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到這兒，竟是低笑一聲。

邁關雎宮大門，沈木兮環顧四周，這便是他長大的地方，小時候的薄雲岫應該生得機靈可，像極了他母妃，深得帝王寵。

這地方平素是不允許他人進的，沈木兮如今是名義上的離王妃，又手持令牌，自然可以隨意進出。

「你且在外頭候著，我稍後便出來！」沈木兮道。

月歸環顧殿，倒是沒什麼銳利之，想了想便點頭。

終究是先貴妃居所，又是王爺生母所居，月歸豈敢擅闖。

這是沈木兮頭一回見著薄雲岫的生母畫像，難怪南貴妃如此得先帝寵，真真是絕佳人。想那魏仙兒便是個絕之人，可比起南貴妃這般神骨皆韻之人，如有雲泥之別。

進室的時候，沈木兮委實愣了半晌。

沒想到在南貴妃的寢殿下麵，竟然別有天地，還藏著這麼多好東西。很多醫書，很多……都沒見過的一些件，都擱在盒子裡，整整齊齊的擺放在書架上。

沈木兮愣了愣，「這麼多書，我要從哪兒開始看呢？」

想了想，沈木兮覺得應該挑個比較貴重的，可瞧著這些盒子都是相似，沒什麼太貴重可言，最貴重的應該就是當初薄雲岫給看過的那本冊子。

韓不宿？！

韓不宿到底是誰呢？

郅兒說，趙漣漪提及了巫族，這就意味著韓天命並非護族之人，應該是混護族的，孩子說得不太清楚，是以沈木兮也不太能明白。

這裡的醫書，依著醫的難易程度，從淺到深排列。

翻開幾頁，看得出來都是經過折譯的，並非護族本族的文字。因為沈郅寫過幾個護族的文字，沈木兮並不識得，所以頗有印象。

驀地，也不知是及了什麼，書架忽然哄了的響了一聲，驚得沈木兮連連退後，一時間竟不知發生何事？

須臾，書架慢慢的挪開，竟出一個格。

「這是何？」沈木兮手取出，格裡擺著長條狀的盒子，也不知裡麵裝了什麼。薄雲岫沒代過這裡，會有這個！

將東西擱在案頭，沈木兮快速開啟了盒子。

盒子裡的東西很是奇怪，上半截是文字，如同鬼畫符一般，沈木兮委實一點都看不懂，好在下半截是一幅畫，是個子，但絕對不是南貴妃。

沈木兮皺眉，「這是何人？」

不管了，先帶回去再說。

瞧了一眼書架上的書冊，沈木兮神微恙。

月歸在外頭等候了許久，寢殿沒有任何靜，自然有些站不住，這會正急得團團轉，考慮著要不要闖進去？若是沈木兮有什麼好歹，那可如何是好？

終是下定決心，月歸抬步就往裡走。

「王妃！」月歸鬆了口氣。

沈木兮若無其事的從裡頭出來，「回去吧！」

月歸頷首，也不敢多問，跟著沈木兮便離開了關雎宮。

宮道上遇見了墨玉姑姑，沈木兮亦未做停留，不想再聽太後多說半句，尤其是太後承認了當年的事，這顆心便得宛若鐵石一般。

「沈大夫！」墨玉輕喚。

「墨玉姑姑，這是離王妃！」月歸冷著聲音提醒。

墨玉一愣，當即行了禮，「王妃娘娘！」

沈木兮深吸一口氣，拂袖便走，「話不必說，你回去吧！」

「奴婢原也是護族之人。」墨玉輕嘆。

沈木兮猛地頓住腳步，眸微沉的回眸著墨玉，「你說什麼？」

「奴婢是護族之人，是奉族長之命，留下來保護太後娘孃的。」墨玉俯首，「當年發生的事，奴婢未盡到規勸之責，委實也有責任。」

「你說你是護族之人，韓天命的親信！」沈木兮是詫異的，沒想到墨玉藏得這麼深。

墨玉直起，「奴婢當年是看著小主子，被送走的，隻是沒想到魏若雲會壞了承諾！」

「你也要替辯解？」沈木兮瞇起危險的眸子。

「奴婢並不想做任何的辯解，誠然如小主子所言，當年思慮不周，如今悔之晚矣。」墨玉有些猶豫，「太後子不大好了，您……」

「韓不宿是誰？」沈木兮問。

墨玉一愣，「什麼？」

「別告訴我，你不認識！」沈木兮負手而立，「韓天命的位置，是從韓不宿的手裡搶過來的吧？墨玉，你最好說實話，否則我就把你送到天牢裡去，那裡的酷吏，有的是法子讓你說實話！」

墨玉皺眉，「小主子要問韓不宿？此人消失已久，是生是死無人知曉。」

沈木兮定睛，「所以，你真的知道韓不宿的事！」

「韓不宿原是要承襲護族族長之位的，是老族長唯一的兒！」墨玉垂著頭，聲音低沉，「當初主子救了韓不宿一命，是由韓不宿引薦，才進護族的。後來因為主子的天賦，在控蠱和煉蠱之上，無人能及，便威脅到了韓不宿的未來族長之位。」

沈木兮仲怔，「所以，韓天命真的不是護族之人。」

「嗯！」墨玉頷首，「護族已經很久很久，在煉蠱之上有所突破了，正好主子的出現，讓護族出現了新的希，出現了轉機，所以最後老族長決定，在不違背族長必須由本族之人承襲的規矩上，收了主子為義子，如此主子正式族。」

「但那不足以讓韓不宿失去族長之位，後來發生了一些事，導致了韓不宿被逐出護族，從護族的族譜上除名，自此韓不宿便再不被提起。」 沈木兮心下駭然，急忙追問，「到底發生了何事？」

韓不宿被逐出護族，從族譜上除名，肯定是發生了很嚴重的事。

難道和當初出賣護族的叛徒有關？

「後來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