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要怎麼不顯得突兀,對於他來說卻實在是有些難了,他躊躇半天,決意還是先去問一問周唯昭。雖然他從前總是笑周唯昭是道士堆裡長大的,可是龍虎山的道士們打的可得很,就連周唯昭,也把這天底下他當初覺得是最好的孩子娶走了。
周唯昭倒是冇料到葉景川能開竅的這麼快,他跟葉景寬一樣,還以為這傢夥得彆扭不知道多久,誰料到不知道是不是再去了一趟福建,又經曆了鎮南王失蹤的緣故,竟然整個人都比從前果決許多,不管怎麼說,能看清楚自己的心意,總是一件極好的事,他知道葉景川麪皮薄,也就一心一意的替他出主意:“表妹是個很豁達的孩子,最嚮往的便是秦夫人的瀟灑。與其遮遮掩掩的,我倒覺得你想的對,不如堂堂正正的去問一問的心意。”
葉景川聽他也這麼說,先是開心,可開心過後又覺得張:“我自己一個人?”
周唯昭就笑了一聲,雙手放在欄桿上,看著底下川流不息的人群,很是閒適,葉景川也不由自主的稍微覺得放鬆了許多,才笑著偏過頭來看他:“一個人怎麼了?你一個人都敢遠離父母和兄長去福建打海盜打倭寇,難不還不敢去跟一個孩子說明自己的心意?”
“可是......”葉景川還是有些猶豫:“我越是喜歡,就越覺得不能玷辱了,總覺得要鄭重再鄭重......”
周唯昭跟著點頭:“我曉得你的意思,我從前也是這樣想的。”他乾脆子也轉過來,背靠在欄桿上:“可是師母告訴我,你喜歡一個孩子,提前去問問人家的心意,並不算是失禮。比起以後的一輩子的日子來說,這點麵子,並不算什麼。”
葉景川了拳頭,張得連聲音都有些變調:“那我自己去問?”
纔剛誇他長進了,就又出這副樣子來,周唯昭不由失笑:“難不還要我幫你去問?”話雖然這麼說,到底還是給葉景川出了主意,又提前跟他商量了一下該怎麼說,最後才笑著捶了捶他的肩膀:“頭一刀頭也是一刀,不如痛快一點,天天心裡這麼七上八下的不是更難捱?”
等葉景川心事重重的走了,他才真正笑出來,回去又同宋楚宜特意提了這事兒:“你若是有機會,不如幫忙問一問表妹是個什麼意思,葉二是個實誠的子,的確不會說什麼好話......”他頓了頓:“可是人是極好的。”
這才最是難得,人是好的,那以後就算淡了,也不會做出讓妻子難過的事來。宋楚宜認真想了一想,並不開口應承:“我先問一問重華的意思。”
周唯昭知道是為了盧重華好,的頭,俯首看一眼手上的信,有些詫異:“孫二狗又來了信?他最近信倒是來的很勤,這好似已經是第二封信了罷?”
韓止其人狠毒辣又極為謹慎,在他邊想要耍花招實在是個難上加難的事,孫二狗居然能一直跟郭燕堂保持聯絡還不被髮現懷疑,這份本事心機也實在是一等一的了。
宋楚宜把信遞給周唯昭讓他瞧,角的弧度恰好臉上的酒窩出來,顯得狡黠又可:“他說韓止殺了範世坤。”
周唯昭把孫二狗的信看完,有些詫異韓止為什麼會逮著已經必死無疑的範世坤不放,非得冒著風險上岸殺了他,可是跟著就明白過來這是為什麼-----韓止上岸絕不隻是為了一個範世坤那麼簡單,他大約是有彆的打算。
果然孫二狗說韓止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去西北。
這千裡迢迢的,韓止居然打算去西北,可他擅長的分明是海戰啊,何況西北他完全不,韓正清固然是他的敵人,可崔紹庭也同樣不被他喜歡啊,他去了西北又有什麼好。
宋楚宜看出他的疑,把他手裡的信接過來扔進炭盆裡:“這你就不懂了,韓止這個人向來是為達目的無所不至......他投海盜無非是為了對付範家,隻是那時他還不知道韓正清也是罪魁禍首之一,後來知道了,又有東平郡王的那封信,他恐怕已經不是對韓正清恨之骨這樣簡單,對著範家他都能把自己到這個份上,何況是韓正清呢?”
周唯昭若有所思,在對麵坐下:“那依你對他的瞭解,你覺得他會怎麼做?轉投舅舅?”
“這不可能。”宋楚宜乾脆的搖頭:“他對宋崔兩家的恨意隻怕不會比對範家的輕到哪裡去,憑韓止的格,更有可能去給恭王做事。”
“恭王?”周唯昭牽起角:“那可真是有趣了。他投向了恭王,自然是要挑撥恭王和韓正清的關係,讓恭王跟韓正清合作不,讓韓正清腹背敵,可這樣,不是還是隻對舅舅有好嗎?收拾了韓正清,恭王自然也就不什麼氣候了,畢竟韃靼人可是韓正清引進來的。如果恭王不氣候了,那韓止怎麼辦?他不會替自己考慮考慮?”
“有些人就是這樣的,不惜殺敵一千自損八百,韓止就是這種人。”宋楚宜笑了笑:“他對韓正清現在恨之骨,憑他的格,簡直一刻也不能忍,隻要能讓韓正清生不如死,恐怕就算是要他的命他也是願意的。這種人,就不能以常理推斷,何況他不是有王倫做後盾嗎?恭王倒黴不倒黴,照樣不影響他。至現在,朝廷還是拿王倫他們冇有辦法的。”
這倒也是,可是也不知道韓止究竟有冇有那個本事活著到西北了。
“這個殿下就放心吧。”宋楚宜朝他眨眨眼睛:“孫二狗跟在他旁邊呢,讓他順利去西北還是冇什麼問題的,當然,去了西北之後,就得全看他自己了。反正我們有孫二狗這個眼線跟在他邊,他做什麼,我們心裡有數,就了。”
都不敢在底下說話啦,實在冇什麼臉麵跟大家說話,這幾天一定會完本的,越是臨近收尾越是難,實在抱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