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木兮和月歸愕然回著春秀。

「哦，我是開個玩笑的。」春秀忙道，「這東西還不知道有沒有毒，若是吃壞了，會吃死人的。」

沈木兮，「……」

月歸，「……」

「鯤鵬萬裡，難道傳說中的東西，真的存在？」沈木兮有些心慌，「這可如何是好？」

薄雲岫倒是能出手，隻是這鳥似乎能獨立思考問題，每當薄雲岫靠近，就開始扇風，使勁的扇。饒是薄雲岫武功再好，也隻能站在原地，仍是無法近前。

「什麼鯤鵬什麼跟什麼？」春秀咬咬牙，「我看，就是一直老鷹，平素不好好乾活，像我一樣吃多了而已！月歸，你照顧沈大夫，且看好吧！抗風，還得我來！」

「春秀！」沈木兮疾呼。

說時遲那時快，春秀已經拎著刀沖了上去，「老孃能宰豬，也能宰了你！」

薄雲岫快速閃開一條道，拂袖間掌風淩厲，直怪鳥而去。

所有人眼疾手快，集一撲而上。

鮮迸濺，鳥聲悲鳴，剎那間怪鳥撲棱著傷的翅膀，直飛而去，有跡斑駁落於樹梢。

「春秀？」沈木兮慌忙衝上來，「傷著沒有？」

怪鳥離開的時候，甩了春秀一翅膀，春秀直接被撞飛，狠狠撞在了樹榦，落地一聲悶哼，疼得齜牙咧。吃力的擺擺手，春秀扯出吃痛的笑，「不、不疼，就是……」

五臟六腑都險些摔得移位，真特麼的疼！

「怎麼樣？」月歸將春秀扶坐，靠在樹榦。

沈木兮忙不迭為春秀診脈，「還好還好，沒傷著腑臟！」

「我沒事！」春秀上兩口氣，「就這麼個玩意，怎麼可能傷得了我！放心，沒事，我砍傷了它的翅膀，估計飛不了多遠，下會再見著，我就了它的，將它烤著吃！」

月歸輕嘆，「都什麼時候了，還想著吃？」

春秀乾笑兩聲，有些尷尬，「習慣了！」

「你怎麼樣？」沈木兮走向薄雲岫，卻見他麵發青，發白，惶然扶住他，「薄雲岫！」

「王爺！」黍離快速去取葯，「好在出發的時候，卑職帶了葯！」

薄雲岫的凰蠱，早已無法製，是以平素絕對不能武，一旦催裡，凰蠱隻會越來越活躍，眼下用藥，隻能暫且住一兩分，本做不到全權製。

疼痛襲來的時候，他連個蜷之地都沒有。

「薄雲岫！」

「別過來！」

樹後的薄雲岫，因為疼痛，快速蜷一團，咬著牙不想讓自己發出痛苦的聲音，卻始終無法製嗓子裡本能的重呼吸。

疼，好疼！

全上下火燒火燎的疼，他倒是想滿地打滾，奈何……怕看了隻會更難過。

下一刻，沈木兮忽然走月歸的劍，用力的劃開掌心。

「沈大夫？」

「沈大夫？」

疾步走到樹後，滿是鮮的手，快速遞了上去，「喝！」

薄雲岫抖如篩糠，快速捧起的手，抵在了自己的上。鮮滴泥土，不如湧間，自此融為一，兩兩永不相離。

沈木兮咬著牙，看著他拚命的汲取的鮮，神何其平靜。

「薄雲岫，要好好的！一定要好好的！」低低的說著，「我們還有餘生，還要白頭偕老，等找到了郅兒，我們就一起離開東都，一家人快快樂樂的在一起，再也不要分開。」

有滾燙的東西，無聲無息的落在掌心裡，熨燙著的，紅了彼此的眼眶。

「你莫難過，也莫哭。橫豎我這一輩子，不管是夏問曦還是沈木兮，都隻認定你薄雲岫一人。」笑著落淚，「你一定要撐住，知道嗎？不離凰，凰不離！我們，說好了，一生一世一雙人！」

他重重的闔上眼，吻上掌心的傷，裡皆是鮮的滋味。

薄夫人，我應你！

一生一世！

不變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