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皇子早逝，八皇子九皇子年，有資格競爭東宮之位的皇子，便只有二三四五四個皇子。

二皇子雖占了長字，才學卻平平，且有口疾，不為建文帝所喜。

三皇子生母淑妃出自俞家，是俞皇后的同族堂妹。沖著這一層緣關系，三皇子占盡好。在椒房殿里最有面。

后宮向，素來和朝堂切相關。早早站三皇子隊的員，不余力地吹捧抬舉。三皇子奪儲之聲也最高。

論相貌脾氣，四皇子和建文帝最肖似。建文帝自然十分喜這個兒子。

四皇子生母麗妃，是已故淮南王妃的親侄。淮南王府和四皇子走切，也是順理章。

這麼一來，俞皇后看淮南王府當然就不那麼順眼了。枕邊風的厲害，淮南王早有“領教”。這幾年吃了不暗虧。

也因此，淮南王行事愈發謹慎。

淮南王世子這才恍然大悟：“父王思慮果然周。”

周個屁！

有腦子都能想到好嗎？

淮南王看著一臉蠢相的世子就覺心累，揮揮手道：“行了，你先退下。我還得進宮一趟，為錦月求來免試學的名額。”

今日上午蓮池書院已放榜，盛錦月“不負眾”，果然沒考中。

兒孫都是債！

為了孫的前程，不得又要對著俞皇后折腰低頭一回。淮南王想想心里就憋悶的慌！

淮南王世子訕訕一笑，奉承道：“有勞父王了。”

……

雪香閣。

屋子里傳來斷斷續續的哭聲。

盛渲哄得口干舌燥，見盛錦月還是哭哭啼啼個沒完，也沒耐心再哄：“你到底哭個什麼勁？祖父已經進宮，為你去求免試就讀的名額。”

“五日之后，你便能和其他新生一起報到讀蓮池書院。”

“你還有什麼可哭的？”

盛錦月眼睛已哭得紅腫，委屈不已地說道：“當日文會，我已在眾人面前立下誓言。說一定要憑著自己的本事考上書院，絕不去求面試就讀的名額。”

“以后去書院，們不知要怎生嘲笑我。尤其是謝明曦……”

對一個十二歲的來說，沒什麼比“丟臉”更大的事。

想到要被謝明曦冷嘲熱諷無嘲笑，盛錦月忍不住又哭起來。

太可惡了！

為什麼謝明曦一考就是第一！而卻榜上無名！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！

半日過去，蓮池書院張榜公布的錄取名單，已傳遍京城。高居頭名的謝明曦，也高調風地映眾人眼中。

盛渲想到秀狡黠的小小，心底掠過激越的熱流。

如此麗，如此聰慧。

天生便該是他盛渲的人。

……

李府。

接了喜報的李家人，心中頗有些幾分憾。

第二名，當然也是極好的名次了。比起頭名來，卻又差了一籌。以李家此時門第，缺得便是這第一名帶來的榮耀風。

“母親，妹妹呢？”李默低聲問道。

李夫人苦笑一聲：“一直將自己關在屋子里，不肯出來見人。我怎麼勸也沒用。”

李湘如自小天資出眾，遠勝同齡，也養出了目中無人的心高氣傲。此次對頭名志在必得，卻未想到敗于謝明曦之手，如何能甘心？

李默走至門邊，輕輕敲了敲門：“妹妹！”

兄妹兩個素來極好。

過了片刻，眼眶紅紅的李湘如開了門，悶悶地喊了一聲“大哥”。

“考中蓮池書院，可是天大的喜事。父親母親打算兩日后設宴款待親朋。”李默有意哄李湘如高興，語氣十分輕快：“換了別人，不知多高興。你倒好，竟躲在屋子里哭鼻子抹眼淚。”

地沒提第二名三個字，免得刺痛李湘如脆弱的心靈。

李湘如扁扁：“敗給別人也就罷了，偏偏輸給了謝明曦！大哥，你不知道，考試那一日便百般欺負我。我和勢不兩立！”

李默啞然失笑：“多大的仇怨，就到勢不兩立的地步了……好好好，你別哭。我以后定想法子為你出氣。”

李湘如這才勉強停了哭泣：“大哥，這可是你親口說過的。你可別反悔！”

李默挑眉一笑，英俊的臉孔出一抹邪氣：“要對付區區一個黃丫頭，手到擒來！”

……

林府。

“太好了！微微竟考中了第三名！”林夫人喜不自勝，笑得合不攏。

林史傲然一笑：“我們微微本就聰明過人。只是前幾年不走運，俱在考場外張昏厥，錯過了考試罷了。”

林夫人笑道：“這次可多虧了謝三小姐。”又贊道：“謝三小姐心地善良，聰慧之極。此次竟過李閣老的孫，考中了頭名。”

林史捋須笑道：“如此優秀出眾，便是庶出，也值得結。讓人備份厚禮，送往謝府。”

林夫人也有此意：“我和老爺想到一起去了。姑娘家相，不僅看家世，更要看人。謝三小姐這般出眾，微微和相正合宜。”

……

尹府。

尹大將軍拿著紅通通的喜報，哈哈笑了起來。

尹夫人好笑又無奈：“你笑了半日，也不怕笑歪了。瀟瀟此次著實運氣好，吊了榜尾。”

“榜尾怎麼了！”英俊威武如命的尹大將軍振振有詞地說道：“只要考中，最后一名和第一名都一樣。”

“瀟瀟擅長的是騎，考試自然吃虧。待進了書院就讀，便要看我瀟瀟威震四方了！”

尹夫人被逗樂了：“是是是，在你眼里，瀟瀟比誰都強。便是考了頭名的謝三小姐，也不及瀟瀟。這總行了吧！”

尹大將軍認真思忖片刻：“能考中頭名，可見謝三小姐之聰慧優秀。瀟瀟前幾日也常提起，日后一起進書院就讀，便是同窗，不妨結來往。”

“我們備一份賀禮，送去謝家。”

尹夫人含笑應下。

然后，尹夫人又笑著嘆道：“十年寒窗無人問，一舉名天下知。此話用在謝三小姐上，也算切。”

往日，眾人只知謝府有謝云曦，無人知曉謝三小姐。

今日，謝三小姐之名，響譽京城，無人不知！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