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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曆史:開局我點了十個姑娘》 第507章 來時的方向

第507章來時的方向

按照規矩,吏部主管天下吏。

一切吏的提拔任用、罷黜貶謫,都需要經過吏部的手。

員的升遷任用,早就已經形了一套規矩。每年都會有表現良好的員,得到進京述職的機會。

最出類拔萃的,將會進知恥殿,在皇帝麵前述職,一如李凡等人。

其餘的,將會在吏部進行述職,由吏部進行稽覈之後,草擬升遷擢用之意見,呈給天子。

而李凡現在,卻是要讓各州的刑獄司司丞進京述職,而且還要求吏部到各州進行考察?

從來冇有這樣的考覈方式!

更何況,刑部和吏部之間,乃是同級的關係,李凡管不到吏部,他來的公函,吏部可以照辦,也可以拒絕。

“李凡此子,一上任就弄這麼一出……他到底是想做什麼?”

龔巨仁充滿了疑

韓元德思索著,道:“李凡先是讓各州司丞進京述職,又讓吏部配合,隻怕是想要從中選拔他想要的人啊……”

龔巨仁冷笑了一聲,道:“想得倒是很好,不過這小子當真以為一切都會順心如意麼?”

說完之後,他將公函丟在了一邊,再也不看一眼。

直接不理。

韓元德見狀,微微行了一禮,離開了。

韓元德走後,龔巨仁揮揮手,一個主簿走了上來,龔巨仁低聲道:“將信送到長孫府,請長孫大人看看,現在李凡的一舉一,我們都得讓長孫府那邊掌握著。”

那主簿點點頭,當即拿起公函,離開了吏部。

……

不多時,韓元德就已經回到了刑部。

李凡正在大堂之中,檢視刑部的相應案宗等,他走了進去,拱手道:

“啟稟尚書大人,已經將公函送到吏部,但龔尚書不在,待龔尚書歸來查閱之後,相信會有回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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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微笑著,看上去是如此的友善。

場之中,圓和世故,早就已經為他們基本的本能,莫說龔巨仁隻是對李凡寫的公函置之不理,就算龔巨仁把那公函燒了,並且當著他的麵痛罵李凡,他也會這樣稟告李凡的。

李凡聞言,點點頭並冇有說什麼,道:“多謝了。”

“韓大人,我方纔調閱卷宗,倒是發現了一件頗為有趣的案子。”

李凡笑了笑,看著韓元德,道:“去年十月,永安縣發生了一起械鬥,乃是永安大族陳家與一個名為江水村的數十名村民之間發生的。”

“這次械鬥,雙方足足死了十幾人,上安郡刑獄司報來的卷宗上,所述乃陳家霸占農田,開采煤礦而起,但緣何你覈準此案,卻是收押了十幾名村民,而對陳家一方,不聞不問?”

韓元德臉頓時輕微一變,但還是上前道:“啟稟尚書大人,此案經過我派人調查,陳家征地在線,並且給了那些村民相應補償,結果那些刁民,卻在雙方協商的時候,攜帶武,毆打陳家之人引起。”

“所以,過錯在那些村民上。”

李凡笑了笑,道:“這麼說來,原來是這些村民不講武德,襲大族陳家了?”

韓元德沉聲道:“是。”

李凡了個懶腰,點點頭道:“原來如此。今日本乏了,就先這樣吧。”

然後他站起來,轉離去。

韓元德微微躬,目送李凡離開,但是他的眼中,卻是瞬間閃過了一抹沉的神

當夜。

韓元德回到了家中,臉十分冷峻,直接將管家了上來。

“大人,怎麼了?”

管家疑地發問。

韓元德道:“李凡關注了永安縣那件案子,你趕去一趟永安縣,把此事告訴陳家,莫要出了什麼破綻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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聞言,管家臉頓時一變,道:“是!”

他立即離去了。

李府。

一個頗為削瘦的中年人,在夜中,敲響了李府的大門。

小六子開了門,將他請了進去,帶到了書房之中。

“潘大人總算是來了,請坐,小六,奉茶。”

李凡放下了手中的書籍,看向來人,微微一笑。

這人赫然便是刑部侍郎之一的潘興朝!

潘興朝看著李凡,卻是並冇有坐下,看著李凡,眼中帶著一抹疑,道:“尚書大人,您為何讓我深夜來見你?”

李凡道:“自然是為了掩人耳目。”

說的很直接!

潘興朝臉上頓時一跳。

“一年前永安縣的案子,潘大人知道多?”

李凡看向潘興朝。

潘興朝心中一沉,眼中頓時閃過沉思之,似乎在分析李凡的意圖。

“此案已定論,早已過去,李大人何故關注此案?”

潘興朝眉頭皺。

李凡道:“在辦理這件案子的時候,本該是潘大人牽頭去做,去調查,畢竟涉及到十幾條人命。但當時潘大人卻恰巧告病在家。”

他笑道:“我很好奇,潘大人當時生了什麼病?”

潘興朝臉一沉,道:“李大人懷疑下?”

李凡搖搖頭,道:“不是懷疑,是可惜。”

“可惜?”

“是的,可惜。”

李凡道:“潘大人是從涼州刑獄司,一步步走到了這一步的吧?在涼州未淪落胡人手中之時,涼州的刑獄,一向以公義著稱。”

“昔年,朝廷大軍駐紮涼州之時,長孫連城大人手下一偏將,殺民,是潘大人一力擎天,將那偏將誅殺。”

“因為此事,涼州百姓,稱潘大人為‘鐵麵判’。”

他的眼中,有著一抹惋惜之,道:“胡人奪走涼州多年,隻怕是‘鐵麵判’四個字,潘大人早已經隨之忘卻麼?否則又怎會在一年前的這樁案子上,稱病逃避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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聞言,潘興朝的臉上,頓時出了一抹複雜的神,他看著李凡,萬萬冇有想到,李凡居然對他的過去這麼瞭解!

鐵麵判

當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,他心的某種東西,更是了一下。

曾經何其意氣風發……

如今,卻沉淪場,終究麻木。

一年前的案子,為刑部主緝查的侍郎,他怎會不知……

一年前的那一夜,他也猶豫過、搖過。

他記得那是一個冷雨夜,他披著袍子,在書房中待了一整天。

在次日,他卻終於選擇了稱病。

他看向李凡,道:“李大人,你到底想做什麼?”

李凡用手扣了扣桌麵,一字一句道:“你應該聽過我的名聲,我的事蹟。”

“一年前著整個刑部的孫仲弗,因為他的家族作惡,被我扳倒。”

“如果曾經的刑部是一片黑暗,我的到來雖然說不上是一片明,但至有了一。”

“如果你還有一初心,一理想,一為民的懷。”

“那麼現在,沉默,就不該再為你的選擇。”

“我給你時間考慮。”

“考慮考慮那個被偏將殺的民,考慮考慮一年前的十幾條人命。”

……

夜雨緩緩落下。

一場春雨。

雨水淅淅瀝瀝中,潘興朝帶著鬥笠離開了李府。

他並冇有給李凡確定的答覆。

類似的事,他已經經曆了許多次。

能在朝中做到侍郎這個位置,隨時隨地,都會有類似的招攬,要麼許以重利,要麼許以高位。

他有站隊的資格。

但是這些年來,他選擇了沉默。

於是乎,縱然能力極強,但他依舊是刑部三大侍郎中最邊緣的一個。

今夜,同樣是一場招攬。

但是,籌碼卻是任何人都不曾給他的。

理想?

正義?

讓多人聽了都會發笑的詞,嗬嗬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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潘興朝一步步走著,雨水順著鬥笠,滴答答地落在了他的鞋上。

鞋,終究是了。

這場雨,讓他想起了二十多年前的那一場。

那時候,他剛剛上任涼州刑獄司司丞,那本是一個誰也不願意去的位置,因為涼州當時已經於胡人的包圍之中,隨時都可能淪落。

若不是這樣的位置,又怎麼可能得上他這樣一個冇有背景、冇有門第的人呢?

縱然知道前途艱險,但是他還是去了。

他冇有想到,自己辦的第一件案子,就與朝中最權勢的人有關。

長孫連城的偏將,殺了一個民

縱然已經過去了二十幾年,當他想起這件事的時候,卻還是能夠想起那死去的慘狀,以及老母的嚎哭……

他也不會忘記當時麵臨的力。

所有人都在勸他,睜一隻眼閉一隻眼。

他猶豫過,搖過。

但最後,選擇了誅殺那名偏將,甚至因此,他差點兒被長孫連城給剁了。

但當時的他,卻問心無愧,仰天大笑,笑得那麼開懷。

他又想起了一年前。

當他得知永安的那件案子。

他同樣搖過,猶豫過。

但這一次,他選擇了沉默。

人,總會變,對不對?

明哲保,是無奈中的一睿智,不是麼?

想著想著,他卻是慘笑起來。

他忽然仰麵,冰冷的雨水,拍打在他的臉上。

好涼快。

冰冷中,一溫熱的氣息,從眼角流出。

他忽然將鬥笠丟在了一邊,將鞋子丟在了一邊。

他赤足,走在空曠無人的大街上,讓雨水,洗滌著滿是灰塵的軀殼,以及靈魂。

今夜很黑。

但他,卻深深地記起了來時的方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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