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來的日子顧老爺子一直堅持訓練站立、走路, 從一開始的一分鐘、五分鐘慢慢地就能用柺杖堅持個半小時。

陳誌剛都看呆了, 連呼林大夫醫神奇, 簡直無與倫比。

“林大夫，您能讓老首長重新站起來走路，了不起, 實在是了不起，我們都要謝您！”陳誌剛對著林菀已經升級到崇拜的地步, 連連鞠躬。

林菀“陳主任你可別這樣, 都是老爺子堅強。再這麼練一段時間，老爺子就能回家過個好年了。”

陳誌剛卻怕老爺子覺得林大夫嫌他們住久了趕客呢, 趕朝他眨眨眼，讓他不要想, 沒人過年不回家的, 來年還可以過來, 反正也沒人管他。

顧老爺子現在用陸正霆的柺杖, 還順手的, 他在院子裡溜達一圈, 踩了踩積雪回憶了一下那覺, 慢悠悠地溜達回來。

他哈了口氣，對陳誌剛道“我讓你給林大夫買的那些補品，你買了沒啊？”

他是不懂什麼保胎還是啥的, 反正好東西就弄點唄。以前他是不在意這些的, 他一把年紀也不需要補品，但是現在就會想林大夫過了年要生娃娃, 是不是得準備點人參、蟲草、阿膠之類的啊。

其他的吃食人家也不缺，不過鄉下沒有的工業品可以弄些來，收音機、手錶、掛鐘、小孩子的玩、自行車、布匹、服等等吧，拉一車來給林大夫家當年禮。

陳誌剛笑道“您老放心，都準備著呢，過幾天就能送來。”

林菀一聽忙道“老爺子您可別忙活，太貴重的我們不能要，吃的我們有的。”

顧老爺子“啥貴重的，都是我給孩子的，還有未來小寶寶的見麵禮。”他扭頭在院子裡看一圈，“過兩年孩子大了，得學個自行車吧？這家裡也沒個表，沒法看時間。”

林菀尋思他要是幫忙買自行車手錶之類的，那也可以，就當托他買，到時候出錢。

現在有錢，陸正霆補那麼多，縣裡工作、大隊工作，還有的工作，他們的副業，都能賺錢呢。這年頭，就是有錢沒有買貨的路子，所以路子也非常重要。

晌午的時候陸正霆從大隊回來，他最近在給人做電工培訓，附近大隊的電工都送來學。同時，他繼續整理林菀的筆記出書，如今已經傳到外地去，都拿來當赤腳大夫培訓手冊呢。

雖然天寒地凍的，可他並不穿大，一林菀設計改良過的舊軍裝，下麵是牛皮靴子，整個人拔俊朗風采卓然。

林菀裹著大，抄著手站在堂屋門前，看他進來就笑瞇瞇地打手語，“真是個好青年，怎麼別人都是越長越老，你咋越來越年輕呢？”

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腳好了的緣故，他心也好，反正覺陸正霆比之前見年輕。這會兒瞧著像個十八的小夥子呢。

陸正霆已經習慣開玩笑調戲自己，上前攬著，低頭了的腹部，“小東西鬧你了嗎？”

林菀笑了笑，“胎一切正常，沒有異樣，是個非常乖的寶寶。”

顧老爺子就撐著柺杖走出來，“屋裡麵已經發好了，趕烤麪包吧。”

陸正霆問了一下老爺子走路的況，流一下經驗，然後去看看發的麪包。哦，黑暗係料理――白菜香菇麪包，陸明良和小明倆琢磨的，非說家裡白菜蘿卜太多，需要想辦法吃掉。

林菀是不指好吃的，與其做麪包，還不如直接炒、燉來吃呢。但是陸正霆非常配合小哥倆折騰，他倆怎麼折騰他就怎麼支援，反正沒毒就行。

等陸正霆把麪包烤上，再做豆腐白菜的時候，小哥倆飛奔回來，一進門就喊他們的麪包發了沒。

林菀“發了，發得可好呢。”

小哥倆和顧老爺子、陳誌剛、金大夫幾個說話，林菀則挽著陸正霆的胳膊在門前溜達一下，和他說說話。

“準備得差不多了，我想給你一次手。”

陸正霆看著，又垂眼看的肚子，“等你出了月子不行嗎？”他怕累著。是大夫，工作的時候哪怕再累也不能拒絕，自己著個肚子累得慌卻還要去給別的孕婦做產檢、調整胎位、甚至給人做復雜的手。可他不想因為他的事兒讓累，所以他選擇延後，反正聾了這麼多年，不急在一時。

能夠行自如，可以陪著出去，他已經非常知足。

林菀笑了笑，將頭靠在他肩膀上，打手語，“我想讓你早點聽見聲音。放心吧，我有數的。”

不是普通人，有係統做靠山呢，自己的好著呢。

陸正霆拗不過，“行。”

他攬著慢慢地走，冬月裡，樹葉落盡，一眼去天空瓦藍瓦藍的，村道的盡頭也是覆蓋了積雪的天地，視野特別開闊。他估著麪包差不多好了，就和一起回家。

家裡幾個人已經把麪包給端進屋裡，烤得焦黃脆，賣相特別好。

林菀笑著湊過去，“好吃嗎？”

陸明良“三嬸，你來嘗第一口！”

小明麻溜地遞刀。

他們家習慣有什麼好東西頭一份先給林菀。

林菀看了一眼，一臉嫌棄，“還是你們先請吧，我瞅著不怎麼好吃的樣子呢。”

麪包裡放果仁、水果都可以，放白菜、蘿卜乾、蘑菇這種，說實話，真的無法想象。

雖然白菜攢過水，但是一烤肯定和出水，那還能吃麼。

果然，切開以後裡麵就不那麼好，但是小哥倆還是信心十足，因為放了大蝦仁和蘿卜乾，賣相不錯。

顧老爺子先拿了一點，嘗了嘗，“嗯，好吃！”

小哥倆立刻來了信心，一人拿了一塊，“我嘗嘗看！”

一大口咬下去，期待著甜的滋味，結果竟然嘗到了微微苦的味道以及一種奇怪的口。

小哥倆對視了一眼，都有些疑，這麪包是怎麼啦？難道被人換了不？他們狐疑地看了一眼林菀和陸正霆。

林菀“別看我啊，我不負責。”

陸正霆“沒事，失敗了可以調整配方。”

林菀嗔了他一眼，慣孩子說的就是你們這樣的，不過樂得看他們折騰，就當孩子們的學習娛樂時間。

金大夫和陳誌剛嘗了嘗，原本還想和顧老爺子一樣，昧著良心奉承兩句，結果一嘗就後悔了，不該拿那麼大一塊。

兩人對視了一眼，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認命的覺，閉著眼睛吞下去，還能咋地。

顧老爺子卻很捧場，“好吃得很，這味道多獨特啊，有白菜的清甜，還有香菇的味道，還有蝦仁，還有……”

小明“顧爺爺，您別勉強了，還是留著我和小哥哥慢慢吃吧。”

大不了拿去和學醫、念書他們一起吃！反正之前他們做了吃的都要和姐姐弟弟們分，這會兒分也沒啥問題。

吃過晌飯，陳誌剛收到了省裡的電報，告訴顧老爺子上麵需要他回去商量一些重要的工作。顧老爺子這兩年不怎麼管事，並不代表他就什麼都不管，重要的工作依然會請他開會拿主意下命令。

顧老爺子“沒說什麼事兒？”

陳誌剛“沒說，估計是機工作。”

顧老爺子“行吧，收拾一下這兩天就回去。”之前軍區也總有電報過來問候他，也問他什麼時候回去，但是沒有這樣嚴肅的況，所以他知道必須要回去。

林菀聽說他們要走，就收拾一些自己配的藥，什麼補中益氣丸，什麼風跌打藥酒、養膏、止膏等等，林林總總收拾了一大箱子。他們在軍區，跌打瘀傷是常有的，拿去送人也好。

顧老爺子看見就道“林大夫，這個藥酒你幫我們軍區多配些，我們下單子采買，需要什麼外地藥材隻管說，我讓人給運過來。”

雖然有軍區醫院，也有隨軍的軍醫，可有些問題吧，不是病卻又難對付，軍醫本沒用。

比如說當兵的經常訓練、出任務，尤其大冬天泅渡或者執行偵查監控任務，在冰天雪地裡一呆就是很長時間，那肯定會凍出病來的。他們非常需要這種有療效的藥酒、膏藥之類的，可以大量買去直接給戰士們用。

他之前就管林菀要了那個風、類風的藥浴方子，告訴他幾個老戰友，他們洗了以後說真的管用。那幾個方子都在他們省軍區部傳開了，他們不知道哪裡來的，隻以為是老首長從什麼世神醫手裡討來的呢。

林菀這會兒在大隊醫務室也賣藥呢，也算是大隊一項副業，部隊裡買當然樂意啊。

還悄悄叮囑陳誌剛繼續打探一下小的世，至查查那扳指的出。

陳誌剛答應了。

過了兩日，有吉普車來接他們。

顧老爺子跟小哥倆依依不捨地道別，其實之前兩天已經道過別踐過行，關於以後你來我往的話都說了一車皮，可一旦要分別，還是萬分捨不得。

小孩子、老人家正是最重的兩個年齡段，也不忌諱流，自然是送別場麵非常標準人。

顧老爺子“我送你們的禮，過幾天就來了啊。”

“顧爺爺您放心，我們會給你寫信的。”小明保證。

“好，我等著。”顧老爺子跟他們揮揮手，又跟林菀陸正霆等人揮手告別。

陸長友等大隊乾部都列隊相送，老爺子可幫了大忙呢，通電、醫務室買儀，以後大隊要是買什麼機械都能獲得百分百的批條，這可是天大的麵子啊。

等吉普車離去，林菀手，對陸長友道“書記，來年咱們要擴大種植草藥的麵積。”

陸長友已經聽說顧老爺子跟林菀定藥的事兒，激得很，“中，中！一定要多種！咱們要是不夠，就讓兄弟大隊一起種。”

大隊的口糧田、公糧田都不能搖，所以拿出來種草藥的田地就限，好在他們是五個村，再去找幾個兄弟大隊一起，那應該可以應付的。再者他們想著林菀和孃家林家關繫好，肯定也得帶著那個大隊，到時候大家一起搞。

“書記、大隊長，來年大家要更加忙碌。到時候還得撥一些手巧勤快的婦來醫務室幫忙做藥呢。”但凡有需要人手的地方，隻要不是重力勞，林菀都會先選擇孩子和婦。讓這些原本被男人們視為累贅的勞力發揮他們應有的價值，這是對他們最大的幫助，也讓他們獲得男人和公婆的尊重。

過了兩天，林菀這邊準備好，陸正霆的況也很好，就決定給陸正霆做手。

依然在手室，金大夫陪同，胡向和趙艷秀當助手。

林菀發現胡向和趙艷秀兩個人，胡向聰明，學得快，趙艷秀學得不快但是肯用功。最初林菀帶做手的時候，當不了助手，都是林菀自己給自己當助手的。但是趙艷秀能夠在後一遍遍自己復習，把每個步驟以及需要的工都記住，等第二臺類似手就能跟。同時努力跟林菀請教手的過程，要如何準備、如何當助手等等。

這些已經是正兒八經的中專衛校教的容，可不是普通赤腳大夫培訓能夠涉及的，但是林菀毫不藏私，隻要他們肯學肯問，就傾囊相授。

陸正霆的這個耳修復手，需要在耳前切口，開啟外耳道將部外翻，然後取顳筋修復耳。當然還要視實際況而定，因為他的耳朵傷了很多年，如果有中耳炎引起的其他並發癥也需要理。

之前一直用藥給他護養、修復耳道、耳蝸等，還配合紮針、艾灸和按來刺激聽力神經。

這裡還沒有耳部窺鏡，所以無形中也給手增加了難度，好在林菀有係統當後盾，別人覺得困難的在這裡就沒有太大問題。

一邊手跟金大夫通，還要和999悄悄通，發現陸正霆的耳部況非常嚴重，不隻是耳破裂需要修復的問題，還有因為中耳炎不及時治療引起的其他並發癥。看況他應該會很不舒服才對，可他從來沒有說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