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之前陣侵蝕,他儼然是石頭做的,怎麼會覺得疼呢?
「現在不覺得疼,不代表永遠都不會。」老頭緩步朝著他走來。
這會,陸如鏡倒是有些驚懼,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。
「你到底是什麼人?」陸如鏡握袖中拳頭。
「我本家姓徐,後來年頭久了,大家都喜歡喊我老怪,我也就隨了他們。」老者頓住腳步,瞧了一眼落在腳尖前麵的,微微退後一步。
「你怕?!」陸如鏡忽然仰頭大笑,「你竟然怕!」
老者先是一愣,俄而好似被拆穿了一般,麵上帶著幾分惱之,「胡言語!你真以為我怕嗎?隻是擔心把皮給曬了,真是蠢得可以!」
陸如鏡冷冷的笑著,「你終究是有弱點的。」
「是嗎?」老者搖搖頭,「冥頑不靈,你這種人果真是至死都不會覺悟,殺了自己的兒子,你不會覺得心痛嗎?那是你的親生兒子。陸如鏡,你隻配被惡鬼生食,下十八層地獄,永世不得超生。」
「既然是我所生,就該為我所用,背叛我的就是敵人!」陸如鏡瘋狂的朝著老者撲去。
驀地,還不待他到老者,便覺得上有些不太對。
哪裡不對?
對了,是疼痛!
鑽心的疼痛,從心口蔓延開來,這種疼痛毫不亞於之前陣所帶來的痛。
「怎麼、怎麼回事……」陸如鏡微微蜷起子,不敢置信的著近在咫尺的老者,「你、你做了什麼?」
「韓天命告訴你石人蠱的,是否也告訴過你,石人蠱是可以被取出來的?」老者拂塵輕甩,淡然自若的站在原地,鞋尖兒依舊乾淨得一塵不染。
陸如鏡瞪大眼睛,渾然不相信他所說的話。
「不信?」老者搖搖頭,「越來越蠢,原就沒腦子跟個蠻牛似的,竟還敢用石人蠱,不死你死誰?這些從護族和巫族手中誕生的東西,終究也隻是小兒的玩意,若是真的遇見了萬蠱的老祖宗,會任由驅控。難道韓天命沒告訴過你,如何控蠱嗎?」
陸如鏡當年從韓天命的裡,得到過些許有關於控蠱的之事,在韓天命死後,陸如鏡又通過各種渠道,各種方式從趙漣漪,以及被自己所救下的護族殘餘口中,得知了關於護族控蠱的。
「你的控蠱之,都是自學才,所以啊……」老者輕嘆,微微綳直了子,滿麵嫌棄的眺遠方,「你可知道,這些東西原就是我傳下來的?因著個人修習領悟的能力不同,控蠱之便漸漸的分化了好幾部分,你連個皮都沒沾上,也敢在這裡囂張?」
老者口中發出一聲輕「嗬」,聲音極弱。
陸如鏡卻是聽得一清二楚,這般的輕蔑不屑,他恨不能衝上去撕碎了這老頭,奈何疼痛加劇,本無法直起,何況是殺人。
「你該試試,韓不宿曾經吃過的苦,嘗嘗萬蟲啃噬是什麼滋味!」老者勾勾手指頭,也不知做了什麼手腳。
陸如鏡赫然覺得裡有東西在離,快速的拔出去,四肢百骸傳來的痛楚,瞬時將他徹底淹沒,疼得在地上直打滾,脖頸的青筋凸起,彷彿隨時都會崩裂。
「斷臂之痛,五臟碎裂之痛,陣焚燒之痛,再加上萬蟲啃噬之痛……」老者幽然轉,瞧著掌心裡白燦燦的蟲子,拂袖間將蟲子化為灰燼,「你就好好著吧!什麼時候疼死了,什麼時候作罷!」
頓了頓,老者一聲嘆,「天理迴圈,報應不爽!」
「你、你……」陸如鏡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。
之前所的傷,此刻全數發,從骨頭到筋脈,連頭髮都覺到徹骨的疼痛。
「之前韓天命有太多的替,我抓不住他,也奈何不得他,但是現在……他已經沒辦法了,祭臺已經重新建好,他再也別想跑!」老者回,「造過的孽,也該還了!」
「你……你是……」陸如鏡滿是,「徐……徐……」
聲音未落,老者已消失無蹤。
速度之快,快如閃電。
疼,是會疼死人的,臨死前的折磨,是罪有應得,也是恕罪。
客棧。
沈郅就坐在客棧的大門口,坐在門檻上,定定的著空的街。
「他在幹什麼?」孫道賢不解。
「在等他爹回來!」春秀輕嘆,終是不忍再看,「我還是去看看,廚房裡有什麼好吃的,這不吃不喝的坐著枯等,王爺還沒回來,郅兒便已經死了。」
孫道賢撇撇,「我也想吃!」
春秀狠狠的瞪了他一眼,「著!」
心一震,孫道賢了子,「真兇!嚇死人了!不吃就不吃,有什麼了不起的!」
「沈郅?」薄鈺坐在沈郅邊上,掏出一把瓜子來,「毓青姐姐給的,就隻有這麼多了。你若要等,我陪你等,可總不能這樣等著,惹春秀姑姑擔心。」
提起春秀的時候,沈郅的睫輕輕抖了一下。
「沈郅!」薄鈺嗑著瓜子,「你放心,我瞧著五叔是有些本事的,定然能幫得上你,你還是先保重自,若是你爹孃回來,瞧著你這般境況,怕是要擔心死了!」
「就是就是!」孫道賢厚無恥的挨著薄鈺坐下,「沈郅,你聽我們一聲勸,莫要太過擔心,有些事是要慢慢來的,急不得……」
下一刻,孫道賢一把抓了薄鈺掌心裡的瓜子,快速塞進裡,剩下的死死在掌心,一副眉開眼笑,計得逞的神態。
薄鈺先是一愣,俄而咬牙切齒,「你給我滾遠點!」
他在勸人,孫道賢竟然盯上了他的瓜子?!
簡直就是沒心沒肺,狼心狗肺之徒!
薄鈺快速將手中剩下的瓜子,全部塞進了沈郅的手裡,溫的哄著沈郅道,「咱兩吃,千萬不能再讓這個瓜子的賊,盜了去!」
沈郅定定的瞧著薄鈺良久,終是低下頭,盯著掌心裡的瓜子。
瓜子上還帶著薄鈺的餘溫,沈郅隻覺得握在掌心裡,有些瘮人的滾燙,讓他的鼻子瞬時犯了酸,也不知道爹現在何?娘現下如何?
薄鈺狠狠瞪著孫道賢,回頭又沖著沈郅笑得眉眼彎彎,「我們一起吃,不理他!」
沈郅皺眉,下意識的著心口,為什麼心口……突然有些疼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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