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杰的聲音讓陸笙渾的汗都炸開了,那妖嬈的眼眸,微微扭的姿……陸笙下意識的倒退了一步。
這畫風,變得有點詭異啊。
“大師兄,我這都是為了你……”
“住口!”盧劍瞪著通紅的眼睛,額頭的青筋劇烈的跳,“是你的師姐,那麼疼你,你上的服都是給你制的……你怎麼下得了手?你怎麼下得了手的!”
“是啊,我下不了手……可是,誰讓喜歡大師兄呢?喜歡你,就該死!景門上下,除了大師兄,其余的人都該死!
二師兄是畜生,五師兄是禽,而師傅,他更加禽不如。你別以為當年我小就不知道……你們一定不相信,我清晰的記得是誰把我變不男不,是師傅,是二師兄按住了我……我都記得,一直都記得……”
“師傅是為了救你的命!”盧劍地握著拳頭撕心裂肺的喝道,“當初你火焚,師傅不割去你的你就死了。”
“哈哈哈……死了不好麼?總比現在不男不的強啊!我現在是什麼?男人?不是!人?更不是!
大師兄,知道我是怎麼發現師傅的麼?因為我想死啊!我抱著必死的心跳下寒潭,卻差錯的發現了潭底暗流。
老既然天不讓我死,那麼我的死志已消,唯留下的信念便是復仇二字。
知道我為什麼忍了八年麼?因為我不想傷害你,我不想你和景門一起陪葬。”
“既然你只要毀掉景門,為什麼還要假冒幽冥鬼王搞出這麼多事端?”陸笙冷冷的問道!
“你還怪人家?還不是因為你?要不是你多管閑事,人家怎麼會這麼傷腦筋?”邵杰嫵的舉著蘭花指,頓時刺激的陸笙恨不得立刻拔劍。
“鶴白羊也是蠢蛋!自己屁下面不干凈,還不趕把你們給支走,還把你們留了下來。留下來就算了,還自己出了馬腳。
唉,既然你們都認定幽冥鬼王重出江湖了,我要不裝幽冥鬼王,你不是很快就能找到人家?人家是被你的啊!”
邵杰生出細長的手指遙遙的指著陸笙,“我說你怎麼這麼管閑事?七師姐不貞,對大師兄不潔我殺了有什麼錯?侯勇污七師姐是個徹頭徹尾的畜生我殺他有什麼錯?
鶴白羊為練神功殺了自己的手足至親,這還不算,他還將我們眾弟子培養鼎爐,讓我們自相殘殺,我殺了他有什麼錯?你要不來參一腳,齊慕白就不會死,你們也不會中毒。
也許不久之后,景門突發疫病,全派上下皆盡病死。不久之后,江湖上會出現一個年俠客,修為深,風度翩翩,行俠仗義,浪跡江湖。這一切都那麼好……你說是不是?”
“你不僅僅是心理扭曲了,簡直已經病態了。”陸笙輕輕的一嘆,“這一片罌粟海,你花了不時間吧?你用來做什麼?”
“人在江湖,總要有幾個忠肝義膽為我兩肋刀的朋友是麼?”
“你就用這種方式?可笑可笑!”
“這種方式有什麼不好?像鶴白羊這種人,連自己至親師弟都能殺死,連自己的弟子都能犧牲。他永遠也不會對誰有真心。
但雎鳩之毒就不一樣了,只要中了雎鳩之毒,就是我讓他殺自己的父母,他都會豪不猶豫的去殺。我試了一下,邱掌門的表現不負雎鳩之名。看著他像狗一般把曾靜送到我的面前,我就知道這東西能讓我有很多真心待我的人……”
“喪心病狂!小小年紀心腸就如此毒辣,今天絕不能留你——”趙掌門激的喝到,周力瞬間如炸的油桶一般劇烈的燃燒了起來。
突然,邵杰猛地轉過臉,狠狠的瞪了趙掌門一眼。
“轟——”
誰也沒有看清發生了什麼,僅僅在視野之中看到一陣白,趙掌門突然間就口吐鮮的倒飛而去。
這一幕,如此的詭異夢幻。
各派掌門的臉上紛紛出了深深的不可置信。
趙掌門好歹是后天巔峰高手,竟然……就這麼輕易的倒下了?
而讓他們更加無法接的是,他們誰也沒有看到邵杰的出手,誰也沒有看清邵杰是如何出手的。
唯有陸笙和梅啟華,眼睛瞪得渾圓,出了濃濃的驚懼。
他們看到了,但也僅僅是看到了。
一道殘影,掠到趙掌門的前,而后對著趙掌門的膛就是一掌。快!快如閃電!快的讓陸笙別說救援,就是反應的時間都沒有。
在一掌擊飛趙掌門之后,邵杰有仿佛鬼魅一般回到了原地,戲的眼神掃過陸笙還有滿頭冒著虛汗的梅啟華。
邵杰嫵勾魂的一笑,輕輕的拭著雪白細膩的手掌。
“是不是很奇怪?是不是覺得我的武功比你們想象的要高?”邵杰撥弄著鬢角的發,緩緩的向陸笙看來,“你說我九絕脈,命不久矣……這話的確沒錯。但你要覺得我修煉回天墓是為了吸人力那就太看不起我了。
我從出生起,我就能自生力。每長一歲,力就會增加一倍。十六年來,我的力渾厚,已經不下于爾等百年苦修。
吸人力為己用,人家才不稀罕呢……
九絕脈給我了得天獨厚的武學資質,但也偏偏是天妒之資,人家就是命苦,每年重之日,都要擔心烈火焚。
你曾經說過,我要想保住命,要麼徹底轉化九真氣變害為寶,要麼徹底拔除九絕脈恢復正常人。
回天墓以五行之力相生相克衍生,正好可以用來轉化我的純之氣。所以,人家修煉回天墓,是為了活命啊……”
“在你吸了關月的力之后,你已經修煉了回天幕,但是你為什麼還要繼續興風作浪?”梅啟華沉的問到。
“人家有興風作浪麼?沒有啊!人家就是殺了一個該死的鶴白羊,還有試探了一下雎鳩之毒的威能而已。至于那天晚上和你們見一面……無非是為了告訴你們幽冥鬼王還沒走,免得那個陸大人瞎想聯想到我而已。
只是我沒有想到,陸慕竟然會發現我種下的這片藥田。他發現之后想要回來告訴你們,我豈能讓他活著?哎!可惜,還是被你們發現了……
不過沒關系,既然大家都在這,我只好把你們都殺了,也省得以后有人認出我來敗壞我的名聲。”
話音落地,突然邵杰的影微微一晃,瞬間出現在盧劍的邊。
“大師兄,你放心,我是不會傷害你的……等我把他們都殺了,我們師兄弟在一起仗劍天涯……”
盧劍的瞳孔猛地一,渾一驚懼的萎靡了下去。手中的劍,才堪堪出鞘了一半。
邵杰形再閃,又一次回到了人群中間。各派掌門各自出了自己的兵,團團的將邵杰圍在中間。
但每一個人的臉上,卻掛滿了惶恐。邵杰那神出鬼沒的武功,仿佛夢魘一般將他們得不過氣來。
“諸位武林同道,除魔衛道!”梅啟華大喝一聲,正要出手,一只手掌輕輕的按在了梅啟華的肩膀之上。
“梅盟主,你們掠陣,讓我來!”
不是陸笙非要逞英雄,也不是陸笙多麼看不起梅啟華等一眾高手。邵杰的武功,超出陸笙想象的高,甚至比起三十年前的幽冥鬼王還要高。
這種天才,出生的起點也許就是大多數人斗一生的終點。
陸笙緩緩的向邵杰走去,沒有用凌波微步,就是這麼閑庭信步的緩緩走去。
每一步踏出,腳下仿佛都會漾起一朵絢麗的蓮花。擺飄飄,長發飛舞,恰似畫中仙人踏出仙境一般。
陸笙的風采,讓邵杰漸漸的收起臉上戲的笑容。這一刻,他竟然有了一羨慕的緒。明明,自己應該比他優秀才對。
邵杰角微微翹起,出一個孤傲的微笑,“你真的以為那天我退去是因為忌憚你的斗轉星移麼?你真的以為你的武功能克制我麼?”
“以前我會這麼認為,但此刻卻不會。”
“那你還敢獨自與我一戰?你真的不怕死?”
“我來送你走!”
“哈哈哈……笑話,你不過才區區先天初期,你的功力連我一半都沒有……送我走?呵呵呵……”
轟——
一團火焰炸開,竄起的火焰圍繞著邵杰周肆的旋轉。
周圍的各派掌門紛紛倒退了三步才能穩住形。但即便如此,他們也僅僅只能站穩,炙熱的氣浪如置火爐一般令他們渾難。
被火焰包裹的邵杰形突然一晃,仿佛越了時間一般出現在陸笙的面前。一拳對著陸笙的膛轟下。
沒有人看清邵杰的作,更沒有人能看清陸笙的作。
一拳定格,仿佛時間被刪去了一部分一般。
邵杰的一拳被打到了空,而陸笙的形,卻靜靜的站在了邵杰的側。
邵杰緩緩的轉過,疑的看著陸笙。陸笙的凌波微步他已經領教過了,步法雖然妙絕倫,但還是有跡可循的。
但是方才陸笙的法,本就沒有半點規律,甚至,邵杰都沒有覺到陸笙有過移。仿佛他與這個世界徹底的節。
他想出現在哪,他便應該在哪。
陸笙依舊背著手,上的氣勢依舊縹緲如風。沒有漾出可怕的氣勢,也沒有令人覺窒息的迫,就這麼自然而然,道法自然。
道法自然?