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災星一直都是跟一頭豬一樣的被圈養在後山,什麼時候豬也有了自己出門的資格了?
而且還是在綢緞莊
怎麼出去的?
朱筠睜大眼睛,恍然大悟:「祖母,是私自逃出去的?!怎麼逃出去的?」
朱老太太頓時興緻全無。
有些麻煩你不去想的時候就並不存在,可是一旦想起來,哪怕覺得它不什麼氣候,心也不會好到哪裡去,憎惡的搖了搖頭,隻是淡淡的數著手裡的佛珠:「你跟不一樣,是天生壞種,你是天上彩雲,原本你們就是天壤之別,何必跟這樣下賤的人一般見識,這件事,你不要管了。」
朱筠心裡不服,可是見老太太這樣對比跟朱元,又覺得開心起來,聽了老太太的話就站起來,去給自己的母親朱三太太請安。
祖母不願意惹上這樣髒的東西,那是祖母仁慈。
可是母親不一樣。
母親最疼了,說什麼母親都不會怪責,會替做到。
而且母親對付那個賤丫頭最有法子了,多次朱元被欺負得連哭也不知道怎麼哭,匆匆趕到母親房裡,卻撲了個空,不由得便有些發愣。
算起來,好些天沒有跟母親好好說話了,母親從前最疼的,可是最近母親都沒什麼時間理會。
想到這裡,站起來走到門口,問剛進來的小丫頭:「我娘呢?!」
朱三太太不知道兒了委屈,不過就算是知道,也不會傻的真的去給朱筠找回場子。
朱元早已經不是能讓圓扁為所為的小丫頭了,等在蘇家已經半天,卻還是跟之前一樣,被蘇家下人不著痕跡的擋了出來,不由就有些著急。
這些天吃不下睡不好,眼看著就瘦了一大圈,此刻一著急,隻覺得往上湧,頭皮發麻一時險些站立不住。
阮嬤嬤急忙在後頭攙住,嘆了聲氣有些害怕又有些煩悶的說:「三太太,您說大小姐是不是在耍我們玩?這都多天了,怎麼就是不見咱們?」
三太太原本也是沉得住氣的,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,對朱老太太的話就越來越不以為然,現在聽見阮嬤嬤這麼說,心裡咯噔了一聲眼皮直跳,好容易才剋製住了脾氣,轉要走。
可是一直求著見見不到,正準備回去了,轉頭卻正好見著了朱元從馬車上下來。
綠首先看見三太太,嚇了一跳急忙去小聲的提醒朱元:「姑娘,三太太,三太太來了。」
心裡有些害怕,跟朱筠剛剛在綢緞莊鬧了一場,現在三太太就來了,三太太不會是來找麻煩的吧?
可是害怕歸害怕,心裡對朱三太太卻沒有從前那樣避如蛇蠍了,緩了緩就鎮定下來,見朱元朝著朱三太太走過去,也急忙跟在了朱元後頭。
朱三太太顧不得其他的,見了朱元便疾步走到跟前,蒼白著臉問:「你之前說過的話,還算不算數?!你到底想把我們老爺怎麼樣?!」
朱三太太快哭出來,在朱元跟前也有些控製不住險些哭出來:「他畢竟是你的親叔叔啊!你要是真的讓那些人折騰他,天也不會放過你的!」
「老天有眼,誰做什麼天都看得見。」朱元打斷的廢話,轉過要進蘇家的側門,瞥了一眼就轉過了頭:「看來三太太是還沒有想清楚。」
早就說跟朱家沒有任何分了,朱家竟然還想妄圖跟談什麼分,想用這些莫須有的東西來綁住。
看來還是要吃些教訓。
朱三太太急了,顧不得儀態提起角疾跑了幾步追上朱元一把拉住,急匆匆的說:「我能說的我都告訴你了,家裡的事都是娘和大嫂作主,我能怎樣?我也不過是個打下手的」
朱元甩開,目不斜視的往前走,毫不為所。
走之前已經跟朱三太太說的再清楚不過了,跟朱家沒有分,想要讓朱三老爺罪就得拿誠意來換、
朱三太太卻還妄圖用幾句不痛不的話,來求得心。
對付這種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人也很簡單,等到開堂審案的時候,看到朱三老爺被用刑罰,自然就知道該怎麼做了。
見真的不管不顧轉頭就走,朱三太太真的慌了,被阮嬤嬤扶著險些暈倒,咬了咬牙,心裡頓時掠過了無數個念頭。
不說的話看朱元這副模樣,肯定不會放過三老爺,可是如果說瞭如果說了,那以後也就跟新大嫂算是結下仇了,以後在朱家再也別想好過了。
在這兩者中猶豫糾結了半天,朱三太太還不知道怎麼辦,見朱元已經一隻腳邁過了門檻,就忍不住又尖著嗓子喊了一聲。
不行,不能冒險,朱元這個瘋子什麼都做的出來。
張了張,吞了口口水,有些痛苦的搖了搖頭:「我知道你孃的事我可以告訴你」
周邊似乎什麼都靜下來了,朱三太太看著朱元緩緩轉過了,竟不敢去看的眼睛,垂下了頭看著自己的擺,低聲又重複了一遍:「你孃的死,的確是有些蹊蹺我可以告訴你,隻要你放過三老爺,我就都告訴你。」
終於等到了,朱元挑了挑眉,立在門檻裡看著朱三太太,忽而綻開了笑:「三太太怎麼不早說?」一麵又對眼觀鼻鼻觀心的蘇管家吩咐:「快去把三太太請進來,三太太可是我的貴客,千萬不能怠慢了。」
蘇管家心裡咋舌,隻知道朱姑娘醫厲害,沒想到朱姑娘變臉的本事也這樣高強,他咳嗽了一聲,急忙應是,出來恭敬客氣的請朱三太太到裡頭去。
朱三太太閉了閉眼睛,似是萬分痛苦,卻還是點了點頭跟上了蘇管家的腳步。
已經到了門前了,隻要過這一道門檻,三老爺就能回來朱三太太這麼想著,正要邁步,就聽見後傳來一聲尖銳而突兀的喊聲,不由得回過了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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