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聽尤明許繼續說道:“如果第二人格不立,懲罰者的創建者另有其人。那麼現在的局面,他們是怎麼做到的?不管是陳楓看到的也好,你的記憶片段也好,既然是偽造的,就應該有。他們到底是什麼時候,對你們做了手腳?”
這個問題,殷逢當然反復思考過。
第一種可能,他腦子中的記憶,是被人提前植的。但是,以現在的腦科技,本無法做到。而且他做過這麼多次腦科檢查,也沒發現過什麼異樣。
第二種可能,催眠。但心理學上真正的催眠,和電視劇小說里的扯淡,完全是兩碼事。沒人能對他打個響指,就讓他被驅使——那樣是魔。當然,真正的催眠大師不是沒有,可就算懲罰者弄了個過來,對方如果不能近他的,如果不能獲得他的信任,是不可能做到的。所以,這一條道理上也是行不通的。
第三種可能,就是他剛才對尤明許說的,那些事確實發生了,他和陳楓看到的都是真的,只是另有。但說實在的,他真的想不出,還能有什麼原因,讓他能和殷塵并肩,還和蘇子懿那個人狼狽為。除非他擁有第二人格,本找不到別的合理解釋。
這也是為什麼他今天一來,就開門見山,對尤明許說最大的可能,就是自己擁有第二人格。?
邏輯早已不通,只是他還不肯認輸而已。
然而尤明許的另一句話,卻令殷逢心中微。
問:他們到底是什麼時候,對你們做了手腳?
“你的意思是?”殷逢問。
尤明許答道:“我不知道,也不懂,你們心理學,或者神經學上,有沒有可能做到讓人信假為真。但既然我們要堅持’沒有第二人格’這個假設,那相應的,就要假設他們就是做到了這一點。
沒有人真的可以做到天無。在我們刑警眼里,只要做了,就一定會留下痕跡線索。你仔細想想,最近你的邊,還有三年前陳楓看到你和蘇子懿的那個夜晚,有沒有發生什麼不同尋常的事?有可能,只是很不起眼的細節,真相往往藏在細節里。你一定要仔細回想一下,也許,只有你能發覺,只有你能推翻他們。”
在我們刑警眼里,只要做了,就一定會留下痕跡線索。
既然是偽造的,就一定會有。
有沒有發生什麼不同尋常的事?
只是很不起眼的細節。
……
其實殷逢一直是個很注意細節的人。
但更多的,他在意的,是人的行為細節,而不是刑警們在意的證和常理邏輯。
所以,在追捕學徒殺手時,他會得出殺手樂于在網絡對罪案發表言論的“行為預測”,近乎天馬行空,卻不會太在意常規邏輯。常規邏輯也得不出這個結論。
而且,那夜發生的事,對他的神沖擊實在太大。他一想起,緒就難以平靜,他會一下子就被帶陳楓所描述的,或者自己所看到的景里去。
此時尤明許的話,完全的刑警思維,卻和他是相似而不同的思維,他的腦子里“嚓”的一聲,就像有一支小火柴,亮起了一束微弱的。而原來他在其中,周圍都是迷霧,卻仿佛看到一些藏于其中的黑、纖細的脈絡,一閃而過。
直覺告訴他,分明還了什麼。
不識廬山真面目,只緣在此山中。
他們不可能毫無痕跡地對他下手。
細節。
異常的細節。
……
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,一門心思認定懲罰者存在另一個創建者,并且認定那是個自己到非常悉的男人的?
陳楓的目擊,是三年前的事。他當時是怎麼描述的?還說了哪些細節?
警局的辦公室……厚厚的卷宗……墻上的掛鐘……有人抬頭時,眉眼泄些許笑意……樓道里的腳步聲和說話聲……
醫院……拐角……那眼的黑影……空無一人的儲間……憑空消失……
晚宴之后……下雪的湖邊……他走進室……陳楓的尾隨……地上的李明棣……似曾相識的皮鞭……陳楓走到樓梯……蘇子懿轉……白襯、眼鏡……黑綢緞短……
那些畫面,一幕幕仔仔細細閃過殷逢的腦海。漸漸地,迷霧散去。而那些黑的、狹長的紋路,逐漸變得清晰可見。而那一道火柴的,越來越亮,越來越亮,把每個場景里,不合理的細節,都串了起來。最后那些紋路分明織嶙峋凸起的脈絡,赫然就在眼前!
殷逢坐在電腦前,卻如同驟然跌落寒冷冰窖里,心也開始激烈的跳著。
如果他執意堅持沒有第二人格的假設。
那麼,排除掉所有不可能的答案。
剩下的那個人,即使再不可思議,也是懲罰者,真正的創建者和靈魂所在。
他沉默太久,尤明許的心跳,也不控制地加速。
問:“你是不是……想到了什麼?”
豈止是想到了什麼。越是不合理的事,越窄的、幾乎就像一條隙的路,一旦走過去了,就會得到最不可思議的準答案。
殷逢連嚨都開始發,緩緩輸:“阿許,謝謝你。我想我不用去送死了。”
尤明許:“什麼?”
“我已經知道,懲罰者組織的創建者是誰了。”
尤明許渾一震。今天的覺就像坐過山車,剛剛才減速像是要到一段平緩卻看不到目標的下坡了,他卻突然又將高高拋向天空了。
“誰?”
“我也知道,那個人是怎麼做到這一切的了。”
他在屏幕上,打出了一個名字。
尤明許的眼睛驟然睜大。
殷逢的臉上,卻已滿是寒霜。打出那個名字,他閉了一會兒眼,才睜開,喊道:“冠軍!”
冠軍推門而,瞥一眼屏幕上麻麻的字,氣都發不出來了:“殷老師,不是我說你,你當網呢?還沒說完?警察也不是吃素的,我都快要藏不住了。”
卻撞見殷逢滿目寒,仿佛浸在冰水里,看得冠軍心頭一晃。他心想臥槽兩口子就是兩口子,剛才還半死不活的殷老師,和尤明許聊了幾句,怎麼就又滿復活了?這麼大的坎兒,兩人居然也要過去了?
然而,他聽到殷逢說:“給我盯著一個人。從現在開始,那個人說的每一句話,見的每個人,做了什麼,去了什麼地方,我都要知道。那個人現在全無察覺,又要藏份,一定不會設防。
這個人即將帶領懲罰者們,實施最后的犯罪計劃。盯著這個人,就等于扼住了懲罰者們的嚨。到我報仇雪恨了,這一次,我要讓他們有去無回,把懲罰者組織連拔掉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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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的章節不知道為什麼好難寫,我重寫了2遍,生無可。
另外,我覺可以完結倒計時了,哈哈哈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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