姥姥了右眼,自言自語說:“我這右眼老是跳,今兒出門肯定倒黴,我還是回屋去躺著吧。”
說著話,姥姥已經拄著拐杖回屋子了。
姥姥到底七十多的人了,早年累出來的病也都出來了,神勁頭大不如前。
收拾好碗筷,我騎著自行車往縣城去。
許安安一家原本是許家村人,這些年爸做買賣掙了錢,就在縣城買房搬了過來。
我騎了一個多小時的車子才到許安安家,看見,我就皺了眉,“安安,你這不是好好的?”
面紅潤,整個人神得不得了,一點都不像被東西纏上的。
把我拉進屋裡,滿是歉意的說:“其實出事的不是我,是我家的親戚,我怕跟你說實話你不肯過來,這才撒了謊,土子,你會原諒我的吧?“
一臉無辜的看著我。
“……嗯。”我無奈的說,心裡卻不怎麼舒服。
松了口氣,指著的房門跟我說:“在屋裡,況跟我說的差不多,爸媽帶著大大小小的醫院去了不知道多家,差點給送到神病醫院去,後來我聽說這事,就尋思著你會這個,就讓過來我家了。”
我點點頭,“我先進去看看。”
到門口的時候,許安安沒跟著進來,說自己害怕,不敢進。
正常人確實都怕這個,我也沒多想。
我擰開門,直接被許安安給推了進去,啪的一聲關上門。
我蹙眉,這事有點不對勁。
不過現在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,我看向坐在床上的孩,十三四的模樣,正低著頭翻來覆去的看自己的手指。
我特地開了眼,確定屋裡沒有鬼氣,我才坐到床邊。
拿出最和藹的語氣問:“你什麼名字?”
沒反應。
我往跟前挪了挪,剛要說話,就聽道:“你不能坐到這裡。”
聽著說話聲音也正常。
我安心了,笑著問:“為什麼?”
緩緩抬頭,“你屁下頭都是。”
看清臉的一瞬間,我不由得瞪大眼睛,長得尖猴腮的,兩邊角還有兩撮,眼睛很小,可以說是就比黃豆大點。
眼珠子黑黝黝的,眼白卻是布滿紅,看著特別嚇人。
手指著我屁底下,很認真的說:“你沒看見嗎?上頭都是。”
那一瞬間,我渾汗都要豎起來了,慌忙從床上起來,往我剛才坐著的地方看了半天,卻什麼都沒看見。
我從包裡把桃木劍拿出來,咽了口唾沫,說:“你可別嚇唬我。”
神嚴肅,目專注,“我從不騙人,這裡都是,今天你家裡也會見。”
我出一張符紙,冷聲問:“你到底是什麼人?”
歪頭看著我,似乎被我問的愣住了,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我心裡越來越往下沉,猶豫著要不要符紙拍上去,實在是我在上沒看出一一毫的鬼氣。
現在我都開始相信,是真的神有問題了。
“不過……”突然咧開,面容突然變得森,“我知道你是誰,餘壤!”
我後退幾步,了胳膊,轉開門要出去,卻發現門本打不開。
我心裡咯噔一下,腦門開始出汗,把門把手都擰的松了,這門就是打不開。
“別費勁了,你打不開。”一道狠的聲音他突然在我後響起。
兩邊肩膀上一涼,下一刻雙肩連帶著胳膊驟然變沉,從裡頭往外冒涼風,覺骨頭都是疼的。
我扭頭往肩膀上看,赫然發現我兩肩的火竟然滅了。
孩愈加沉的聲音從後響起:“我說過,今天你家裡會見。”
我忍著疼,握著桃木劍反手打過去,那孩明明在就在我眼前,可等我打過去的時候,卻突然消失。
“,都是。”
的聲音從頭頂傳來,我忙著抬頭,就看見雙手雙腳著房頂,腦袋和脖子幾乎是直角彎曲,目一直放在我上,鬱冰冷。
我靠在牆上,腦子裡一團麻,想不通為啥都這模樣了,這房子裡還是一點鬼氣沒有。
“龍出世……”盯著我說。
我驚在原地。
哈哈大笑,突然朝我竄過來,我立即往旁邊多,同時揮劍打過去,要是擱平常我肯定能打得到,可雙肩火被滅,我提不起力氣,眼睜睜的看著桃木劍掉在地上。
摁著我的肩膀,把我摁倒在地,冷笑著說:“跟趙毅學了三腳貓的功夫,就敢出來丟人現眼了?”
的聲音陡然淩厲,屋裡憑空的卷起一陣風,窗簾吹得飛。
空氣裡緩緩出現一子腥臭味。
踩在我口,冷聲道:“得罪誰不好,偏偏得罪楊茹玉那個瘋子。”
說這話,臉上的越來越多,離近了,我離近,能聞見上那子腥臊味。
“你是楊茹玉的人?”我皺眉問。
冷笑著,腳尖蹭著我的臉,“差不多算是,看你骨不錯,可惜了。”
話落,猛地手抓住我的肩膀,頓時一陣錐心的痛。
我仰頭慘,胳膊徹底沒了知覺。
聽見我的慘,眼中的狠之更重,“楊茹玉讓我廢了你這雙多管閑事的雙手,冤有頭債有主,我就是個執行人。”
抬起腳,一腳踹在我的右肩膀上。
“啊!”我本能的蜷起,的撕心裂肺,狠狠的瞪著。
“先別急著恨我,忘了我剛才的話了麼?你家裡還有一地的呢。”嘲弄道。
家裡?姥姥!
我上出了一層的冷汗,們這是故意把我引出來的?
我連上的疼都顧不上了,急紅了眼,拼命的掙紮,卻被死死地制著彈不得。
右手腕突然有一種酸麻,我顧不上細想為啥會這樣,下意識的攥著拳頭,怒吼道:“放開我!”
說著話,我一拳打在上。
滿臉的不可置信,口猛地竄出幾白氣,呃呃的了幾聲,緩緩倒地。
我忍著疼從地上起來,抖著手拿起桃木劍,背上包,探了探孩的鼻息,確定沒事,我連忙去開門。
心裡急得不行,門還是擰不開,我來了脾氣,使勁的踹了一腳,喊道:“許安安,開門。”
過了幾秒,門才打開。
許安安站在門口,不好意思的笑著,“我剛才怕是我妹擰門。”說著,脖子往屋裡看,“土子,事都解決了麼?”
我深深的看了一眼,淡淡的嗯了聲,擔心姥姥真的出事,連忙往外跑。
我把自行車騎的飛快,等到家門口的時候,後背的服已經被打了。
剛下了自行車,就看見餘建國紅著眼睛從屋裡出來,看見我,他愣了下,說:“你姥……沒了。”
我腦袋裡嗡的一聲,一,直接跪在地上,忍了一路的眼淚掉了下來。
他摻著我往屋裡走,“走的時候是笑著的,看樣子沒多罪。”
我腦子裡嗡嗡的響,只看見他開開合合,本聽不清他說的是啥。
屋裡,姥姥躺在床上,臉上帶著淡笑,雙手疊在腹部,看著就跟睡著了一樣。
我撲到床邊,眼淚不聽使喚的往下掉,想要姥姥,可手到一半又回來。
“姥,你別睡了額,起來看看我。”我聲說。
說完這話,我再也不忍不住,抱住姥姥的胳膊,嚎啕大哭。
我不應該離開村子的。
“對不起,姥,是我的錯……”我哭著說。
我不知道哭了多久,只知道最後眼睛幹疼,已經流不出眼淚了。
我坐在地上,兩只胳膊垂著,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,怔怔的看著姥姥。
“土子,這是壽,我找人幫你姥換上。”餘建國捧著一紅裳,跟我說。
“放床邊,等會我來換。”我啞聲說。
他應了聲,把壽放下,歎著氣離開。
我深吸口氣,雙手地攥在一起,右手腕的刺痛越來越強,蔓延至全,尤其是兩邊肩膀,那種覺像是骨頭被生生打斷一樣。
疼得我眼前陣陣發黑。
我死死地咬著,裡一子腥味。
過了大半個小時,那種疼痛緩緩消失,我上有了力氣,兩只胳膊也能了,雖然每一下,還是錐心的疼。
我把姥姥的服掉,給換壽,等把的褂子下來的時候,我愣住了。
姥姥的服上有好幾個燒出來的窟窿,將側過,竟然看見後背的皮都被燒焦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