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5章大起大落的人生
一想到李耀那滿臉驚恐錯愕的神,江暄畫就不由覺得好笑,甚至還笑出了聲。
待回過神來,見周遭的人都一一朝投來詭異的目,令趕忙止住了笑,可由於這氣氛實在是有些尷尬,江暄畫手把那錦囊從皇景淩手裡拿了過來,“趕打開看看,說不定你爹還真留下了什麼好東西呢。”
說著,江暄畫便把錦囊裡的東西倒在了手心,裡麵隻有一本極小的冊子,另外則是一串鑰匙。
冊子上並未註明記錄的是什麼,但江暄畫翻開一看,便立即反應過來,這是一本關於李耀當以來貪汙賄的賬目,每一條每一款,都列舉得一清二楚,甚至還標註了金銀幾何。
而手上的這些鑰匙想也不用想,一定是金庫藏匿地點的鑰匙。
看來這從古到今,人心向來都冇有變過,越是鋌而走險奪取不義之財的人,越是能將手裡的如意算盤打得極其響,李耀不過是其中一個小小的影。
正當想的出神,皇景淩便把手上拿的東西攥在了手裡,略瞧過之後,又麵不改地放回了手中。
“你把這個東西拿給我乾什麼?”江暄畫費解。
“既然東西是你打開的,就應當由你拿著。”
此後,皇景淩便冇有再多說。
江暄畫將帶的糕點一一分給了這些孩子之後,很快便隨著皇景淩踏上了回程路順便帶上了李若。
路上,不論江暄畫如何逗弄,李若都照舊是那一張冷臉,閉口不語,一雙眼眸裡,彷彿盛滿了各種憂慮。
直到到了驛站要安排晚膳時,李若才主地對江暄畫淑提出,“太子妃可否帶我去見見我爹孃?”
一聽“太子妃”這三個字從這個小屁孩裡說出來,便覺得渾不自在。就忍不住半蹲子向李若正道,“吶,記住,不要我太子妃,如果你不介意的話,你可以隨小貴一同我姐姐。”
一聽這話,李若冷靜的神忽然裂開一不屑的嘲諷,冷哼道,“臉皮真厚。”
“唉呀,你這孩子你……”江暄畫當即被惹火,忍不住想要發作,可仔細想來,李若的子實在是倔強。
罷了,懶得和一個臭未乾的小屁孩一般見識!
“你究竟帶不帶我去?”李若的口吻極其清淡,卻是猶如是在命令一般。
本想負氣不帶他去,可仔細一想,反正他爹孃和弟弟在坐牢,探監正好讓他這幫不爭氣的家人挫挫特銳氣。
想到這一層,江暄畫便立馬點頭答應了下來,“好,那用過晚膳過後,我親自帶你去。”
向來是個言必出行必果之人,用膳後,履行承諾帶著李若去監牢探家人。
到了獄門前,兩個差人將和李若攔截了下來。
江暄畫立即出示了一張從皇景淩上來一張令牌,差人便抱拳退到兩邊,恭敬地放和李若進去。
渝州監牢並不大,且暗,一道長長的迴廊中都並無一人,甚至到都結了蜘蛛網,唯有刑上,還留著乾涸的跡。
黴味夾雜著腥的氣息,實在是讓人想吐。
隨著走至深,腳步聲迴盪在空的監牢,愈發渲染了這森的氣氛。
這是頭一次下監牢檢視,也是頭一次發現,原來這牢獄的條件,竟會這麼艱苦而恐怖。
最後一間牢房,江暄畫終於看到了幾個人影,這幾個人正是李耀等人。
李耀原本還蹲在牆角麵壁沉思,可聽到了腳步聲後,便立即連滾帶爬地站了起來,猶如是一條豺狼被圈進,多久未曾進食一般,心急如焚地奔到了牢房圍欄前,雙手抓著護欄,正要痛快地喊聲冤枉。
可見是江暄畫到此,李耀的眼底又湧起幾分失落,同時又十分的詫異,直到注意到江暄畫邊站著的那個小影,又立馬無法淡定了,語帶激和疑問道,“李若?你,你怎麼會?”
他又把江暄畫和李若麵上的神仔細的瞧了瞧,下意識的便覺得此事大有不妙。
一聽是李若,那一旁正在枯草上歇息的安氏,也睜了眼,忙不迭的回頭張,見果真是李若,安氏便和懷中的李伊各自不可思議地對了一眼,也趕忙奔上了前來。
安氏當即順勢跪倒在地,痛哭流涕,“若兒,你還活著,原來你還活著,這些天你可真是嚇死為娘了。”
說著,又向李若急忙招了招手,“來,過來,讓娘看看。”
李若冷眼看著這一切,卻是對安氏的話不為所,攥拳頭,咬著牙,毫不願意向前多走一步。
許久都不見李若來到旁,安氏臉上激和歡喜的神逐漸散去,手尷尬地停在了半空,一時間竟然忘了收回。
李伊則是一直靠在安氏邊,毫不敢多看李若一眼。
李耀覺察到一異樣,臉上勉強扯出一抹笑意,恭敬道,“不知太子妃娘娘忽然帶著失蹤犬子前來找罪臣,是出自什麼用意?”
如今李若不說話,這挑大梁拚演技的活,自然而然的又落在了自己上。
本想挫這孩子的銳氣,冇想到在這種抑的環境下,麵對犯下彌天大罪的父母,竟然還能做到這般不卑不,穩如泰山,實在是一位不可多得的高人。
“今日在城郊,偶然找到您的長子李若,是他要求帶我來見你的,並非我本人的意願。”
自從上次那兩姐妹亡之後,便再也冇有再關注李耀的訊息,隻是偶爾還會聽秦牧閒聊時談上幾句。
起初李耀雖行為猥瑣,可穿上服好歹也是人模狗樣,如今鋃鐺獄,著已經分辨不清是白是灰的囚服,顯得他尤為滄桑。
曾經在這渝州城中,仗著一方父母的職務以權謀私,為所為,可如今隻能當個人人唾罵的階下囚。
人生還真可謂是大起大落大喜大悲。
一番慨後,江暄畫便又嘲弄地添了一句,“看來李大人這段時間,跟著妻兒老小,應當在此了不委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