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魚懷著一線希問道:“劉科長,會不會是您看錯了?”
劉雨生苦笑了一聲說:“我倒希是我看錯了,事實上真正看錯的人是你。你要是看不到食死鬼就好了。”
“為什麼會這樣?我看到它就得死?”章魚難以置信的問道。
“不是你看到它就得死,”劉雨生同的說,“是因為你快要死了所以才能看到它。”
他揮手止住了章魚的話頭,接著說:“你先聽我說,相隔自古皆然,生人和亡魂兩不相幹這是天地至理。但是世界相間,總有許多人們無法理解的現象。譬如見鬼這種事,一般來說只有三種人可以做到。一種是小孩,小孩子生下來之後天門未關,靈不昧,所以眼中不分,經常可以見到稀奇古怪的東西。第二種就是有神通的人,譬如通靈師,有眼,可以見到亡魂。而第三種人……”
劉雨生沉了一下,看著章魚慎重的說:“第三種人就是馬上要死了的人,這種人因為壽命將盡,死氣纏,即將和亡魂為同類,所以可以看到鬼。有的老人見到死去多年的父母,當天夜裡就死掉了,原因就在於此。”
章魚張的老大,眼神驚恐的著劉雨生說:“劉科長,你是說我壽命將盡,所以才能見到鬼?”
“沒錯,”劉雨生歎了口氣說,“食死鬼在這裡已經呆了有些時日,可是在這裡工作的小王和小張兩個人從來都沒有見過它。你一來就能看破它的真,如果不是因為你快要死了,那是因為什麼呢?難道你也有神通法力?”
章魚越想越害怕,噗通一聲就跪倒在地,拉住劉雨生的腳苦苦哀求道:“劉科長,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啊!我上有老下有小,家裡窮困潦倒全靠我一個人的工資養活,我要是死了,那不是死一個人,會死一大家子的!”
劉雨生哭笑不得的把章魚拉起來,無奈的說:“行了,不用跟我來這一套。你還沒結婚呢,哪來的小?就你那點工資夠自己花就不錯了,養活個屁全家。”
“啊,你是怎麼知道的?”章魚被劉雨生一句話了底,震驚莫名的問道。
劉雨生不屑一顧的說:“你也知道我是通靈師,通靈師不僅僅是可以見到鬼而已,堪輿風水算命看相這些學問我也會一點的。你的小指第一節上有一個十字指紋,一看就知道是獨主義者,不喜歡婚姻生活。而且你的婚姻線由很多條縱支線構格子狀,這些格子紋什麼時候消失,才說明你結婚了。”
章魚對劉雨生的判斷佩服的五投地,這更堅定了他向其求助的決心,他從兜裡掏出一把票子來,厚厚的大概有上萬塊。他把錢全都放到桌子上,恭敬的對劉雨生說:“劉科長,這是我全部的積蓄,我知道這些不算多,但總算是我的一番心意,請您一定要收下。您是有神通的高人,一定要救我一命啊,我求求您啦!”
劉雨生面無表的把錢推了回去,淡淡的說:“你看我像是缺錢的人嗎?如果我為了錢幫人驅邪捉鬼,那麼還會在這裡工作?道外之人不在乎這些外之,你收回去吧。你放心,既然那天早上我遇到了你,就算咱們有緣,你的事我一定幫你擺平。”
雖然劉雨生長相很普通,不過這番話一說出來,還真有種得道高人的模樣。章魚見他是認真的,只好訕訕的把錢收了回去,然後忐忑的問:“劉科長,我這事兒,到底應該怎麼做啊?”
劉雨生沒有說話,擺手示意章魚坐著不要,他則默默的走進冷凍庫,過了一會兒出來的時候手裡拿了一結實的柳枝。章魚不知道劉雨生要幹什麼,納悶的看著他拿著柳枝走了過來,這時他用柳枝冷不丁的一下子到了章魚的背上!
章魚哎喲一聲捂著背就躥了起來,裡嗷嗷的喚個沒完,劉雨生在一旁無奈的說:“別蹦Q了,本就不疼你喚什麼?”
章魚停了下來,懷疑的了背上被到的地方,果然一點都不疼。他驚訝的問:“這是怎麼回事?我已經變僵了嗎?”
“你鬼片看多了,”劉雨生哭笑不得的說,“柳枝可以打鬼,也可以去煞驅邪。我手裡的柳枝用牛的眼淚塗抹過,又在廟裡了許多年的香火,用來驅除你上的風邪最為管用。看上去我是打在了你的上,其實是打在了邪煞上,所以你才不會痛。”
章魚張還要說些什麼,劉雨生用柳枝一下在了他的頭上,把他的話憋到了肚子裡。劉雨生不耐煩的說:“好了,什麼都不要說,我需要專心。”
章魚生怕劉雨生到打擾驅邪的時候不盡力,果然再也不敢說話。劉雨生在他上來回打了數十下,累的呼哧呼哧直氣,最後把柳枝扔到一邊,皺著眉頭說:“不妙,不妙啊。”
章魚不知道劉雨生話裡的意思,但沒得到允許又不敢隨便開口,急的抓耳撓腮好不難。劉雨生不管他的,圍著他轉了幾圈自言自語的說:“風邪已經驅淨,死氣卻依然糾纏不休,難道還有其他的惡鬼?”
章魚忍不住道:“劉科長,到底怎麼了?”
“別擔心,沒什麼大事,”劉雨生冷靜的說,“柳枝已經把你的風邪驅逐幹淨,但是在你中風邪的時候又引來了其他的惡鬼糾纏,所以你才會被死氣纏,壽損耗大大加速。”
他考慮了一下,慎重的說:“唉,只是我分乏,不然一定去你的宿舍看一看,那裡百分之百有一只邪祟在作惡。”
章魚一聽就急了,他大聲說:“劉科長,活神仙!你不能不管我啊!您有什麼事兒絆住了,為什麼不能去抓那只邪祟?”
劉雨生皺了皺眉頭說:“這不是你能管的事,你放心吧,既然我手了,就一定不會半途而廢。你等著。”
章魚見劉雨生面莊嚴的走進冷凍庫,過了一會兒雙手小心翼翼的捧著一張紅的剪紙走了出來。劉雨生嚴肅的說:“你把這個拿回去在床頭,每天早晚各拜一次,不出三天一定會誅邪退避神清氣爽!切記到時候一定要給我還回來。”
章魚見他說的慎重,小心的把剪紙接過來,疑的問道:“劉科長,就這麼一張紙就能管用嗎?可以救我一命?”
“救你一命?”劉雨生冷笑了一聲說,“你太小看這寶貝了!何止能救你一命,這張吊錢是我祖傳的寶貝,簡直是鎮邪的聖。只要你把它到床頭,那麼無論任何妖魔鬼怪都不敢靠近,有這個寶貝在手,你都可以去做通靈師了。”
章魚半信半疑的打量著手裡的紅紙,看上鮮紅,圖樣十分猙獰,除此之外就普普通通,再沒有其他特異之。他有些不相信這麼一張剪紙就能有那麼大的作用,於是試探著問道:“劉科長,這怎麼看都是一張剪紙,您為什麼說它是吊錢啊?難道只有這一個法子,有沒有更靠譜一點的法寶?”
劉雨生見章魚不相信自己,頓時不高興起來,他淡淡的說:“吊錢又倒有,古時候吊虔,本來是一種刑。那時候用幾片白紙蓋住刑者的腦袋,用一個磨盤在刑者的口碾,直到刑者五髒都被為止。而刑者蓋頭的那張紙早就被染紅,染紅之後,再剪出鎮宅神靈的模樣,就為了鎮邪的聖。”
他頓了頓接著說:“我給你的這張算起來也是古董,已經有許多年的曆史,是我劉家祖傳的寶貝。如果不是因為我實在不開,是絕對舍不得把它借給你用的,既然你不想用,那就還給我吧。”
章魚躲過劉雨生過來的手,像保護命子一樣把那張吊錢藏在懷裡,高聲喊道:“劉科長,我知道錯了!這個寶貝我一定按您說的拿回去到床頭早晚供奉,只要邪風退走了我立刻給您還回來。”
章魚興沖沖的帶著吊錢回去了,一臉的躍躍試。劉雨生把吊錢形容的如此神奇,他不得趕快拿回去試驗一下。等他離開了之後,太平間裡飄起了一陣藍瑩瑩的,老鬼孤零零的腦袋慢慢浮現了出來,跟它一起冒出來的,還有一把黑漆漆的油紙傘。
“小子,你這麼做有傷天和啊,對一個通靈師來說是不是太過分了些?”老鬼莫測高深的說。
劉雨生黑著臉沒有理它,慕婉兒從油紙傘裡掉了出來,冷冷的說:“他本來就心狠手辣,害死個把人算什麼。”
劉雨生皺了皺眉頭質問道:“在那兒說風涼話,我如果不這麼做的話,你們誰能靠近那個人?老鬼你能嗎?還是慕婉兒你有這個本事?那個人煞氣盈野,又是天生的命,年月時出生,老鬼要想報仇,除了我這個法子,你們誰有其他辦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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