

陸子翊不敢想像。

「我不相信是,不過,你找找也好,這丫頭玩得都不知道回家了。天也快黑了……」

陸子翊在鄰居家找到了陸子燕,二話不說,將拎回了家。

「怎麼啦,哥?」陸子燕小心問道。

陸子翊找到的時候,那臉沉得可怕,像是,幹了啥壞事似的。

沒幹啥壞事呀?

今天表現良好呢,紡了兩團線了,手腳酸了,才走到隔壁家,跟那家的大嫂子說了會兒話,就被哥哥給趕了回來。

「我問你。」陸子翊將推到陸大娘子的屋裡,「你有沒有翻過孃的床鋪?」

「孃的床鋪?」陸子燕的目,掃向屋中的床,娘坐在床沿邊呢,也是冷著臉,正瞧著,「沒,沒有啊!」

「真沒有嗎?」陸子翊又問,「你敢說假話,看我怎麼收拾你!」

陸子翊的臉,前所未有的冷。

把個陸子燕看得一頭的霧水,心頭突突跳著,「哥,娘,究竟出了什麼事?家裡丟了東西啦?」

「你真不知道?」陸大娘子抿了下,看著兒,「你說實話,你哥哥不會打你的。」

陸子燕急得要哭了,「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啊,我也沒有來過孃的房間,娘早就跟我說過了,孃的床不喜歡別人,我一向聽話懂事,當然不會去了,你們怎麼不相信我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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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子翊仔細看著陸子燕的臉,這丫頭的確不像是說著謊話的樣子,可家裡丟了東西,又是怎麼回事?

「家裡丟了東西,而且是一件很重要的東西,會給咱家帶來災難!子燕,你要是拿了,就出來吧。」陸子翊的語氣,放緩和了幾分。

陸子燕一陣驚訝,「還真的丟了東西?可我真的沒有孃的床呀,娘丟了什麼?」

「一隻金釵。」陸大娘子道,「那是一個人送給孃的。娘好好的保管著,當時,娘並不知道是件禍害品,便同意了保管,哪曉得,有人認為娘是那個人,一心想殺娘,娘不得已,隻好躲起來,當年你爹也是因為那件金釵,從而丟了命。」

「啊?什麼?」陸子燕吸了口涼氣,「娘,那為什麼不將那金釵丟了?不,丟了就虧了,還是當了吧,當了換錢用。」

陸子翊沉聲說道,「那金釵上麵有記號,當出去,人們就會查到孃的頭上。丟也丟不得,因為擔心那人會尋過來找娘要,娘還不起,會被人問責。所以,這件東西絕對不能流落到外麵去。」

聽說丟的東西,十分的要,陸子燕也跟著焦急起來。

「娘,哥,我真的沒有看到,沒有拿啊。」都要急哭了,「哪怕是一隻普通的金釵,也是十分貴重的品,我怎會隨便拿走?我不是小孩子了!」

陸大娘子朝過手去,「子燕啦,你過來。」

陸子燕抹著淚水走到陸大娘子側,挨著坐下了。

「如今你也大了,家裡的事,我們也該告訴你了。」陸大娘子的目,變得冷沉而肅然,「咱們家裡,有仇人!」

陸子燕赫然看向陸大娘子,吃驚問道,「娘,仇人?是誰?」

陸大娘子搖搖頭,冷笑一聲,「總歸是那些,不希我們過得好的人,他們會時常打聽我們的下落,抓回去往死裡折磨著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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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他們可太歹毒了!」陸子燕冷哼,「怎麼會有這麼心狹隘的人!」

「如果有人問咱家的底細,你什麼也不要說,隻管走開就是了。」陸大娘子再三叮囑。

陸子燕看著娘,默默地點了下頭,「我曉得了。」

娘說話隻說了三分,還藏著七分,饒是陸子燕年紀小,也聽出了其中的利害,一定是事不簡單,所以娘才這麼說三分,藏七分的,擔心藏不住事,被人套了出去。

將陸子燕支開後,陸子翊和陸大娘子又說起了金釵的事。

可不管娘兩個怎麼想,也猜不出是誰了。

這事兒又不能報,一報,隻會將事鬧得更大。

陸家的事,就會鬧個底朝天。

陸子翊想了個擇中的法子,他去暗中查一查村裡人的靜,那隻金釵,如果隻當作普通的金飾品去當,能當個百十兩的銀子。

對於不富裕的村民來說,這可是一筆巨財。

家中得了巨財,一定會顯些什麼出來。

陸大娘子也想不出什麼好的法子來,隻好點了點頭,同意了陸子翊的安排。

……

穆遠楓從縣城回來,發現陸家三人神訕訕,總有什麼事瞞著他。

他是個不問他人事的人,便隻將事藏於心裡,當什麼也沒有發生。

隻默默幫著陸家做事,放牛兒,砍柴,或是跟著陸子翊上山打獵,再或者,兩人一同進縣城打短工。

這一天中午,他回到陸家的時候,忽然聽到陸大娘子在屋裡自言自語說了句什麼。

雖然隻有三個字的口頭禪,但他還是聽出來了口音。

穆遠楓眸微閃,京城話?

……

次日,穆遠楓去縣城辦事。

按著主子的吩咐,他特意繞道去了金家。

金大老爺在京城任翰林學士,曾是太子的恩師,這是金家的老宅,由金家二房的老夫人和兒孫們管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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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便潛府裡,穆遠楓便裝著買涼茶的過路人,走到金府對麵的茶攤上,丟下六個銅板,了三碗茶水,慢悠悠地喝著。

喝下兩碗茶水後,一個緋年帶著一個黑護衛,跟在一個藍衫中年人的後,一起走了出來。

「行了,不用送了。」那中年男子坐進了停在府門一側的馬車,大約不放心年,又挑了車簾子說道,「這件事到此為止,不準再去鄉下!」

「知道了,二叔!」弼年一臉的不耐煩。

知道沒用,給我記著!否則,惹出事來,你爺爺也救不了你!」

「是,二叔,禹行會注意分寸的。」緋年朝馬車裡的中年男子,深深鞠著躬。

「你這小子——」中年男人笑罵了一聲,放下簾子,車夫將馬車走上了大道,離開了。

「回府!」緋年朝青年護衛揮了揮手。

主僕二人,一前一後進了府裡。

穆遠楓端著茶碗,輕輕吹了吹飄在茶水上麵的兩片茶葉,凝眸沉思。

金禹行去了鄉下?

做什麼?

心中存在懷疑,加上本有任務在,穆遠楓在晚上二更天的時候,悄悄潛了金府。

經過暗中打聽觀察,他到了金大爺金禹行的住

屋子裡,金禹行和他的護衛,正在議論什麼,他麵前桌上,擺著一隻金釵。

大約許久不戴,金釵的,已經有些暗了。

穆遠楓的目停在那金釵上,心中一陣跳。

那是——太子妃的首飾!

當年,太子找了巫人在府裡施巫蠱詛咒皇上,被下人揭發,皇上震怒之下下令逮捕太子和太子妃。

太子害怕之下,和太子妃及剛剛滿一週歲的兒子一起,在太子的府邸裡點火了。

從殘留的上來看,那三骸骨均穿著他們往日的便裝,但有一點讓人奇怪的是,他們的上,沒有一件首飾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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按說,真金不怕火燒,哪怕是燒上幾天,金飾品應該還是金飾品,最多變一些型,太子妃上的玉,就算是被火燒著,也不會消失得無影無蹤,也應該有殘留品,但是沒有。

戒指,髮釵,步搖,耳環,鐲子,太子的玉佩,太子孫的玉笛,什麼也沒有留下。

也因此,人們都相信太子太子妃和太孫還活著。

他的主子韓太師也這麼認為著,常常命他在各州府打聽著。

韓太師找到宮中尚珍閣的太監,將那些首飾的樣子,給畫了下來,讓他們所有人一件件記在心裡,隻要發現一件,就立刻去順藤瓜,找到太子妃和太孫的下落。

可是呢,一連五年,卻是一點線索也沒有。

但讓他驚訝的是,今天居然看到了太子妃的首飾!

真是踏破鐵鞋無覓,得來全不費功夫。

穆遠楓子一閃,從屋頂一躍而下。

「誰?」金禹行的護衛阿甲發現屋外有靜,抓起牆上的掛刀,飛快跑出了屋子。

金禹行眸一沉,也跟著跑到了院中。

「原來是……你?」阿甲認出了來人,這個不止一次跟蹤他家爺,不知要幹什麼,總是鬼鬼祟祟的,「你又想幹什麼?」

「姓穆的,你怎麼魂不散?我好像沒你家東西吧,你怎麼總是跟著我?」金禹行手中的長劍一抖,迎上了穆遠楓,「一直想跟你好好打一架,擇日不如撞日,就今天吧?」

說著,手腕一晃,提劍朝穆遠楓刺來。

阿甲也不閑著,提著刀攻擊穆遠楓的後。

穆遠楓冷笑,「嗬,二打一?」

「二打一又怎的?本爺高興時,一向都是群打一,今天看你可憐,不想打你個半死,就大發善心,以二打一!」金禹行的劍,舞得眼花繚照在劍尖上,十分的刺眼。

後,阿甲的刀也是步步

穆遠楓心中暗忖,這對主僕的武功,居然如此之高,難怪出行隻有二人,從不多帶護衛了。

上回的手,他們原來沒有現出真本事。

穆遠楓邊打邊退。

可金禹行卻不放過他,也看出了他想逃走的心思,冷笑道,「怎麼,想跑?不吃我兩劍就想跑,你就不知天高地厚!敢闖本的宅子,該打!」

阿甲喝問,「姓穆的,快說,你闖我們爺的宅子想幹什麼?不說,你今天別想走了!」

「你們剛纔看的金釵,是從哪兒來的?」穆遠楓讓開了金禹行刺來的長劍,冷聲問道。

「關你什麼事?」

「對,不關我的事,可我認得那金釵!」穆遠楓,「那是當年蕭氏的金釵對不對?你們敢私藏這等品,就不怕上頭有人查下來,你們頃刻丟了腦袋?」

「你居然認得這金釵?姓穆的,你究竟是誰的手下?」金禹行冷喝。沒想到,小小的臺縣,居然藏龍臥虎!

來了個認識太子妃品的人!

「我是誰的手下,這不重要,重要的是,你快將那隻金釵與我,否則,你馬上會有殺之禍!」穆遠楓且戰且退,手一晃,打偏金禹行的長劍,跳開到一旁。

這時,阿甲忽然說道,「爺,我認出來了,他是韓太師的人!」

「韓太師的人?」金禹行長劍一收,忽然冷笑,「姓穆的,你個蠢貨,你知不知道,你在替仇家辦事?」

穆遠楓也收了掛刀,斂問道,「仇家?哼,你在是挑撥離間?韓太師是我的恩師!」

「狗屁!」金禹行冷笑,「韓太師的手裡,是不是有三十六員弟子?分為四等?你們名義上為他的手下,是他的弟子,實則,是他的殺手對不對?你們按著嚴格的要求製定的等級。帶日旁字的九人,纔是他真正的弟子,是他的心腹!帶玉字旁的,是一般的弟子,專乾機之事的人。帶金字旁字的,則是他一般的部下,而帶木字旁字的,則是他從一些人家手裡搶來的,如果那家人不肯給兒子,就會殺他家人!」

穆遠楓是第一次聽到,有人這麼評價自己的恩師,他是被搶的?

「就像你說的其他三種,是真實的,但是,我是個例外,因為我的父母還健在,他也從不要求他們什麼。」

「那不是你的生父母吧?」金禹行笑,「你瞞著我也沒有用,事實上,韓太師這麼多年來,都是這麼培養部下的,幾十年不變,你不可能是個例外!」

「公子,他就是個木頭人,他已經被韓太師收買了!哼,當年,韓太師的手下,還在臺縣秀水村搶過一個男孩呢!你要是不信,自己去問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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