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我更不能下車了。
到了下一站,林巖和林石一臉擔憂的下了車,我一直坐到易門門口。
站在易門門口,剛要進去,就見好些人從裡頭出來,領頭的就是大虎。
看見我,大虎驚了一瞬,跟邊的人低聲說了幾句,那人又領著其他人回了院子,還心的關上門。
大虎冷著臉,站在原地沒。
這麼幹瞪眼不是個事,我往前走了兩步,剛要說話,卻不想大虎突然了,形一晃,就來到我跟前,五指抓,招招不留。
我連忙後退,也沒真格的,只是擋著沒讓他傷著我。
“三魂歸位了。”半晌,他語氣複雜的說了一句,退後幾步,不再手。
我這才反應過來,他剛才只是在試探我。
“大虎,你能把你知道的,告訴我嗎?”我問。
他突然笑了,聲音帶了些蒼涼的滋味,“告訴你啥?”
我皺眉,雖然不理解他的反應,但還是耐著子說:“關於老餘頭的事。”
“不能。”他毫不猶豫的拒絕,死死地盯著我的眼睛,“今天要是土子來問我,我自然會說,可你不是。”
“我是。”我著急的說。
他搖頭,“不一樣了,到底是不一樣。”
說完這話,他轉一揮手,院門哐當一聲開了,他進去後,門又關上了。
我站在院子外頭,手著我的臉,心如麻,我就是餘壤,他怎麼說不是呢?
在門口站了會,我滿腹疑問的離開。
下了公車,就看見李景知站在托車旁,無奈笑道:“師父最寶貝這托車,半夜上廁所發現丟了,沒差點急暈過去。”
我有點心虛,剛要道歉,就聽他話頭一轉,說:“不過我一告訴他,是你騎走了,他就又安心的睡覺去了。”
我扯扯角,“謝謝你。”
他往旁邊讓了讓,說:“我已經問出那冥的來曆,從這裡過去更方便。”
“你跟我一塊去?”我詫異道。
他挑眉,笑道:“當然,你有手,我有腦子,珠聯璧合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我想出來反駁的話。
走到半道,我才反應過來,他剛才那話的意思是:我沒腦子?
我轉頭瞪了李景知一眼。
他聳肩,笑的很無辜。
我倆在縣裡一家牡丹香的旅館找到了田國福說的那個倒爺兒。
是個跟李泰差不多的老頭,李景知管他張叔。
他好像防著啥人,我們進門的時候,他還很謹慎的看了半天才關上門。
“張叔,你賣給田國福的那個冥到底是怎麼來的?”我問。
他沒急著回答,先問我們:“他把冥買回去,沒啥異常吧?”
我想說沒有,可話到邊,又給咽回去,苦著臉說:“怎麼沒有,事大了,田叔的母親每晚上都坐在院子裡念經,快八十的人了,生生的累的起不來炕,瘦了一大圈。”
張叔眼中浮現焦急之,拍著腦袋說:“我當時就不應該賣出去。”
李景知順著他的話說:“張叔,到底是咋回事?”
“冥是我在……”
“小心!”我厲聲道,一把將張叔摁在床上,同時我這銅錢劍跳到窗邊,對著右邊的窗簾刺過去。
許是銅錢劍上的鏽跡沒了的緣故,變得很鋒利,比特地買的刀子還好使,我都沒使勁,就把窗簾劃出來個大口子。
一個材瘦削,三角眼、吊梢眉的男人從裡頭出來,手上拿著一對砍刀,徑直的朝著張叔過去。
我冷哼一聲,反手拽住他的領子,同時一絆,右手拿著銅錢劍往他的左右手腕上一劃。
他悶哼一聲,砍刀掉在地上,我胳膊肘往他的肋下狠狠的一頂,他慘一聲,被我制在地上。
整個過程,每個作,我都無比悉,而且步步比這男人快。
這就是三魂歸位的福利?
我嘖嘖搖頭,這麼點小恩惠,打消不了我想閹了蕭煜的決心。
那男人眼見逃不了,竟然想要咬舌自盡,我忙著住他的,可終究還是棋差一招。
只見他雙目圓瞪,眼白以眼可見的速度變紅,瞳孔越來越小,轉瞬整個眼睛都變得紅,耳朵和鼻子都不斷的往外流,脖子上憑空出現一道紅痕。
那人呼哧呼哧的氣,好半天才徹底咽了氣。
我在他的眉心了下,魂魄已散。
盯著他瞅了半天,我才勉強看明白,這人的魂魄怕是被人控制住了,等他一被抓,就直接把他的魂魄打散。
現在呈現在他上的傷,都是殺他之人打在他的魂魄上的。
張叔哆哆嗦嗦的蹲在床邊,嚇得臉煞白。
我問他:“張叔,你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得到冥的?”
“天……天璣閣。”他聲音抖的說。
我心中一凜,“天璣閣?你怎麼得到的?”
張叔面如死灰,一屁坐地上,“是他們主給我的,其實我也幹過道士,後來生活實在是苦,才去幹了倒爺,在我轉行前曾經參加過天璣閣的道士切磋,那時候不時興給錢,獲勝了就給個獎品,玉瓶就是那時候給我的。”
居然是天璣閣!
“不過……”張叔話頭一轉,小聲說:“幾年後天璣閣曾經來找過我,說是想把那玉瓶要回去,給我換其他的,我早就看出玉瓶值錢,嫌棄他們給的錢,就說玉瓶被我賣了。”
他歎口氣,“等天璣閣不盯著我了,我還真把玉瓶給賣了,可沒過幾天,那人又把玉瓶送了回來,連退款都沒提,撂下玉瓶就走,後頭我又賣了三回,都跟第一回一樣,沒幾天就退了回來。”
“那你為什麼還要賣個田叔?”我納悶的問。
他苦笑道:“哪是我要賣,是玉瓶盯上了他,那天我一直聽見有人跟我說,要把玉瓶賣給田國福。”
我算是明白了,田叔覺得自己占了大便宜,實際上卻被坑了。
不過,要這麼說的話,就是玉瓶選擇了田叔。
我咽了口唾沫,玉瓶知道我會三魂歸位,也知道我會在李家的墳地裡醒過來,所以選擇了李泰的小學同學。
他是特地來找我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