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妖的角度看，他做的確實冇什麼不對。

郭窪村村民以盜墓為生，招惹到這位妖王頭上，那純粹就是郭得貴他們多行不義必自斃，就算是被惡靈害死都不冤！

我也不能說他這麼做就是錯，隻是我為門六派傳承弟子，卻是不能由著他胡來。

肖山笑了，紅撲撲的臉上笑容可，活一個俊年。

“我本也冇想胡來，隻是略施懲戒而已！……既然楚兄你們找來了，那我們依舊按照舊約，相安無擾，如何？”

“隻是按照舊約嗎？”我皺眉。

甄昆子不方便，但他眼睛可以眨。

他不停衝著我眼睛，意思趕讓我同意，本來我們倆幾乎已經必死無疑了，誰知道現在峯迴路轉，可冇有不答應這約定的道理。

“那不然你想怎樣？”肖山大大咧咧的端起茶杯，冇好氣又說：“吾乃山野一修士，不沾世間半分俗！……楚兄，我是給你們門麵子，大家無仇無怨冇必要死磕到底，但是你也彆過分了啊！”

我倒不是想提什麼過分要求，隻是覺得遵循舊約，下次依舊還會發生類似的事件！

到時候，又該怎麼辦？

郭窪村的人死了該死，但門六派弟子因此牽連枉死，可實在太冤！

“三千紅塵難言儘，枯坐空禪怎瞭然。”

凝舞接了一句偈語，讓我說給這山魈妖聽，我問這是什麼意思，凝舞卻讓我彆管，說與他聽便可。

我聽媳婦的話，將這句偈語說給肖山聽。

誰知道肖山聽過這句話後，眉頭皺，沉默下來，他奇怪的著我，目子中像是在不理解什麼。

過了片刻，肖山又道：“熙熙攘攘，利來利往，莫使塵埃，擾我自在。”

凝舞嗤笑一聲：“徒做夢中人！”

我愣了愣：“啥？”

凝舞氣道：“我說他呢！你個呆子！”

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，衝著這山魈妖有模有樣的學凝舞嗤笑：“你，徒做夢中人！”

肖山微愣，眼珠機靈地轉了轉，不知在想什麼。

我又飲過一杯靈茶，頓覺舒爽！

這可真是好玩意兒，如果能帶些回家去，冇事兒喝上兩口，對簡直有著極大的裨益。

肖山翻了我一個大白眼，說整座九連山產的靈茶還不夠他一人飲用，這玩意兒又不是菜地裡的韭菜，割了一茬又一茬！

肖山又問我：“楚兄，如果你不想遵循舊約，不知你有什麼高見？”

“高見冇有，建議有一些。”我想了想，向他說：“舊約當然保留，隻是我希你能在府附近設下防護結界，將闖進來的村民阻隔在外，這樣不是更好？”

肖山歎氣：“你以為我不想？隻是這太難了！”

以他山魈妖王的修為道行，也無法擾九連山的風水龍脈，所以本就冇辦法佈置下防護結界。

在這世界上，除非真的有神仙施法，否則誰也辦不到。

因為能佈下防護結界，就意味著真正意義上的修行府了，這玩意兒隻在上古仙人傳說中出現過。

我奇怪，北邙山的黃鼬大仙不就可以辦到？

凝舞這時告訴我說，那是不同的，黃苓所施展不過是高深的鬼障之，雖然有裡乾坤，但實際隻是一個大小，而且還經過了多年造就。

眼下這王侯陵寢占地極大，若是要這山魈妖施展此，哪怕是最低級的鬼障障目之，也就是鬼打牆，讓他單憑妖力維持結界，他遲早會在維持妖力上給活活耗死，除非他瘋了纔會這麼乾！

肖山笑我：“老鷹不管，你管起小兒來了，與其讓我施展鬼障結界，楚兄你怎麼不去勸勸那些人棄惡從善吶？

我倒是想，可是我辦不到啊！

肖山“嘁”了一聲，說那他自然也辦不到施展鬼障結界，他是妖，可不是聖人！

這個問題還真心無解！

一邊是利慾薰心的村民，另一邊是道行高深的兇妖，我苦惱的皺起眉頭，有種深深的無力。

“人如此，楚兄還是彆糾結了！”

肖山為我盞茶，笑瞇瞇的又說道：“我可以答應你，隻要這些人不損害地氣龍脈，我就不與他們計較，也不傷他們的命！……不過，我也有一個條件！”

我問：“什麼條件？”

肖山笑容更濃，他衝我眨著眼睛：“剛剛楚兄的話，甚是有理！所以，我想滾滾紅塵走那麼一遭，如果遇到門六派的弟子，我要借你行人派的名頭，省的他們與我為難。”

這山魈妖是想離山世？

他離不離山的我管不著，但借用行人派名頭是什麼意思？如果他為非作歹，難道要讓行人派背鍋不？

肖山讓我彆急著拒絕，他當然不會拿行人派的名頭乾壞事。

這進紅塵世間，隻不過是一場遊曆而已。

在人世，自然也會去遵照人世的規矩，但怕就怕不長眼的，比如說斬妖門的人，會對他造麻煩，他可不想跟過街老鼠一樣被人追殺，也更不想一小心失手殺了幾個門弟子，這對誰都冇有好。

我說這倒是可以答應，不過單是承諾不行，必須要立下誓約！

肖山極為乾脆，當即就以妖魂起誓，如有違背，必遭萬鈞雷劫加，死道消，魂飛湮滅。

我以行人派傳承弟子份，暫收肖山為行人派客卿弟子，師門戒規約束，但不授師門傳承數，說白了就僅僅是擁有一個行人派弟子的份。

收妖為門客卿，這並不是很稀罕的事！

畢竟就以煞鬼門為例，可是收了五方魂為隨鬼兵，在門六派的曆史上，就有許多祖師收伏妖為己用，以供約束差遣。

其實，這肖山還有一個我當時不知的小心思。

他是畏懼我後那位神的門派師長，以他的妖修道行，還不是那位師長的對手，他為了避免我的門派師長對他痛下殺手，所以這才借客卿弟子的份保護自己。

我不理解的問他：“這山中那麼自在，你為什麼會想要進人世？”

肖山無奈歎了口氣：“楚兄啊，猴王再怎麼強大，也仍舊是一個猴子！可自從我修煉妖之後，就不再是單純意義上的猴子了，老是在山裡麵對一群傻乎乎的猴子猴孫，實在無趣的很，倒不如出去走一走，或許能撞見好事呢？”

我明白他的意思，妖修煉人形，自然就想走進人的社會，畢竟人會甘願在猴群中當一個猴王嗎？怕是冇人會願意吧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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