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後堂整整齊齊擺放著四麵帶微笑的,京兆府尹趙長鬆又想抓頭了。
這都什麼事兒啊!
他才剛消停幾天?才剛消停幾天?
這立刻又來了這麼一個匪夷所思的案子!
真是流年不利啊!嗚嗚嗚,趙大人空有一個想辭的心,卻沒有一個敢於辭的魄力。
看著趙長鬆抓耳撓腮的,洪武想了想開口道「大人……要不……要不呈報大理寺吧……」
趙長鬆一撇,自從發現第一個死者之後,他就開始查,可無論怎麼查,都沒有毫頭緒。
現在唯一能確定的,就是這四名死者都是男子,且都是半夜獨行時遇害,死後麵帶詭異的微笑!
至於死因,都是失去了全大部分,可更加詭異的是,這死者全都沒有一傷口啊!
而且周圍也沒有一丁點的!
這是什麼況?去哪了?從哪流出去的?
難道有什麼吞噬男子,卻不會造傷口的妖怪??
趙長鬆越想越頭疼,越想越覺得頭皮發麻,腳底發!
洪武的主意不錯,呈報大理寺,他就隻能算協助辦案了。
可是他遇到事就呈報,遇到事就呈報,怕是三年任期滿了之後,他要被昭文帝調到天邊去了吧?
想到這裡,趙長鬆肩膀一塌,認命一般揮揮手「去吧去吧,也不知道本養你們有何用!」
洪武角,他們可以抓賊,但是抓不到妖啊!
現在百姓口口相傳,都是這東京城鬧妖怪了,妖怪要怎麼抓?他們也沒學過啊!
……
事呈報大理寺,就等於上告天聽了,這不早朝過後,昭文帝就大發雷霆把穆容淵訓斥了一頓。
為何訓斥穆容淵呢?
原因無二,他負責城安防啊,這已經死了四個人了,還沒尋到線索,連個嫌疑人的都沒有。
昭文帝南巡的日子還有不到一個月了,眼看著自己這大本營起了一妖風邪火,他還南巡個什麼勁兒啊?
為了不耽誤南巡,昭文帝給了穆容淵十日的時間,必須將此案瞭解!
擔心穆容淵弔兒郎當的不上心,昭文帝下朝之後,還將他到書房,威脅了一番。導致穆容淵從書房出來之後,臉就一片霾,看起來暴雨將至。
「二哥?你這是怎麼了?陛下痛罵你了?」在宮門口等候穆容淵的白丹青,見到穆容淵臉不好,忍不住開口問道。
穆容淵撇撇,想到昭文帝威脅他的話,讓他心中一片厭煩……
「這案子若是不能如期偵破,朕就給雲家那丫頭賜婚,也省的你一天天心思不用在正地方!」
穆容淵急切的反駁「那若是微臣破了呢?陛下是不是……」把雲卿淺賜婚給他?
不等穆容淵問完,昭文帝就拍案而起,怒聲道「你想得!事還沒做就跟朕談條件?真是把你慣壞了!你若是破了,朕就不妨礙你去追佳人,但是人家願不願意嫁給你,那雲戎會不會允許自己閨嫁給你,朕可管不著!哼!」
穆容淵翻了個白眼,這昭文帝分明就是自己不想讓雲卿淺嫁給他,還把責任推到雲麾將軍頭上。
若是雲戎知道穆容淵此刻的想法,肯定會補刀一句「不是推卸責任,是本將軍真的不想把閨嫁給你!」
「二哥!二哥!」白丹青用手在穆容淵眼前揮來揮去,好不容易把走神的穆容淵喚醒了。
穆容淵皺皺眉,把白丹青的手開啟,語氣不悅的說道「何事?」
白丹青一看穆容淵這付不耐煩的樣子,索撇撇,翹起二郎,百無聊賴的看向馬車外,賤兮兮的說道「唉,本來想告訴你,我看到了雲家小姐,不過看你這樣子,似乎也不太興趣……」嘛!
「嘛」字還沒說出口,就看到車簾一,穆容淵竟然已經閃離開了馬車,朝著九品茶樓跑去。因為他也看到了雲卿淺!
此時此刻雲卿淺一男裝正依桿斜靠在九品茶樓二樓的廊柱上,似乎在朝著京兆府眺什麼。
「哎二哥,你等等我,等等我啊!」白丹青心中忍不住暗罵了一句「真是有異沒人!」
……
雲卿淺確實在眺大理寺,因為今日出府,就是沖著大理寺的幾來的。
「卿……」穆容淵一聲卿卿在看到雲卿淺臉沉下來之後,立刻改口稱「沈兄!多日不見,別來無恙?」
雲卿淺了角,心想著自己是不是下次出門看看黃曆,選個好日子,說不定就不會到穆容淵了。
「穆小侯爺不當值麼?這麼有空!」雲卿淺翻了個白眼,沒有了往日的老持重,倒是多了幾分小兒家的氣。
今日隨同出府的潤兒見狀,忍不住心中暗道「難道小姐和穆小侯爺……」
潤兒倒一口氣,沒敢再往下想,這將軍和定遠侯是水火不相容啊,若是小姐真的和穆小侯爺有,怕是會被將軍棒打鴛鴦吧!
穆容淵見雲卿淺一副疏離的樣子,心中頓時升起幾分邪惡的念頭。
念頭一起就放不下了,穆容淵蹭的一下閃到雲卿淺邊,又是哥倆好一般扣住的肩膀。
雲卿淺心裡一驚,連忙就掙紮。
穆容淵卻故技重施,開口道「沈兄弟,多日不見,為兄甚是想唸啊!」說完之後又低聲道「街上已經傳出小爺我有龍之癖了,你該不會想吸引所有人都來看看,我威武候的男寵是什麼樣子吧?」
雲卿淺被穆容淵說的一愣,當然不想!白日裡難得出府,還要辦正事兒呢!
「穆容淵!你不要太過分了!」雲卿淺用力去掐穆容淵側腰上的,可手卻是一片僵,掐的手都酸了,卻什麼也掐不!
「滾開啦!」雲卿淺用盡全力氣推開穆容淵,難當的衝下樓。
九品茶樓裡大多都是大理寺的人,對穆容淵也不陌生,見此景,都忍不住角搐,這……這穆小侯爺在茶樓非禮……非禮年公子嗎??
穆容淵到眾人異樣的目,頓時覺得全不自在,可雲卿淺剛剛那莫名的臉紅是怎麼回事,在想什麼?在想……啊?!
穆容淵大驚失,哎呦喂,他不是那個意思啊,他是想告訴雲卿淺,若是想掐他可以如妻子擰夫君耳朵那樣,擰他的耳朵啊!
天啊,一定想歪了!!!
穆容淵來不及像同樣一臉茫然的白丹青解釋太多,腳尖一點便從茶樓二樓一躍而下,迅速的朝雲卿淺離開的方向追過去!
白丹青也想跟著走,可還不等他蹦起來來呢,就被一個小二拉住了袖子。小二陪著笑臉道「爺,爺,這位爺,咱們是不是把帳先結一下?」
白丹青麵皮了,他剛剛上來,屁都沒坐下呢,就得幫人結賬啊……他怎麼這麼命苦啊!╭(╯╰)╮
……
「唉,你聽我說!」穆容淵追上雲卿淺的腳步。
雲卿淺躲閃開,不理會!
「你慢點走,你聽我說啊,我不是那個意思,你想歪了!」穆容淵焦慮!
「我想歪了???」雲卿淺難以置信的看著穆容淵推卸責任,這穆小侯爺究竟是臉皮厚還是不要臉,怎麼能說出這種話?
穆容淵角了,他……他是不是又說錯話了?
在穆容淵猶豫的過程中,雲卿淺已經推開他繼續往前走了。
穆容淵連忙轉繼續追「哎呀,是我不好是我說錯話了,你聽我解釋,我說的,是指……」
「你閉吧!煩死了!」穆容淵越是解釋,雲卿淺越是覺得尷尬,原因很簡單啊,若是穆容淵真的心思純正,那不就是說明自己思想齷齪嗎?
想到自己剛剛想到的地方……雲卿淺恨不得鑽到地裡。
「卿卿!」穆容淵見雲卿淺不肯停下,忍不住大喝一聲。
雲卿淺立刻愣住了,連忙向四周看有沒有人什麼的。發現一切安全,才怒斥道「穆容淵我最後一次警告你,不許這樣我!」
穆容淵一臉壞笑的湊上來,挑眉道「你跑啊,你跑我就跟在你後麵喊卿卿!」
雲卿淺氣結,怒聲道「你我都是男裝,你這般糾纏,威武侯府的臉麵還要不要了?」
穆容淵無所謂的聳聳肩膀,開口道「在我眼中,你可比臉麵要重要多了!」
潤兒驚住了!
急忙趕來的白丹青也愣住了!
就連怒氣未消的雲卿淺都不知所措了!
這人……這人怎麼隨時隨地就說這種引人誤會的話啊!
真是……真是太討厭了!
雲卿淺再一次不爭氣的臉紅了,這次倒是沒有急著離開,隻是語氣帶著幾分不耐煩的說道「你到底跟著我幹嘛?」
穆容淵毫不覺得自己當街表白有什麼,左右他說的都是實話!
見雲卿淺不逃走了,穆容淵心花怒放,他已經十天沒見到了,偶爾夜探香閨看到的也都是睡覺的樣子,哪有如今這般俏可人呀!連嗔怒都是好看的樣子!
穆容淵開口道「我見你向大理寺眺,是不是對最近那幾樁命案興趣?還是說……你知道些什麼?」
見穆容淵說起正事,雲卿淺臉上也收斂了厭煩的神。
自打端節後,就沒有出過門,一是不想惹人眼,二是那一夜中藥又浸泡冷水,手腕傷口也沒癒合,確實虛弱需要靜養。
隻是最近總是聽到府中下人討論這命案,便引起了雲卿淺的注意。
在記憶中,是沒有這些命案的。
可同樣在記憶中,似乎知道那些人是怎麼死的。
雲卿淺聞到一謀的氣息,在謀朝著籠罩下來之前,想先探探究竟。所以今日纔出了門,來到九品茶樓。
雲卿淺斜眸看了看穆容淵臉上藏不住的凝重,眼珠子轉轉,忽然計上心頭。
「穆小侯爺……可願與我再做一筆易?」雲卿淺好看的桃花眼中閃過一算計。
可穆容淵卻一不小心看呆了!
明知不是吃虧的主,明知可能有自己的小算盤,可穆容淵仍舊忍不住要答應,而且是極為迫切的,希的,急不可耐的答應!
「好!一言為定!」
雲卿淺「……」還沒說呢!
白丹青「……」二哥中毒了,這種毒吞噬智商,這種毒做雲卿淺。
潤兒「……」穆小侯爺好像也沒有傳聞中那麼……厲害。
雲卿淺嘆口氣,看了看周圍環境,隨便坐在了一個路邊茶寮的椅子上。
雲卿淺開門見山道「這案子,我幫你破,去江南,你要帶上我!可否?」
去江南?!!
這可真把白丹青驚住了,不等穆容淵開口回答,白丹青就道「這絕對不行,雲小姐,陛下此行是微服私訪,連陛下都不帶眷,讓我二哥帶著你,這簡直天方夜譚。」
雲卿淺知道這件事很難,可是聽到白丹青這般說,還是難免有一失。聳聳肩膀攤攤手到「那就免談了。」
雲卿淺說話間就要起,卻被穆容淵拉住手腕又拉回到位置上。
不等雲卿淺對穆容淵這種突然親近的行為加以指責,就聽穆容淵道「我答應你!」
雲卿淺愣了一下,順著自己手腕上那隻大手看向穆容淵,隻見他雙眼含笑,表卻認真的開口道「隻要你想要的,隻要我能辦到的,我都答應你,無需易!」
白丹青愣住「……」完了,那做雲卿淺的毒不止吞噬二哥智商,現在怕是連腦子都吞噬了。
上下皮一,答應人容易,可是做起來難啊!
潤兒驚訝「……」穆小侯雖然不厲害,但是好會哄人啊!
雲卿淺不知所措……這人……這人能不能好好說話了!
「不想聽你胡說!」雲卿淺撇開穆容淵的手,起朝著大理寺走去,要去看看那幾個,才能確定心中所想。
而雲卿淺不知道的是,那一甩手,一扭頭,一轉,在穆容淵眼裡,全是害和撒的俏模樣。
看到穆容淵傻笑的一臉蠢樣,白丹青扶了扶額,也不知之前是誰說的,一定要和雲卿淺勢不兩立,一定要讓心想事不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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