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門臉瞬間沉了下來,在梅啟華眼神的視下,默默的低下了頭,“盟主這是哪里的話,當年我們一起立過誓……”
“老夫沒有責備你的意思,老夫說的也是字面上的意思。當年蘇州武林盟因為幽冥鬼王而,今日因幽冥鬼王而散也沒什麼不好。
老夫不是非要把你們綁在船上,老夫也從未有過迫你們什麼的意思。邱掌門可以投靠幽冥鬼王,爾等也可以。
不過我在此提醒諸位一句,行走江湖幾十年的風風雨雨大家都深有會。萬事皆無僥幸,活路,是靠著自己的拳頭打出來的,而不是靠著施舍求饒便能換得。
三十年前,幽冥鬼王殺的蘇州武林雨腥風。三十年后,你們別指他開始吃齋念佛。老夫言盡于此,要和我們一起的留下,不愿的,請便!”
“盟主,你總得給大家考慮的時間吧?”掌門頓時覺有些騎虎難下。
“時間?即是現在!”梅啟華緩緩的站起,“我去尋陸大人詢問對策,爾等慢慢想吧。”
梅啟華與其余三大掌門踏出議事堂大門的瞬間,后的議論之聲如煮沸的開水一般響起。
渺渺的檀香,散發出幽幽的香味。
陸笙著正在準備收拾行裝的各派弟子輕笑一聲,“你們就這麼讓他們走了?”
“已經嚇得魂飛魄散了,留下來何用?”梅啟華淡漠的說到。
“不過至你們還沒有被嚇破膽。”
“陸大人這是何意?”趙掌門眼神不善的向陸笙看來。
“說出來趙掌門不要怒,在下原本以為,就是你們也有退之意了。幽冥鬼王這一記攻心之策端是高明。原本眾志城的蘇州武林盟,卻頃刻間分崩離析。他們是被嚇破了膽,但我也擔心你們心灰意冷。
他們以為下了山,就等于世外。卻不想,只有大家抱一團幽冥鬼王才沒有可乘之機。離開了大樹,最先死的就是他們。”
“哎——都是自己選的,怨不得人。”
此次離開的共三個門派,上百人慢慢的下了景門。三派掌門的臉也不太好,雖然選擇了離開,但心卻突然的變得空了起來。
離了蘇州武林盟,他們才意識到自己沒有半點的安全。但要再次上山,他們又拉不下這個面子。
三派掌門的眼神不斷的流,雖然彼此都沒有說話,但彼此都明白對方的意思。
“大家隨時注意警戒,任何人不得擅自離開!”
“是——”
“師傅……”突然,一個弟子猶豫的聲音響起。
“什麼事?”吳應雄眉頭皺起,有些不快的喝到。
“師傅,我想……我想去方便一下……”
吳應雄眉頭微皺,還是默默的點了點頭,“冬兒,靈兒,你們陪春兒去!”
“是!”
三個弟子臉微紅的離開了隊伍,轉向路邊的林之中。
“吳兄,幽冥鬼王心狠手辣,我們離開了他當真會放過我等麼?”李掌門輕聲一嘆,有些意有所指的說到。
“我們已經離,再回去不是給他們恥笑?再者說,三十年前我們都還沒有立派,幽冥鬼王就算要復仇,也算不到我們頭上。”
“希如此吧……”
“啊——”
突然,路邊的林深傳來一聲尖,這是方才進去方便的弟子聲音。
尖響起的瞬間,三派弟子還沒來得及有所靜。后的林之中突然間竄出數道影,急速的向聲音響起的方向沖去。
三派掌門臉大變,連忙施展輕功趕去。
趕到聲音發出的位置,自己的弟子正滿臉驚恐的指著對面靠著樹干的一尸瑟瑟發抖。
要說江湖兒,見到尸自然不應該嚇這副樣子。但是在當下恐怖的氛圍之中,并非僅僅各派掌門繃了神經。門下弟子,也一個個如驚弓之鳥。
三個弟子去方便,突然間看到一死尸,發出尖也可以理解。
“梅盟主,你們……”三派掌門看到梅啟華等人竟然突然出現,一個個臉頓時變得難看了起來。
“我們生怕你們遇到幽冥鬼王襲,所以決定護送你們一程。避免你們尷尬,所以暗中行事。”梅啟華冷冷的抬起頭,掃了三個掌門一眼。
“多……多謝盟主……”三派掌門的臉頓時漲的通紅,心底的愧疚之更如泉涌。
“三師弟——”隨后趕到的陸笙一行人也從空中落下,盧劍看到尸之后,頓時悲切的到。
“三師兄——”邵杰茫然的看著已經死去的陸幕,瞪圓了眼睛出了茫然。也許到現在,他還不知道發生的這一切到底怎麼了?
死者正是景門三弟子陸慕,依舊如其他被幽冥鬼王殺死的弟子一般,四肢被折斷,吸干力而亡。
陸笙沉的來到尸前,打量著尸上遍布的尸斑。
“死亡時間不超過三天,尸剛剛才開始腐爛,尸臭也不明顯。但我記得……陸慕離開的時間已經是快七天了。三天時間,不應該才走到這里吧?”
“先屠景,再滅湖海……幽冥鬼王真的是要景門犬不留啊……”梅啟華激的渾抖的說到,“快,大家四下搜尋一下,看看是否還有景門其他弟子。”
蘇州武林盟的人立刻散開,沿著林搜尋起來。
“盧劍,我記得陸慕下山的時候,穿的不是這服還有鞋子吧?”陸笙再一次問道。
“好像是的,當時我并沒有注意,大人,三師弟的死……有什麼蹊蹺麼?”
“蹊蹺的太多了!”陸笙圍著陸慕的尸轉了一圈,“幽冥鬼王在吸完關月的力之后,他已經練了回天墓不再需要鼎爐,但是他還殺了陸慕?這是為何?
陸慕的修為才后天五重境,這點力都不夠幽冥鬼王塞牙的。
其次,在陸慕被殺的時候,他至已經離開了三天時間。三天時間,不至于才走了這點路吧?”
“盟主,有發現——”
突然,一名弟子在遠了起來。
陸笙等人連忙跟去,發現在不遠的小溪邊上,一只鞋子被丟棄在岸邊。
沿著小溪尋找,之后又找到了一件泡在水中很多天的服。但是除了鞋子和服之外,附近再搜尋卻沒能找到其他尸。
陸笙展開服,對照著面前的陸慕尸看了許久,“我沒有記錯,這件服是陸慕下山的時候穿的。而他現在上穿的服,并不是他的。”
“陸大人,你的意思是,幽冥鬼王殺了人之后還給他換上了一件服?他是有病吧?”
“他不是有病!”陸笙默默的收起服,“應該說,陸慕的服上有什麼線索是幽冥鬼王不想讓我們知道的。而這,應該才是陸慕被殺的原因。
陸慕的尸之所以會出現在這里有兩種解釋,一種是兇手殺了他之后,將他搬到了這里。而另一種解釋是,陸慕原本離開了,卻又發現了什麼而打算回來告訴我們。
可惜服泡在水里時間太久,留下的線索都被沖干凈了。”
說著,陸笙再一次將陸慕的尸從頭到尾的再檢查一遍。
突然,陸笙的眼眸中芒閃。緩緩的出手,解開陸慕有些凌的發髻,虬結的頭發散開,”阿貍,給我那一塊白的手絹。”
陸貍連忙將手絹遞到陸笙面前,陸笙接過之后,沿著陸慕的頭發輕輕的拭了起來。
展開手絹,手絹已經變得臟兮兮的,布滿了紅的污垢。
陸笙輕輕的將手絹送到鼻下,“不是,帶著一泥土的氣息,含有細小顆粒。這是一種紅的泥土。”
“紅的泥土?”突然,盧劍仿佛想起了什麼連忙驚異的說道,“我記得三師弟的老家在姑縣,正常的道路,從山腳轉道,進蘇州城北門再轉西門才能進姑縣。
但三師弟和我們說過,從白相縣的西山,穿過白馬澗越過一段八丈的懸崖就能直接抵達姑縣。對于普通人肯定做不到,但對于習武之人這條路也非常好走。
三師弟說,白馬澗的背面斜坡上,有一種紅的泥土,很漂亮。去年七師妹過生辰,他還以此作為禮了。”
“那就是說,陸慕最近到過那個白馬澗,他被殺的原因,也應該與此有關。否則兇手如果真的要殺陸慕,沒必要等到陸慕走這麼遠才手。而殺完人,再把他搬這來。大家隨我去白馬澗看看。”
白馬澗沒有白馬,也沒有想象中的那種壯觀的水流。白馬澗,僅僅是懸崖山壁上,蜿蜒淌下來的溪流而已。溪水潺潺,沿著歲月的痕跡匯通到蘇州的澄湖之中。
陸笙等人在盧劍的帶領下,按照陸慕的口述,終于找到了那個擁有著紅泥土的背面斜坡。
整個斜坡之上,此刻已經看不到紅的泥土。因為整個斜坡之上,開滿了絢麗的五六的花。
妖艷,詭異,而且還讓陸笙的背后有些發涼。
罌粟,在這個人跡罕至,被阻擋了視線的斜坡背面,竟然被種滿了罌粟。這比鶴白羊種在塔山山頂上的要多十倍以上。
陸笙可以想象,如果這些罌粟全部被煉制毒品,會有多人遭殃?
“這……這麼多……這麼多雎鳩之毒?鶴白羊到底要做什麼……他想用雎鳩之毒控整個天下麼?”梅啟華滿臉后怕的驚懼說到。
千里殺一人,十步不愿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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