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閉。”蕭煜怒道。
四周的溫度立即下降,我穿著厚外套就覺冷。
第二個棚子搖搖晃晃,眼瞅著就要塌了。
那人毫不怕,接著笑道:“被我到痛了?今天這一切都是你造的,千年前你讓餘家給養著餘鈺,這才除了後頭的事,千年後你又讓餘家給養著餘壤,不知這次事會如何。”
說到這裡,哼笑一聲,道:“你是要把這正道毀了才會消停。”
我腦袋裡一片空白,呆呆的站在牆角。
蕭煜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:“我說閉!”
“你跟我耍什麼威風,當年我們劉家聽你的話跟著龍,結果被餘衛國利用暗算,造如今這子孫凋零的局面,我還沒生氣呢。”人呵呵笑著。
“姑祖,你別說話了。”第一個棚子裡的男鬼勸道。
那人冷哼一聲,不再言語。
我靠著牆站了會,剛往前走了一步,就聽見第二個棚子的鬼厲聲道:“誰?”
我被嚇的渾一,下意識的跑回了屋。
關門上鎖,在門上上鎮煞符,我靠著門緩緩到地上。
餘鈺也是蕭煜讓餘家養的,贗品始終是贗品,這兩句話不斷的在我腦子裡轉。
我捂著心口,心慌不安。
突然想起來麗雅說蕭煜的話,一人一傘橫空出世,查不出蕭家的背景……
我怔怔的看著門對面的窗戶,的看見一道人影從窗外進來。
走近了,才看清是蕭煜。
他蹲到我跟前,低聲問:“聽見了?”
我點了點頭,過後又搖頭。
我寧願什麼都沒聽見,可以假裝什麼都沒聽見。
突然有些膽怯,我手抓住他的袖子,小聲說:“我沒聽見。”
他是我的男人,更是如今唯一還陪在我邊的親人,我不想失去他。
他歎息一聲,把我摟到懷裡,道:“那便當做什麼都沒聽見,我不會離開你。”
“嗯。”我低聲應了。
在他的懷裡,不知道是他的懷抱涼,還是我的心冷,我總是忍不住的哆嗦。
他把我從地上抱起來放到床上,給我蓋好被子,在我額頭親了下,道:”睡覺。“
我立馬閉上眼睛,不敢再。
許是這幾天太累了,我沒一會就睡了過去,卻一直在做夢。
我夢見第一次在矮包子上見到他那張黃紙臉的形,畫面一轉,又看見他站在通石旁,一臉冷漠的看著通石上的餘鈺,把桑皮紙往臉上。
通石上的餘鈺轉頭,那張著桑皮紙的臉對著我,我甚至能看清紙上的水珠滲進的服裡。
“你也是這個下場。”說。
剛說完,蕭煜就拿著一張浸了水的桑皮紙朝我走過來,眼前冰冷漠然。
眼瞅著那張紙就要到我的臉了,我大一聲,下意識的一蹬,踢到床欄,上一陣劇痛,我猛地睜開眼睛。
我著氣,驚魂未定的看著房頂,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躺在居然居的房子裡。
手在臉上抹了把,掌心有些,這才發現我竟然流了一臉的眼淚。
我進被子裡,渾冰涼,就這麼睜眼到了天亮。
剛起床穿好服,麗雅就在外敲門,問我準備好了沒,該出發了。
我愣了下,才想起今天是第二次道士切磋的日子。
“我就來。”我應了聲,裝上法和符紙,拿上一件厚外套,跟著麗雅出了門。
麗雅背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大包,拍著跟我炫耀說:“聽說這次是封閉式的,我特地買了好多餅幹和面包,還有方便面,就不知道到時候有沒有熱水。”
我扯扯角,知道自己應該給麗雅點回應,可腦袋裡糟糟的,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。
發現我的異常,擔憂的問:“土子,你怎麼心不在焉的,出了什麼事?”
“沒啥,就是昨天睡太晚了,有點困。”我說。
一臉了然,笑的意味深長,小聲說:“你可要節制,次數太多,他傷腎,你傷。”
我眨眨眼睛,半晌才反應過來話的意思,忍不住紅了臉,嗔了一眼。
被這麼一打岔,我心裡倒是好了點。
走到門口,就看見高暉和李景知已經等在車邊上。
麗雅解釋說:“這次師兄和高暉也去,咱們四個正好一塊,相互間有個照應。”
高暉淡淡的說:“主要是你們照應我。”
我:“……”
我不知道該說啥,說他有自知之明,還是說這是我的榮幸?
李景知看我一眼,“先上車,有話路上說。”
我和麗雅上車,到了鎮子南頭的客運站,那裡早就有一輛大車等著。
麗雅說這是天璣道長的人包下來的,帶我們去這次切磋的地方。
換上大車,等人齊之後就開始往深山裡開,剛開始還能看見零零星星的小村子,到了後頭連個村子都看不見。
柏油路變水泥路,最後變坑坑窪窪的土路。
天都要黑的時候,終於停在了一片空地前。
司機扯著嗓子吼,讓我們趕下車,他還要回去。
我發懵的跟著李景知他們下了車。
這是一塊窪地,四面都是山,只有一條小路通出去。
李景知看著離位,道:“看那邊。”
我扭頭看去,就見樹影間有紅瓦。
在這窪地中站了十來分鐘,天璣道長的人也沒出現,就有人三三兩兩的往離位走。
我們猶豫片刻,也跟了上去。
那是兩棟二層小樓,白瓷磚、紅瓦頂,裡頭黑漆漆的。
這裡太過偏僻,又沒人住,應該還沒有通電。
走到小樓前,看見一塊牌子,上面寫著這次的規則。
看清後,我滿腦袋的黑線,居然是積分制,收一個鬼怪算是一個積分,沒有合格標準。
獲勝的條件只有一個,七天的時間,誰的積分高誰便勝出,而且特別注明只能收,不能將他們打死,若是將鬼怪打死,立刻除名。
我琢磨著鬼怪這說法,既然這麼說了,這周圍除了鬼魂還有怪。
“這次真是有的爭了。”李景知說。
高暉冷笑著說:“若是圖省事,何必自己去收鬼,只需要躲在暗,看誰收的多,直接搶來便是,天璣閣行事愈發沒有章法了。”
麗雅沉默半晌,說:“沒有寫傷人的後果,也就是默許的。”
突然,李景知說:“先進樓裡看看。”
我們進去的時候,裡頭已經有不人,都在抱怨,說這樓裡空的,連片葉子都沒有。
也就是……沒有任何果腹的東西,水都沒有!
我轉頭就往下車的窪地跑,卻發現來時的那條小土路已經不見了。
我們這五十多個道士,就被困在這沒吃沒喝的地方,要這麼熬七天。
我的心越來越沉,心頭有種預,這次的切磋是真要手上沾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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