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派胡言!”王碩看著凌一鴻,大聲道:“凌大人不要以為本不懂醫,防疫和多喝熱水有何關系?”
凌一鴻搖了搖頭,說道:“《黃帝經》有云,病至而治之湯,飲用熱水,可助氣,行經絡……,更何況,王大人難道只看到了“多喝熱水”,沒有看到除了多喝熱水之外,他還寫了諸多疫病的防治與控制之法?”
王碩皺眉道:“凌大人也認為這是一篇好文章?”
凌一鴻搖了搖頭:“本說過,若單以文章論,此文文筆稚,章法全無,只能算作劣等。”
說到這里,他的話音卻又一轉,說道:“但若不論文章,只看策論,此文當為上上佳。”
京東路提刑宋千也早已拿起了這份頗爭議的試卷,看了看之后,點頭道:“凌大人說的有道理,此人文章稚,但策論卻是與其他考生不同,沒有半句虛言,條條落到實,這篇文章中的很多想法,和本不謀而合,不管這份考卷取與不取,本也都要見見這份試卷的主人。”
“為何不取?”張昊皺起眉頭,質問道:“這一場考的便是策論,既然兩位大人都說了,他的策論可定為上上佳,為何不能取?”
王碩揮了揮手,不容置疑道:“即便是他的策論有可取之,但文章實在太過劣等,取之不足以服眾!”
“這樣的策論不取,那什麼樣的策論該取?”張昊眼中已經升騰出火焰,指著王碩,大聲道:“像王大人這樣只懂文章,不懂治國的人才該取嗎,朝廷要的是治水的人才,不是不學無,只懂得寫文章的學究!”
這已經是被人指著鼻子罵了,王碩氣的口起伏,指著他,聲道:“你……”
張昊的憤怒卻并沒有平息,憤慨道:“荊江水患,一條有用的治水之策,能夠為朝廷節省數十萬兩賑災款項,能夠節省多人力力,能夠挽救多無辜命,這些你王大人算過嗎?
他氣的手都在哆嗦,憤然道:“若是你王大人憑借著幾篇錦繡文章便能治理水患,我張昊當著滿朝文武的面,當著天下人的面,向你王大人磕頭認錯!”
王碩口起伏,面漲紅,哆嗦道:“你,你……”
張昊的憤怒已然達到極致:“就是因為有你們這樣的人在,才讓朝廷錯失諸多人才,庸臣誤國,庸臣誤國啊!”
“你,你……”王碩只覺得兩眼發黑,扶著桌子,搖晃,險些摔倒。
張昊大怒道:“你就只會說“你”嗎!”
“兩位大人,息怒,息怒……”作為主考,方鴻不出面已是不可能了,連忙讓人將兩人拉開。
一份考卷,竟讓兩位朝中重臣吵這個樣子,如果他再不出面,這兩位怕是就要打起來了!
不知這到底是何方神圣的考卷,對于策論一事,王碩和張昊代表的不是他們自己,而是朝堂上有不同意見的兩方勢力,可以預見,這一份考卷若是在朝堂之上,會引起多麼大的風波?
方鴻心中也是郁悶之極,他既然有如此的才能,能同時讓三位協考給出這麼高的評價,文章又怎麼會寫的這麼爛?
這完全不合常理啊!
他拿過那份考卷,只看了一眼,所有的不合理就變合理了。
他能在前一刻“骨碎全不怕,要留清白在人間”,后一刻便“懶起畫蛾眉,弄妝梳洗遲”,當然也能以策論折服協考的同時,讓考對他的文章深惡痛絕……
他是靈州州試的主考,這篇文章取與不取,最終的決定權在他手里。
若是不取,便是張昊剛才貶斥的,策論以文章取仕,失了初衷。
若是取,便是只看策論,不談文章,而他的策論,能被三位協考如此贊揚,必定會放在上上佳之列。
他看向旁一直保持沉默的王博,同為主考,他需要征求對方的意見。
王博與他目對視,思忖片刻,目向張昊,問道:“張大人剛才說的,此篇策論,能為國庫節省數十萬兩餉銀,節省大量人力力,有效的治理荊江水患,是真是假?”
關于那道策論,張昊此刻已經想通了大部分,但還有一些地方存有疑,還得見一見這考卷的主人。
他看著王博,點頭道:“句句屬實,沒有毫夸大。”
王博點了點頭,目再次向凌一鴻。
不等他開口,凌一鴻便點頭說道:“王大人盡可放心,有關疫病防治一事,我已和師父師叔有過談論,此篇策論,可當做疫病防治與控制的規范,呈上朝廷,推廣地方……”
王博的目向京東路提刑宋千的時候,對方點了點頭,說道:“當為上佳。”
王博的視線最后向王碩,問道:“王郎中的意思是?”
王碩此時已經緩了過來,沉默許久,低頭道:“全憑兩位主考決斷。”
張昊剛才最后問的那句話,讓他的心里有些沒底。
張瘋子什麼事做不出來,他擔心對方真的上奏朝廷,讓他帶著幾篇文章去治理水患,他是禮部郎中,也就安排安排慶典,批閱批閱考卷,哪里懂什麼治理水患?
不過就是一份考卷而已,為了此事和張瘋子結下梁子,不劃算。
萬一朝廷真的讓他去治水,他哭都來不及,
方鴻和王博談論片刻,才說道:“關于此卷,大家還是共同商議商議吧……”
就算是作為主考,他們對于這幾道策論的認識,還是遠遜于這三位協考,王博對三人拱了拱手,說道:“這每一道策論,還請三位大人詳細說說。”
凌一鴻抱拳回禮:“理當如此。”
張昊眉間浮現出一憂,喃喃道:“沒有想到,科考策論之弊病,已經如此明顯,各州取的,竟都是一些不通時務的庸才,此次回京,本必定要向朝廷上奏,策論改制,刻不容緩!”
閣樓之,十余名考圍在一起,各抒己見。
閣樓之外,幾名差役探頭探腦的了一眼,臉上出失之。
剛才里面吵的那麼激烈,怎麼還沒有打起來?
……
州試第三場結束之后,并不像前兩場一樣,隔兩天就會張榜公布。
考們會仔細斟酌,要在五天之后,才會給出州試的最終結果。
這五天,對于任何一位等待張榜的學子來說,都是漫長的煎熬。
第四天的時候,閱卷就已經結束,只等最后核查無誤,就會在明日一早,張出這一次州試的結果。
貢院在第四天早上解除了鎖院,作為永安縣令的鐘明禮,一大早就被請去貢院,考卷批閱完畢之后,地方縣衙需要協助貢院,完后續的放榜、通知考生等事宜……
他直到吃早飯的時候才回來,剛剛坐下,陳玉賢便迫不及待的問道:“怎麼樣,有關于寧兒的消息嗎?”
“最后的名次還沒有確定。”鐘明禮搖了搖頭,說道:“為了避免舞弊,要到最后一刻,才會解除考生的糊名。”
他拿起筷子,夾了口菜,像是想到了什麼,開口道:“下一次科考,怕是又會有很大的改制,許多學子,怕是要吃虧了。”
陳玉賢皺眉道:“怎麼又改?”
“據說第三場閱卷之時,水部的張郎中和禮部的王郎中為了一份考卷,差點打起來……”鐘明禮解釋道:“所有的考針對那份考卷討論了數個時辰,包括兩位主考在,十余名考已經達共識,策論應以“策”為重,輕文重策,這樣一來,雖對朝廷取材有利,但那些只知背誦套路,不通時務的學子,怕是要恨死那張考卷的主人了。”
唐寧對此深以為然,方小胖的大伯是有大智慧的,策論策論,當然要重策輕文,治水防疫靠的是干貨,不是拍馬屁的文章……
一份考卷,將一個國家選取人才的方法推向正軌,他端起茶杯,輕輕抿了一口。
為那位不知道名字的英雄賀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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