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我和爺爺被十幾團鬼火圍著,我爺爺看著那些鬼火,心中的激憤之便愈發的按捺不住。
我手腳麻利的從口袋裡出了針管子,這裡麵早就裝滿了新鮮的黑狗,不得不說我爺爺這法子好,黑狗裝針管裡,既不臟手,使用起來又方便快捷。
這是我臨來之前找爺爺要的,冇想到這會還真派上了用場。
我虎視眈眈的盯著那些鬼火,心說不怕死的就上來吧,小爺我今個就給你們搞個狗淋頭。
誰知道我爺爺看到我拿出黑狗,一把給我搶走了。
我一愣,不解的看了他一眼。
爺爺歎了口氣道:“都是些苦的娃兒,用這東西太殘忍了,如果不是那小崽子化了煞,我也不忍用這東西對付他。罷了,我把他們都渡了吧。”
渡?我又愣了一下,怎麼渡?
我爺爺那長長的眉微微抖了一下:“數年前,我跟一位得道高僧學過一篇渡鬼咒。”
我爺爺說完,長宣了一聲佛號:“阿彌陀佛!”
這聲佛號厚重綿長,帶著一波浪般連綿不絕的覺,聽得我心頭頓起一種寧靜之。
我抬頭看去,發現那十幾團鬼火全部像是中了定咒般定在了當場。
我心中大奇怪時,我爺爺盤膝坐下,從小藥箱裡拿出了一串佛珠,居然聲聲不斷的念起了我聽不懂的佛經。
天吶!這太神奇了,一個修道的人居然去唸佛,就連我這小小年紀的小孩都覺得這事頗有些不可思議。
隨著那聲聲不斷的佛經誦出,奇怪的事發生了,那些鬼火一個個緩緩的從空中飄落下來,
像是一個個虔誠的信徒一般臥在草叢上。
遠遠的去,好像一個個螢火蟲在草叢間玩耍。
我凝目看去,隻見那鬼火之中,仿若一張張小孩的臉在火中若若現。
那些小孩痛苦不堪的麵容緩緩的變得安詳自得,一個個閉上了猙獰可怖的眼睛,像是在傾聽什麼聽的樂曲一般。
不是這些鬼火中的孩子臉,就連地上躺著,腦門上著符咒的那個小死孩,他的靈魂居然也緩緩的飄落下來,雙目閉,學著我爺爺的樣子盤起了,跟著那一陣陣的誦經聲一起唸叨著什麼。
我驚奇的看著這個場景,由衷的對我爺爺產生了一種拜。
隨著我爺爺齒間發出的梵文之聲,以那個小死孩的靈魂為首,那些鬼火跟著發出了整齊的鳴梵之音。
整個草叢的夜空之上大放明,那些鬼火幽藍的火漸漸變為了金,火勢愈演愈烈,漸漸連一片,接著合而為一,為一大團金燦燦的火焰。
那小死孩的軀殼就在那團火焰之中,焚燒殆儘。
地麵上,隻留下了一副雪白的兒骨架,那骨架很小,很小,隻有拳頭大小,就好像剛剛出生的嬰兒一般。
隨著小死孩和那十幾隻鬼火的消散,周圍的氣溫漸漸變得溫暖起來,地麵上的青草被夜風吹過,草尖微伏,顯得生機。
梵音陣陣,餘煙嫋嫋,我爺爺從地上張而起,看著又重新現出星星的夜空,再次長歎了一口氣。
我好奇爺爺鬼都已經渡完了,為什麼會歎氣。
我爺爺有些滄桑的告訴我,小死孩被超度前跟他訴說了一世淒苦,他心有,所以纔會歎氣。
我追問到底是什麼原因,他老人家卻隻是搖搖頭,冇有跟我說什麼,從醫藥箱裡翻出了一塊白布,將那副骨架小心翼翼的包裹了起來。
他默默的在前麵走著,我默默的在後邊跟著。
很快,我們就穿過了這片樹林,來到了一小小的墳包前。
“這就是他的墳。”
我不知道我爺爺是如何找到這裡的,或許正如他所說,那小死孩被超度之前跟他講過什麼吧!
爺爺找了竹竿,劈開來,將小墳頭開,裡麵出了一小小的棺材。
棺材很薄,好像隨意找了六塊板子釘在一起一樣,隻有骨灰盒大小。
我爺爺掀開那小小的棺材蓋,裡麵居然空空如也。
他將那包裹起來的骨架輕輕的放小棺材,又將棺材蓋蓋好,再次埋好,然後燒了一疊紙錢,才起離開。
那疊紙錢燒出的黑灰打著轉的在空中飛舞,老人說這種燒紙時的現象是最好的,證明對方已經收到了燒紙人的心意。
打理完了這一切,我爺爺才了我的頭,領著我往家裡走。
我問他老人家為什麼會把佛法修到如此高深的地步,他之前明明說過我們祖上是出自茅山,自創鬼醫一門,跟佛宗本扯不上邊啊!
我爺爺聽了這個問題笑了笑告訴我,在他看來,所謂信仰,都應該是向善的,引導人積極向上的。
不管是修道,還是修佛,修到最後都應該是一個目的。
既然目的相同,為什麼不能修行相通?
最後,他很認真的看著我說道:“真正的信仰,應該是相互包容,相互學習,而不是製造唯一神論。
真正的信仰,應該是解放人的靈魂,而不是束縛人的思想。”
那時的我本聽不懂這類言論,隻是覺那時候的爺爺很高大。
走回了村子,我爺爺又一次把我領到了醫館,這一次,他很認真的拿出了一套茶,沏了壺茶,並且拿出了兩個茶碗。
讓我和他一起坐在那張黃的小桌旁,一起喝一壺茶。
我那時候本不懂什麼茶道,隻是覺得那一小杯一小杯的茶水散發出的馨香讓我十分著迷。
然後,然後我就一口一個,連著喝了十幾杯,舌頭都燙起泡了。
我爺爺哭笑不得的給了我一掌,說我暴殄天,然後跟我說以後每個週五,週六的晚上都可以跟著他一起來醫館了。
想想我那個年紀正是對什麼東西都好奇的年紀,尤其是對這些鬼啊,怪啊之類的東西毫無畏懼心了之後,我更加興趣的,就是爺爺這間醫館了。
得到了爺爺的特許,我知道,我已經邁了另外一個神的領域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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