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8章禮尚往來唄

冬霜先是看得愣了眼，待反應過來後又趕地轉過頭去，急忙道，“奴婢這就去給三小姐煮粥！”

說罷，冬霜便失了魂似的逃之夭夭，生怕被什麼鬼魅捉了去一般。

江暄畫著冬霜背影歎了口氣，又扭頭看向皇景淩，有些窘迫地轉了轉眼珠，“你，什麼時候醒過來的？”

不過聽他方纔那話的意思，好像是已經醒了多時。

那方纔冬霜和說的那些話，這人豈不是都聽見了？

江暄畫臉又突變得煞白，驚恐萬狀地看向他似笑非笑的臉。

他輕笑了一聲，邁步向走來，“當然是在你醒來之前。”

江暄畫一驚，同時又來了惱意，“你既然醒那麼早，那你乾嘛還裝睡？”

“聽你和冬霜說得這麼興致，所以便冇有驚擾，隻是冇有想到，你們人私底下的話題，竟這麼有趣。”皇景淩挑了挑眉，似是覺得特彆新奇。

江暄畫愈發覺得尷尬，雙手不自覺地擺了幾下，“啊，什麼，就是個小丫頭片子，胡說八道來著，我剛剛已經教育過了，你也彆把這事放在心上。”

說完後，還不忘乾乾地笑了兩聲，但願能夠儘早將這個話題了結。

皇景淩正要開口，門外，李鬆的聲音卻從門外恭謹地傳了進來，“太子殿下，太子妃，宮中方纔托人傳來訊息，說是太後老人家，想立即請您二位宮一敘。”

聞此言，皇景淩和江暄畫皆是冷靜了下來，互相對了一眼。

昨日他們才了宮，雖未來得及說上幾句心話，可好歹也是匆匆過了一麵。

就算是要召見，好歹表麵上也應當安生個一兩天纔是。

這麼快又傳喚兩人同時宮，莫不是有什麼要事？

但思來想去，江暄畫都想不出個頭緒，便聽見皇景淩衝外應答，“知道了，你先下去吧。”

“是。”李鬆畢恭畢敬地回了話，又道，“那奴才這就去替殿下打點打點。”

話畢，李鬆便步子匆忙輕快地離開。

畢竟是太後召見，皇景淩又一向對太後十分敬重，江暄畫則更是不敢懈怠，連忙梳洗得打扮了一番，便同皇景淩一起往宮中趕去。

今日終於得見照拂，將這冷清的安平殿照出了幾分生機。

由於化雪之際，又將溫度降了許多。

“奴婢（奴才）見過太子殿下，太子妃娘娘。”

進殿時，旁掃雪忙活的宮太監紛紛向二人行了禮，隨後小聲唸叨著什麼，匆匆地離去。

廖欣將江暄畫和皇景淩迎了進去。

殿中的鎏金香爐升起嫋嫋輕煙，淡淡的檀香沁人心脾。

椅上，太後一暗紫雕袍加，正襟危坐，手上端了一杯參茶正要喝下，便聽得廖欣小心翼翼地通報，“太後，太子殿下到了。”

太後把手頓了頓，淺淺地抿了一口後，將杯子放在了旁宮婢的托盤上，拂袖讓端走，隨後又出錦帕來了角，冷清開口，“你們都下去吧。”

幾個在旁侍奉的宮婢聞言，皆立即放下手中事，向前來一併向太後福了福子，便腳步極清地退了出去。

廖欣本想上前，太後卻忽然抬起了眸來，“你也下去。”

廖欣麵一怔，略微思量過後，亦不敢多問，福了福，謙恭順從道，“是，奴婢告退。”

誰都知道，廖欣是太後的心腹，如今太後竟連廖欣都規避，可想而知事的嚴峻。

察覺出江暄畫的擔憂以及焦慮，皇景淩攜了的手一握，在耳邊低聲放下一句，“有我在，莫怕。”

不知是不是什麼心理作用，原本是有些張，可聽皇景淩如此一說，便立即緩和了許多。

殿門被廖欣輕輕關閉。

“孫媳（孫兒）向皇祖母請安。”

皇景淩和江暄畫幾乎是異口同聲，連跪下行禮的作都莫名一致。

真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，已經和這個男人形了高度的默契。

太後懶洋洋地抬了抬眼皮，將二人瞧過一眼，過了半晌，才慢慢悠悠地道出了聲，“起來吧。”

“謝皇祖母。”

江暄畫有些跪得麻了，起來時頗有點費力，好在皇景淩及時扶了一把，衝他頷首笑了笑，“謝謝。”

皇景淩對這一聲致謝覺相當莫名，但又不便追問，隻得不甘心地將深深瞪了一眼。

因為模樣十分稽，江暄畫忍不住噗嗤地笑出了聲來，引起了太後的注意。

“看來你二人這渝州之行，夫妻增進不。”太後口吻極其清淡，似是毫不在乎，又似是略帶關懷，總而言之令人聽來十分的矛盾。

江暄畫正想著該如何回答，皇景淩卻已經開了口，“的確，孫兒此番在外，多虧太子妃悉心照料，纔會免遭許多磨難。所以孫兒慶幸，能夠得妻如此，甚歡喜。”

他雖是在向太後稟報，可那雙桃花眼卻一直落在的上。

既溫無限又帶了幾分諂，尤其是那番明顯誇大其詞的讚許，令江暄畫愧難當，還不打了個冷。

隨即，太後那雙冷眼也漸漸往這邊掃了過來，不得已，隻好強行出一抹大方得的笑容來掩蓋尷尬。

又仔細一想，皇景淩都已經誇了，若不將他誇一誇，好像不大附和“禮尚往來”，本著你領我一分，我敬你一丈的心理，江暄畫也十分溫婉地說道，“殿下客氣了，在渝州那兩個多月，殿下不僅要忙於修建水利，安救濟災民，還要時刻想著將暄畫照料周全——”

轉眸看向皇景淩，輕笑著繼續道:能夠有殿下這份關懷，是暄畫的福分。”

皇景淩聞言，勾邪魅一笑，放在後腰上的手往背上輕輕一掐，低聲道，“你能知道本太子對你心意就好。”

江暄畫微微覺到了一輕淺的疼痛，心底一惱，也轉過頭去將皇景淩扶了一把，同時將手放在他肩上狠狠地掐了一把，又立即刻意放聲道，“是啊，殿下待暄畫的好，暄畫一定會永遠銘記於心，絕不敢忘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