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0、小胖兔,你哭起來醜死了
其安還是年紀小,他雖然依賴月,但是更依賴三太太和映月,白天尚且還好,晚上是不行的。
第二天一早齊之州就將孩子送了回去。
不過月的適應度倒是還好。
月不提回家,蘇三郎來接了一次,齊老先生直接翻臉,倒是不肯讓他帶走了。
如此這般,蘇三郎灰溜溜的回去了。
這樣一住竟然就住了七八日。
齊老先生是典型的文人,但凡有時間就要讀書寫字,月盤著小胖兒窩在書房休息的小榻上,也跟著看書。
說真的,古代的字都是繁,月其實很多都不認識的,但是前後順一順,竟然也能差不離,如若實在不認識就問齊老先生。
齊老先生仔細觀察,發現很多時候月其實並不認識字,但是據上下的語境倒也是將這個字順了一個大概。如此越發的覺得這個孩子早慧。
便不是自家人,這樣聰明的孩子都要多喜歡幾分,更何況眼前這個還是他的小外孫兒。
“外公,這個字念什麼啊?”
人名這種就冇有辦法順了。
齊老先生從來不覺得被月打擾,十分滿意的好學,他看了看,道:“這是箴。”
月哦了一聲,“我冇有見過這個字。”
齊老先生含笑:“等你大一點,認識的字就更多了。”
齊之州進門就看到一老一小正在讀書,他揚了揚角,“月,看舅舅給你帶什麼了。”
齊之州為人氣質冷,與人從來不茍言笑,原本就是冷然之人,自他妻子過世,更是變得冷然又不近人。不說其他,就連齊家的親眷想在他這裡找補些什麼也不會落個什麼好,日子久了,大家也都知道他是什麼格,萬不敢多在他麵前找事兒。
便是他的親妹妹,他也隻是親近,但是並不溫。
如若說能讓他再三展笑臉的,也隻這樣一個小丫頭了。
他手放在後,月瞄呀瞄,猜不到:“是好吃的麼?”
齊之州道:“你不是剛過了下午吃點心的時辰麼?又了?”
月小臉笑容燦爛:“冇有,那舅舅給我準備了什麼呀?好期待。”
齊之州終於將禮拿了出來,他含笑:“喜歡嗎?”
月一看,驚呆了,隨即一高蹦了起來,直接在齊之州的臉上香了一個,“舅舅好厲害,舅舅是神仙!”
捧著畫冊轉圈圈。
齊老先生探頭看了看,猜測:“是齊天大聖的畫本?”
月點頭如搗蒜,高興的眼兒彎彎,明亮的眼睛裡彷彿有星星。
“太棒了,我有畫本了。”
齊之州坐在了小榻邊兒,將抱到自己的上:“月看看好不好?哪裡需要修改,告訴舅舅。”
畫本很簡單,也冇有現代漫畫的緻,但是月卻還是覺得這是天底下最好最獨一無二的。
“很好很好!我舅舅!”
吧嗒又在齊之州臉上香了一下,給齊之州哄的眉眼都和了,“月還想要什麼都告訴舅舅。”
月哎了一聲,喜氣洋洋。
不得不說,齊之州還是很有心的,他雖然不知道畫本該是做什麼樣子,但是卻據月這幾日在書房畫的小揣測了一下畫風,果然深得月的喜歡。
看著胖乎乎的小丫頭認認真真的看畫本,他突然就覺得心很不錯。
看一眼齊老先生,齊之州頷首出門。
月爬了下來,小兒翹起來晃盪,津津有味兒的看了起來,也不知過了多久,回頭看了一眼,發現不知何時外公也出門了,月冇有放在心上,繼續看畫本。
眼看天越發的黑了下來,已經掌燈,月喚來雲兒:“外公哩?”
問了起來。
雲兒立刻:“老先生在正堂待客呢,據說是趙王過來了。”
月小小的人兒一本正經:“趙王怎麼趕著人家的飯點過來呢,這樣很不好,是請他吃還是不請他吃啊。不請吧,好像不太禮貌,有點小氣;若是請了,多浪費糧食啊!”
不過是故意鬨著玩兒,隻是外人哪裡曉得,趙王直接一個踉蹌,他還冇進門就被小包嫌棄了嗎?
他本是聽說那個古靈怪的小丫頭也在想要來看看的,倒是不想,小包擔心他浪費米糧。
而更讓人覺得哭無淚的是,一旁的恩師還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。
天呀,恩師不會當真吧?
他立刻:“恩師,我吃的很,真的。”
再不表態大概就要被人掃地出門了。
齊老先生掃他一眼,隨即進門。
“乖月。”
月聽到門口說話的聲音,立刻就要穿鞋,眼看來不及,直接站在小榻上微微一福,道:“蘇月見過趙王爺,王爺還這麼朗,真好呢!”
趙王:“……”
我才二十一!
如果這麼年輕都不健壯,那麼過幾年我不是很快就被埋到土裡了麼!
他語重心長:“小月呀,上次你不是還我哥哥的麼?你忘記了嗎?”
月撓頭:“可是我父親是你的師兄,我母親是你的師姐,我不你叔叔反而哥哥,是不是很不尊重你?”
隨即轉頭看向齊老先生,“外公,您說對吧?”
齊老先生點頭:“倒也是這個道理。”
趙王立刻:“當然,小可我什麼都是可以的。”
口氣十分狗。
月慨外公果然是大神。
“不過這娃娃怎麼還在這兒?”趙王有點疑臉。
月上尾比猴兒都啊!
立刻:“我為什麼不能在這兒?是我們家有什麼事兒麼?”
齊老先生直接給了趙王一記白眼,這個智障!
“冇事兒,乖月不要想太多。”齊老先生安。
月小包子臉帶著許多的懷疑,不肯放鬆:“那我想回家了,外公,你送我回家好不好?”
齊老先生又瞪了趙王一眼,隨即道:“乖月不喜歡外公了麼?不是說要留在這邊多住些時日的麼?我們還要一起寫字呢。再說,你舅舅還要給你講睡前故事呢,你冇有聽完就要走麼?”
孩子不好哄啊!
月很堅定:“可是我不放心我娘還有姐姐弟弟啊!你知道的,總有壞人想害人,我得保護們。”
齊老先生本來還琢磨怎麼留下月呢,但是聽這麼一說,倒是不曉得說什麼纔好了。
月這麼小一個娃娃,怎麼就這麼懂事兒呢!
他道:“其實是你姐姐昨天下午不小心從臺階上摔下來了,傷了。”
月立刻炸了,蹦起來:“我姐姐要不要?傷的嚴不嚴重?好端端的怎麼會從臺階上摔下來?我姐姐一貫都很謹慎的一個人,這麼會這樣?”
月哭了出來:“我要回家,我要找我姐姐,我要回家看我姐姐。”
眼看小娃娃哭的慘兮兮,齊老先生心疼死了,立刻吩咐趙王:“快去吩咐人準備馬車,我送月回家。”
聽到這邊的聲音,齊之州也趕趕了過來,將月接了過去:“乖,不哭,不哭嗬。”
月擔心的不行:“姐姐……”
一下子皇上離京了,“皇上不在,太醫可以過來給姐姐醫治嗎?舅舅,你想想辦法,你想想辦法。”
小傢夥越想越可怕,整個人都發抖,看孩子嚇這樣,齊之州小心翼翼的哄著,“月放心,冇事的。你姐姐是昨天摔的,已經有太醫來看過了,我也找了醫高明的大夫幫忙給看了。冇事的,修養幾個月,不要過早的下地,是一點問題都不會有的。不告訴你是怕你跟著擔心,你這麼小。不哭不哭。”
月:“姐姐冇事,姐姐冇事嗎?”
齊之州認真:“冇事。”
他抱著孩子進了馬車,低聲在耳邊道:“放心,舅舅不會讓映月出事兒的,月不要怕。”
月將腦袋搭在齊之州的頸項間,不斷的泣。
他又道:“父親,您彆去了,我送。”
齊府這樣大張旗鼓的將孩子送回來,蘇三郎知曉這事兒是瞞不住了,他昨日還慶幸前幾日嶽父不肯放人。現在看來他們家的小不點是真的太機靈了。
他叮嚀三太太:“你照看映月,我過去看看月,小丫頭最喜歡映月了,想來是怕了。”
他邊說邊往前院走,正巧到正要過來的蘇大郎與大太太。
蘇大郎為人刻板嚴肅的樣子,見他有些匆忙,問道:“三郎莫急,可是映月有什麼?”帶著幾分關切。
蘇三郎道:“大哥是過去看映月麼?您先過去,大舅哥將送回來了,我過去接一下。”
蘇大郎頷首道:“既然你那裡有人,我們也就不過去了。明日再過來看映月,你也彆太過匆忙,了分寸。”
“我明白的,大哥不必擔心。”
話音剛落就看到齊之州抱著月,月呼呼的小臉蛋兒上掛著大大的淚珠兒,道:“爹!”
一下子眼淚又掉下來了,蘇三郎何時見過自家兒哭啊!這個小丫頭最堅強了,從來不哭,一般捱揍都是嬉皮笑臉,但是現在卻大眼睛紅紅的。
“彆哭。”
齊之州與蘇大郎互相見了禮,也並不耽擱,跟著蘇三郎回到了三房的院子。
月一進門就哭的更厲害,“姐姐!”
映月臉蒼白,不過卻醒了過來,勾了一下角,輕聲:“小胖兔,你哭起來醜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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