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章卑劣小人

章凡問我是誰，王漢生微微一笑說出我的名字。

「謝嵐？可是薑雪的那個徒弟？」章凡眉頭微皺。

「正是。」王漢生答道。

便在此時，終於有王家人把佛爺接到宴席上麵，而我則是直接沖著章凡走過去。

「福生無量天尊，見過章師兄。」我說道。

「福生無量天尊，謝師弟有禮，不知師弟這次來王家所為何事？」章凡起和我答禮，臉上的警惕意味很濃鬱。

「早前我和王家有段因果，今日特來了結。」

「哦，我也想不到能在這裡遇見謝師弟，正好今日我大喜之日，說不得要請師弟留下來喝杯喜酒再走。」

「大喜之日？不知師兄喜從何來？」我佯裝不知問道。

「今日乃是我和王家佛爺的訂婚之宴。」章凡沉聲說道。

「你和佛爺？」我做出狐疑的樣子，先瞅了他再了一眼佛爺，然後說道：「怎麼看起來不怎麼登對啊。」

章凡聞言變臉，死死盯著我說道：「謝師弟這話什麼意思？難道我堂堂茅山派門弟子，還配不上王家子麼？」

「份倒是配得上，隻是章師兄這幅尊榮還有這個年紀和佛爺差距是不是有點大？」我笑了笑說道。

章凡本就對我和佛爺牽手而行暗中惱怒，不過看在薑雪的麵子上才忍住沒有發作。

是人都有三分火氣，聽我一再辱他，當下再也忍不住。

站起來大聲說道：「謝嵐，我敬你師父麵子才一再給你好臉，想不到你居然如此不知好歹。今日是我大喜之日，你若現在離開我當一切沒發生過。」

「那我要是不走呢？」我問道。

「我可以保證你師父護不住你。」章凡冷冷的說道。

「哦，你可以試試。」我淡淡的說道。

「嗬嗬，你果然是來攪局的，可惜你打錯了算盤。」章凡一聲冷笑眼中閃過一狠戾，繼而看著王漢生說道：「他是不是你們王家請來的？」

王漢生見章凡了真怒，麵上帶著幾分惶恐，轉頭看了我一眼方纔定下心神說道：「章凡，我敬你是茅山派天下行走的子侄，但是你不該如此欺辱我王家，奪了英靈丹不算還要強娶佛爺，圖謀我王家財產。這種行徑，豈是大道統所為。」

「很好。我娶佛爺，是給你們王家長臉，想不到你們卻不知道珍惜。若是十天前有他出頭，或許我會看在全真教天下行走薑雪的份上賣他個人，隻可惜有件事你們怕是還不知道，我茅山派天下行走已經於十日前凝聚出元神！」

章凡此言一出，王家涉足修行界的門弟子齊齊變了臉。

末法時代機緣稀薄元神難以凝聚，百年之中也隻聽說天師府出了呂純這一個元神境界。

至於張之遠的合道之境，他是和謝流雲一個時代的人另當別論，隻有呂純凝聚出元神才能真正代表當今道門的修行現狀。

所以當眾人聽說章若虛已經凝聚出元神之後，王家人頓時出一副麵如死灰的表。

毫無疑問，在他們眼中章若虛的修為肯定會因此邁出一大步，大大領先於我師父薑雪。

薑雪的風雨劍和風揚陣雖然也名傳天下，最強的底牌卻是來自風神的護佑。但是這張底牌已經用過一次了，在末法時代未結束之前風神絕無可能再為下界。

所以我很能理解，王家人心中現在肯定是一片絕。

其實我自己心裡也很吃驚，但也隻是吃驚而已。

我來王家得自薑雪的授意，王家所發生的事我認為肯定是知道。章若虛凝聚出元神的事發生在十天，肯定也瞞不過。

而薑雪什麼都沒和我說，說明不把這事放在心上。

此時宴回大廳死一般的寂靜，章凡對這個反應很滿意。

當下他也不再看我，大步直接朝著佛爺走過去。走到邊，拉著的手站到大廳中央。

「現在還有沒有人說我不配？」章凡說道。

王家無人回應，甚至也沒有人再對我抱有任何希，沒人再看我一眼。

佛爺被他死死的鉗製住，掙不得，眼上的紅帶一片，顯然在暗暗流淚。

我沒有急著手，因為現在還不到時候。

「今日本事我和佛爺的訂婚宴，不過現在我改變主意了，我現在覺得配不上我。」章凡冷笑著看了我一眼說道。

「佛爺蘭心蕙質，姿絕佳，除了因為要保持慧眼不能正常容貌待人之外，其它絕不是凡俗子可比的。」有人在王家老祖的授意下開始打圓場。

「哦，聽你這樣一說，我要先驗驗貨才行。」章凡邪一笑。

說完，章凡用手勾住佛爺臉上的紅帶，用力一扯，隻聽佛爺一聲呼，那雙令我一見不能忘的慧眼顯在人前。

眼中飽含淚水，於眾人中第一時間找到了我的位置，找到後隻看了我一眼便低下頭。

「不知章道友覺得的人還滿意？」做說客的那人小心翼翼的試探道。

「是有幾分姿，勉強也能收回去填房。不過今日王家所為實在招惹了我，若是就此算了，我茅山派的臉算是被我丟盡了。」

說完這句話，章凡鬆開佛爺的手，從懷中取出一方木盒。

一見章凡拿出那方木盒，在場的所有人齊齊倒一口涼氣，出一副驚恐加的樣子。

木盒通黝黑，四麵個了一張符籙。

符籙上麵一筆一畫都有神念流，顯然是高人所繪。

「章道友萬萬不可，有什麼條件儘管提，我王家全部答應。」王家老祖見章凡做出要撕掉符籙的樣子，再也無法保持沉默忍不住出聲相求。

「嗬嗬，條件？到了現在，你們王家到現在還想著和我講條件？」章凡冷笑著反問。

王家老祖說不上話，沖著佛爺喊了一聲：「蕤兒。」

「章仙長，還請看在奴家的麵上饒恕我王家的失禮，我願為奴為婢服侍仙長。」佛爺語相求，語氣雖然平淡，臉上的眼淚卻流的更加迅捷了。

「晚了，不過你倒是不用罪，等你夫君我先給你張護符。」章凡猥瑣的說道。

便在章凡手從懷裡去符籙的時候，佛爺突然兩手抓住他手上的木盒。

事發急，而章凡顯然也沒有想到邊這個哭的不樣子的弱子會突然出手，木盒子一下輩佛爺給搶走了。

未等章凡在出手相奪，佛爺把它朝我扔了過來。

我手把木盒藉助，此時木盒上麵的符籙還沒有鬆，我把它先放進懷裡揣好，然後一步步朝章凡走過去。

章凡搶奪失敗，遷怒於佛爺，抬手就要朝臉上打過去。然而我那早就凝聚多時的殺機已經全部籠罩在他上，他不敢再分神做別的作，轉和我正麵對視。

從開始到現在，我就一直在忍。最先的計劃是章凡會顧忌我主罷手，誰知他後來搬出了章若虛凝聚元神的事。

既然不能善了，那就隻能惡終。

在佛爺被章凡撕掉臉上的紅帶，看我那一眼的時候，我就用我的眼神給授意。

還好，不虧有慧眼之名，一下子就明白了我意思。

現在英靈丹就在我懷裡，而章凡這個雜碎就在我眼前。忍他我可以很久，殺他不過一瞬間的事。

不過章若虛是個麻煩，我要真殺了章凡，這事肯定要鬧大，說不好薑雪也被我連累下山。

我每走一步，便加重一層殺機。

走到第七步的時候，殺機直接攻他的識海。章凡開始還著頭皮和我對視，最後終於忍耐不住出滿臉惶恐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