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記得韓不宿之前說過的,這荒域之墓是有鎮守之存在的,所以方纔那個黑影是不是守墓還不知道,畢竟誰也想不出來,到底是什麼東西,能在這黑漆漆又詭異危險的地方,存活這麼久?
「王爺?」黍離著氣,「您說這是什麼東西?」
「它沒有傷你,隻是將你拖拽至泥淖之中,想來也不是什麼惡。此能在這裡暢行無阻,定然與外頭的不太一樣,小心便是!」薄雲岫深吸一口氣,掌心凝力。
若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,總歸是要搏一搏的。
四下的「沙沙」聲忽然消失了,薄雲岫深吸一口氣,「我們去找找出路。」
既然這七個老頭能杵在這裡,就說明這地方是能進來,又能出去的。
左不過,出路何在?
主僕兩個找了一圈,竟也沒找到門。
當時他們是從上麵掉下來的,但兩人現在力皆有不支,哪裡還能飛上去,推開那道石板,何況這石板厚度如何尚未可知,從下麵未必能推得開。
想原路返回是不可能的,隻能另謀他法。
「王爺,這周圍的石壁都是實心的,沒有空檔可尋,這可如何是好?」黍離咬著牙。
「你覺得好些嗎?」薄雲岫問。
黍離點點頭,「王爺不必顧忌卑職,卑職扛得住!」
眼下隻有那七個老頭的周邊沒有查詢,可終究是死者為大,不能太過造次。
薄雲岫近前,沖著七個老者彎腰行禮,「諸位前輩,非得已,打擾了!」
「打擾了!」黍離跪地磕了個頭。
機關似乎真的就在這底盤下麵,黍離用力一轉,石盤忽然「咯嘣」一聲,驚得薄雲岫快速拽著黍離便退到了一旁,兩個人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,逐漸開始旋轉的底盤。
七個老頭在轉悠,這場麵……委實有些驚悚,格外駭人。
漸漸的,轉速又好似慢了下來。
「王爺,怎麼就不轉了呢?」黍離問。
薄雲岫搖搖頭,他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。
驀地,底盤停了下來,忽然往下沉,七個老頭瞬間全部下墜。
「王爺?」黍離驚呼。
薄雲岫如箭離弦,已經沖了過去。
空陷,黑的,瞧不清楚裡麵有什麼。
主僕兩個蹲在口瞅了半天,這廂還沒鬧明白怎麼回事,冷不丁腳腕一,兩人來不及反應,快速被拽進了黑之中,頂上的亮,驟然消失。
「王、王爺!」黍離驚呼。
這是什麼地方?
子彷彿躺在溜溜的石麵上,腳踝的力道還在,拽著二人拚命的往下,分不清楚四周有什麼,隻覺得寒意滲人,越來越冷。
終於,腳踝上的力道消失了。
兩個人終於停下來,終於可以看清楚眼前的狀況,這地方似乎是個冰窖,駐足站在原地,亦覺得寒意徹骨,冷得瑟瑟發抖。
黍離下意識的打了個激靈,「好冷。」
薄雲岫深吸一口氣,取了火摺子照亮,因著冰麵反,四周有些白燦燦的,這倒不是真的冰窖,像是個石窟之類,周遭雕刻著不東西,如同鬼畫符似的。
「王爺,你看那個……」黍離驚呼。
前麵像是個石雕,走近看看,倒是跟韓天命很像,但又不全像,總覺得是有些不同的,眉眼間了那些戾氣和邪,瞧這儀容,倒是多了幾分正義凜然。
「這又是哪位啊?」黍離隻覺得自己快哭了,這一尊有一尊的石像,敢護族以前不是石匠就是木匠?
這石像的手攥著,但是掌心裡並無東西,應該是之前握過什麼?
想了想,薄雲岫慌忙取出別在後腰的法杖,將桿子快速了進去。
「剛好!」黍離詫異。
法杖歸位的那一瞬,周圍忽然有火燃起,一排排火臺,照亮了整個石室。牆壁上的各種雕刻,亦在此刻清晰呈現,足以讓人瞧得清楚。
「這似乎是護族從立族以來,所經歷的分分合合。」薄雲岫仰頭著,「從秦開始,收攏六國各天賦異稟之人,歸於徐公,於秦一統天下之後,尋找蓬萊仙島,以求長生。」
黍離瞪大眼睛,「長生……這不是胡扯嗎?」
人若有長生,豈非違背了天道?
就因為有生有死,天下才會有盛衰更替。
「徐公一去不返,實則尋得仙藥,已得長生而寄蓬萊不歸。」薄雲岫深吸一口氣,繼續往下看。
再往下,便是護族的分分合合。
因著戰,各國君主總想借著護族之力,得天下一統,就真正的萬歲之。要麼脅迫護族,要麼追殺護族,以至於護族分崩離析,一部分躲山中,一部分遠出關外。
「山中……應該就是韓前輩這一支吧?」黍離問。
薄雲岫點頭,「應該是!至於這遠出關外的,應該是……瀛國的巫醫一族。」
「其實是巫族吧?」黍離道,「之前在黑水城的時候,那些東西不就是巫族留下的嗎?」
「巫族一開始被關外的人,認為是妖魔的化神,所以他們隻能躲起來。這落日之城,應該就是巫族當初的落腳點,日落而出,日出消失,為的就是保護自己。」薄雲岫瞧著牆壁上的雕刻,「這地方應該是被設了陣法,長長久久的了神的詭異之城。」
繼續往下看,這巫族似乎也不太平。
巫族當初是帶著長生藥走的,至於這長生藥是什麼,倒是沒有細寫。
因著大漠之國,有國君怪病纏,得巫族診治而痊癒,巫族這纔得到了正名,不再被當妖魔,而被列為神祗降臨,聲名鵲起。
在南北朝時,關戰,殺孽無數。
巫族之,出現了,有人提議回關,拯救蒼生,也有人不願再冒著滅族的危險回去。
爭執不下之時,長生藥失蹤。
「失蹤?」薄雲岫皺眉,「幽闌?」
「幽闌走了長生藥?還走了煉蠱爐?」黍離詫異,「這怎麼像是韓天命乾的事兒呢?可這都幾百年前的事兒了,韓天命也不可能活上幾百年呢!」
薄雲岫也猜不,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
雕刻不會騙人,何況是這些東西看上去年代久遠,絕不是近期所雕刻。
回著立在火中的雕像,薄雲岫負手而立,麵黢冷,「也許,真的有長生不老葯的存在。」
「是蠱還差不多!」黍離不贊同,「不管是護族還是巫族,對於蠱的執念,那可比葯,要深得多。卑職覺得,這所謂的長生藥,應該是齊集了護族之力,養出來的蠱毒,如同王爺和王妃的凰蠱,還有這該死的回魂蠱。」
繼續往下看,就能看到,有關於凰蠱的記載。
凰為飛禽之首,為上古神鳥,但那也隻是傳說而已。上頭記載著,這是徐公從蓬萊海上找到,轉給護族的,因為怕人惦記,便用盒鎖住,隻有護族的族長才能負重任,看管凰蠱。
歷代護族的族長,在新的繼承人誕生之後,便從心頭取出凰蠱,種主之,唯有以最新鮮的主心,才能漸漸的馴化凰蠱,減弱與生俱來的邪祟之氣。
蠱屬,凰蠱屬,以克,不可分離。
「既是不可分離,為什麼韓天命要把凰蠱分拆開?」黍離不明白,「據這裡所說,凰蠱拆開之後並無好,反而會惹來大禍。韓天命那麼聰明,應該不會不懂這道理!」
薄雲岫輕輕上自己的心口,蠱屬,凰蠱屬,莫非是有什麼深意嗎?
「我知道了!」黍離疾呼,「王爺,您看這兒!就這兒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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