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麼會這樣?
我站在地窖裡,腦袋裡糟糟的一團。
我又重新回到屋裡,翻了好半天才知道我的包,從裡面拿出封牌。
可等我看見包裡的東西後,更是吃了一驚。
佛燈和銅錢劍都不見了。
我匆忙把包拉上,走到蕭煜以往召喚門的地方,仔細回想著他當時召喚門的方法,念咒起勢。
封牌緩緩飄到空中,在它的周圍繞著一團黑氣。
我心中一喜,就在我以為門要出現時,突然砰地一聲,封牌碎裂。
我直接被開的氣流震得虎口疼,後退好幾步才勉強站穩。
看著地上碎木渣的封牌,我抱著胳膊蹲下,眼睛發,想不明白為什麼會突然變這樣。
就在昨天,我還以為解決了馴龍人,我就能和蕭煜在一塊好好的過日子,怎麼會突然變了呢?
就在這時,我突然覺到後一陣涼風吹過來,我心中一凜,連忙避開,轉頭就看見那兩個捅死我的黑人站在我對面。
兩人拿的武很奇怪,像是繩子綁著個鐮刀。
他們對視一眼,獰笑著朝我過來。
我手頭上沒有任何武,只能拼命的躲,最後瞅著空檔,往林子跑。
他們兩個看出我的意圖,用盡各種方法攔著我。
不過,我仗著魂,比他們速度快,最後還是活著沖進了林子裡。
胳膊和上卻被拉出好幾個口子。
雖然魂不流,可到底還是疼。
那兩人見我跑進了林子,在外面猶豫徘徊很久,最後還是離開了。
“我就知道會這樣。”李明敏出現,一副意料之中的表。
我吸著鼻子,一屁坐地上,也就是魂沒有眼淚,哭不出來。
“為什麼?”我喃喃道。
說:“這麼說吧,要是你在蕭煜邊,他們就不會對你手。”
說著,蹲到我後,低聲接著說:“但你也就只能一輩子當餘壤。”
我轉頭詫異的看一眼,苦笑說:“我還能是別人?”
“當然能。”很肯定的說:“你若是能重回三途河,便是五方鬼帝十殿冥王都不敢正面跟你杠。”
我轉頭看了一眼,又緩緩低下頭。
李明敏沉默半天,突然嗤笑道:“你舍不得蕭煜?”
我沒說話。
冷聲道:“你永遠都這麼蠢。”
說完,甩袖離開。
我坐在地上,怔怔的著林子外,“蕭煜去什麼地方了?”
沒人回我。
“李明敏,我知道你就在附近。”我說。
“不知道。”沒好氣的說:“誰知道他跟他的娘在計劃什麼。”
我歎息一聲,“你知道麼,佛燈和銅錢劍都不見了,封牌毀掉,我弄不出門來。”
李明敏沉聲道:“所以,如今你只有兩條路,第一回到三途河,第二在這林子裡茍延殘,看著我跟我家小彥彥相親相。”
說的幽默,我卻一點都笑不出來。
“那你說剛才要殺我的人是誰呢?”我問。
遲疑道:“八是放出龍的人,你這事複雜的很,這一千多年來,一直是他人的棋子。”
我聽見這話,攥了袖子。
我不知道自己做了多久,最後起來,往林子的一邊走。
快要出去的時候,李明明突然出現在我眼前,皺眉說:“你真的要回去?”
我看著三途河的方向,眼下沒有朱彥上的香,我看不清,只能看見個模糊的倒影。
“去吧,我有第三種選擇麼?”我歎氣說。
我確實沒有第三種選擇,只能過去。
“李明敏,曾經我以為我已經能做自己的主。”我苦笑著說。
搖頭,拍著我的肩膀說:“你錯了,你所的位置決定你永遠無法按照自己的心意活著,不是算計人就是被人算計。”
“我現在還不能理解你的話,但願我上船之後,能理解。”說著,我看向,認真的說:“也但願你沒有騙我。”
翻個白眼,一副無語的表,“真當誰都稀罕騙你這個大傻子?”
我扯扯角,緩步從林子裡出去。
剛走了幾步,我就聞到了朱彥上的味道,轉一看,他果然盤坐在林子邊上。
跟我的目對上,他用口型說:“快跑。”
我剛一轉,就迎面揮過來一鞭子,我已經反應的夠快,還是被打到了肩膀。
“嘶……”我痛呼一聲,再也不敢耽擱,忙著往河邊跑。
可那些憑空出現的鞭子,卻如影隨形,無論我怎麼躲,都能打到我。
而且這鞭子不致命,打在上卻異常的疼。
到了最後,我連站著的力氣都沒有,只能在地上爬。
“土子!”
我突然聽見蕭煜的聲音,渾一震,連忙往後看,就見他推開李明敏,朝我追過來。
他跟我一樣,每走一步,也有鞭子打在他的上。
“回來,不要上去,好嗎?”他滿臉祈求的看著我。
我抹了把臉,不再看他,拼命的往船上爬,眼看著手就要夠到小船了。
“土子,回來,我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你,求求你,回來。”
我再次看向蕭煜,他距離我還有四五步的距離。
我扛著鞭子,加快速度。
在我到小船的那一刻才發現,原本停在水中央的小船不知道啥時候竟然來到了岸邊。
我咬著牙用盡全力氣,直接翻進了小船。
在我進來後,打在我上的鞭子瞬間消失。
我看向河對面,發現在那地方站著一排黑影,每個都拿著鞭子,剛才打在我上的鞭子就是他們揮過來的。
我一進來,他們的鞭子都打在了蕭煜上。
我轉頭去看蕭煜,他怔怔的看著我。
蕭煜娘突然從林子裡出來,速度極快的跑到他邊,把他扛起來就往回跑。
作很靈活,總能避開那些鞭子。
我直接癱在船上,聽著水流聲。
小船有些晃,我覺有東西在我往的裡鑽,一陣頭暈目眩過後,周圍逐漸變亮。
岸邊似乎有嬉笑聲傳來,我扭頭看過去,就見一個李明敏坐在林子邊,在周圍一圈的火紅的花。
一邊編花環,一邊問我:“你不是已經找到了心上人,為什麼笑的還不開心呢?”
說完,歎了口氣,把手上的花環扔在地上,“他又來了,要不是你不讓我手,我一定打死他,才坐化的鬼仙竟然也敢打你的主意。”
說完,氣哼哼的進了林子。
片刻後,蕭煜從林子裡出來,一鎧甲,神冷,在向我這邊時,面上緩緩有了。
他說:“我今天來晚了。”
紅的花海中,站著我的心上人。
我角緩緩勾起,朝他出手,輕聲道:“過來。”
他一步一步朝我走來,卻在要握住我的手時,周圍突然暗了下來。
眼前的形突然變了,在我的上空突然站著個黑臉判。
而蕭煜站在我旁邊,雙手抱拳,對那黑臉判道:“我並未對心,一切都是一廂願。”
他低著頭,額頭青筋暴起,似乎在忍耐著什麼。
他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的砸在我的心上。
突然嘩啦一聲,我猛地睜開眼睛。
發現剛才看見的黑臉判就站在不遠,聲音威嚴,“既已歸位,這度船也該起來了。”
我站起來,看他半晌,緩緩道:“度船不會。”
他目一沉,盯著我,“你說什麼?”
“度船,不會。”我看著他,一字一句的說。
“餘壤,你可知我若是將此事稟報冥王……”他端著架子,威脅我說。
我打斷他的話,不耐煩的說:“盡管去說。”
我現在腦子裡糟糟的一團,實在是沒有心跟他說話。
說完,我轉,用意念催度船,逆流而上。
黑臉判在原地看我半晌,到底是沒追上來。
我坐在船上,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刻的心。
現在才明白我跟著寒冥的時候,為什麼會突然遇見蕭煜。
“喂,你要去什麼哪兒?”我聽見李明敏的聲音。
轉看去,站在林子邊,擔憂的看著我。
“木……”我,
出這個名字,我終究是徹底接納了那些記憶。
我是餘壤,是當初被寒冥的餘壤,是南臺子村的餘壤,更是這三途河上唯一的度人,餘壤!
李明敏紅著眼睛,嗔道:“討厭,我現在才不那個土名字,我李明敏。”
我緩緩笑了,停下船,我看向後邊的林子。
翻個白眼,說:“你別看了,他已經被他娘帶走。”
我心裡說不上是失還是憤怒。
李明敏氣哼哼的說:“要我說,你就得找他算賬,當初明明他引你的心,最後卻死不承認,你也是傻,冥王罰你回人間苦,你還真去了。”
雙手叉腰,越說越激,“明明千年前,你死之時便能回來,可他竟然私自將你的魂魄困住,生生的又讓你重活一回,過了這麼久的苦日子。”
聽著說,我想起以往那些日子,竟然有種恍如隔世的覺。
“木,我要去龍窟。”我說。
李明敏瞬間停下的滔滔不絕,詫異的看著我:“你去龍窟幹什麼?你不要命了?”
急得想要往前,卻被朱彥摟住。
“你難道忘了,龍窟有結界,就是五方鬼帝都不進去,那不是咱們鬼仙兒能去的地方。”急說。
我笑了,“既然都進不去,那當年又是誰將龍放出來的呢?”
半天說不出來話。
我轉,催度船向前,淡淡道:“該查明白的,終究要查明白。”
瞧著徹底離李明敏的視線,我倒吸口涼氣,捂著肩膀,一屁坐在度船上。
記憶是恢複了,可上的鞭傷也是真疼。
度船瞬間停住。
我拍了下船板,“趕走。”
度船再次緩緩向前。
我一邊肩膀,一邊搖頭,好歹我也瞬間恢複了度人的記憶,怎麼就不能把我上的傷治好?
剛才遇見那黑臉判,第一眼沒嚇死我。
越想心裡越難,往後為了維持這度人的面,再也不像以前那麼慫了。
我挲著胳膊,竟然有些期待,似乎我就要過上強者的人生了。
可一想蕭煜,我心瞬間變差,暗暗握拳,要是讓我查出來他當年是騙我,看我怎麼折磨他。
我坐在度船上,不知道飄了多久,才到冥河源頭,龍窟。
冥河是從龍窟中流出來的暗河,進去的水道很窄,度船勉強能通過。
剛要進去,突然從水中冒出來一把鐮刀在度船上,接著一人從水裡躍到度船上,揮舞著鐮刀朝我打過來。
我冷哼一聲,老子現在好歹是度人,居然還敢往我跟前湊。
我猛地上前,一腳把鐮刀踢飛,手擰住他的脖子,直接把他摔到船上。
“說,是誰讓你殺我?”我冷聲問。
他的眼珠子詭異的了,而後突然悶哼一聲,從他的肚子裡鑽出來一只蟲,跳冥河中,消失不見。
而船上的人也沒了呼吸。
我開他的眼皮,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半天,發現他的眼珠眼皮偏紅,而且仔細看的話,竟然有兩個瞳孔。
怪不得明明是個人,竟然能看見我。
我把他扔到河裡,催度船,繼續往龍窟裡走。
龍窟跟以往去的地方不同,越往裡走越是明亮,河水越來越淺,最後只剩下一層的水從石裡往外流,而在石旁邊,是向上的樓梯。
我下了船,拾級而上。
越走,越有種悉的覺。
耳邊的龍陣陣,我聽得出來,它是開心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